【星辰】

好奇是小孩子的天性，清雨川手中攥住莫星辰的衣角，虽然胆怯还是探头往挽璃手中看去。

挽璃五指纤细修长，青葱玉白常年习乐保养的很好。温热的手心中停住一只粉紫的蝴蝶，轻轻煽动翅膀上水波一样的暗纹。就那么老老实实，任人观望。

清雨川松开莫星辰衣角，伸手点向蝴蝶翘起的触角。上面绒毛搔得指腹痒痒，奇怪这蝴蝶居然不怕人。

“好看吗，这是苗疆的蝴蝶。”挽璃看着清雨川放光的小眼神。

清雨川重重点头，肯定说道：“好看。”

莫星辰觉得好笑，刚才还像兔子一样躲在自己身后，现在遇到好看玩意倒是忘了怕人。她打趣道：“那送给你要不要？”

清雨川当真了，挽璃被吓得不轻。这蝴蝶她从故乡带来悉心喂养，怎么可能说送人就送人。她着急收回手，将蝴蝶收入蛊匣中。

“诶，蝴蝶。”清雨川伸手追着，十分不舍。望着挽璃把蛊匣收进怀中，小女孩不说话了。

挽璃依旧温柔笑着：“这只太贵重，不能送你……不过我院中有其它的，你想要可以去看看。”

突然又躲到莫星辰身后，清雨川拼命摇头。小丐萝连话都不说的模样，看样子要好些时日才能和邻居熟络起来。

莫星辰鼓励她，牵住清雨川的手拉倒身前：“你要去吗，挽璃还会给你煮火锅吃。”

清雨川没听到一般，拼命摇头。她还以为是师父不要自己了，小脸皱成苦瓜样。

“不去就不去吧，我们先回家。”莫星辰不再劝她，生怕多说两句清雨川会直接哭出来。

小平房挤在一排屋舍中，木板大门上岁月痕迹斑驳。推开时吱吱呀呀做响，像是门栓处变形松动了。这些细节清雨川皆没注意到，她只望见门牌上刻了一行字，大多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后来，她长大才知道，门牌上刻着两个名字，李玄和司徒暮卿。两个离开以后，无归的人。

现在年少的她，不知道这平房背后的故事。只在踏进院中之后好奇四处张望，院角的破旧晾药架；长满杂草的小药圃；荒废已久的马厩；藤草缠绕的武器架。好一幅，荒废光景。一看便知，是主人家许久未打理。

连着花盆里的植物也被杂草淹没，看不出原本种着什么。唯有院中的葡萄藤长势旺盛，盘在竹格架上绿油油垂曳。藤架下石桌上，还放着一酒坛。遥遥看去，清雨川觉得酒坛上花纹眼熟，好像和师父腰后酒壶一样。

“师父，这是你的家？”清雨川环顾和想象中不太一样的院落。

“不是，一个朋友的。”莫星辰解释说：“她出了趟远门，一直未归，我帮她看家。”

“她去了哪?”清雨川刨根问底。

莫星辰记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她思考半晌才悠悠回答：“万花绝情谷。”

那是哪？清雨川还想问，发现师父已经丢下她推门进屋。小丐萝紧跟着师父步伐，一路小跑进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