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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心术

    树无心可活,那么人无心呢,是否可活? 千昭不知,被辞渊剜去半心,自己竟还能如行尸走肉一般苟延残喘。 可笑吗?千般万般求不得,到底全都赔了进去。痛到锥心泣血,才能大彻大悟。 “千昭,我需要你。” 是要我的心吧。 “千昭,你可以走了。”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对么。 “千昭,你离不得我的。” 呵… “辞渊!我这里撕开来就只有个血淋淋的洞,没有心!你若再纠缠不休,我必做出比死更惨烈的事!你大可一试!” 心术最夺命,无情是伤人。

    第十九章 上心

    小说: 夺心术 作者:世味煮茶 字数:2337 更新时间:2019-04-25 15:08:52

    “千昭?”傅枯臣惊讶道。自上回送药之后,辞渊再没问过千昭的事情,他原以为此人已经不再重要,故而并未多做盯梢,只是隔三差五派人前去探访一二便是了,今日辞渊突然的发问,倒让他措手不及了。

    他叩头认错:“属下怠慢,只知千昭公子如今住在青木巷里,于释仙居做曲生,其余一概不知,请司主责罚。”

    辞渊眉头一皱,显然不悦,“罢了,我自己去一趟吧。”

    傅枯臣虽不言语,可是心中百转千回。老实说他有些不明白辞渊待千昭究竟是个什么心思,说狠也自然是狠,剜心的时候半点含糊都没有,说不在意却也不像,至少他认识的那个大司主,从未对什么人上心过,冷心冷面的,平日里对鸢矶那样凑上来的可人儿,还略微肯说几句话,更不用说千昭在辞渊身边同吃同住两年的特殊。

    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今日主子没有责罚是个意外,往后可要多长一颗心眼才是。

    辞渊回了栢梵殿,坐上书桌的时候总觉得缺了些,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有的感觉。譬如如今摆在他桌角的那杯凉透的茶,他从来只吃半温的,忽有一日突然喝到了凉茶,心里一时像被怠慢一般。再者便是酒奴方才端上来的金浆醒,只一口他便皱紧了眉头,召了管家来。

    管家进门一见这低压的氛围,暗道不妙却不知从何而起,乖顺地福身行礼,却听辞渊低沉的声调:“你如今的差事办的是愈发的好了。”

    这显然是一句反语,管家吓得连连赔罪:“小人斗胆,请司主明示,若是哪里做的不好,必定尽心整改!”

    辞渊指了指那杯酒:“这样的东西,你也端给我?”

    管家瞥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委屈地不行,那金浆醒可是皇城里头送来的好酒,光闻着味道就知道绝非凡品了,就这样辞渊还要挑剔,可真是太难伺候了。不过管家心里头明镜似的,知道症结在哪,垂着头拿捏着分寸:“司主见谅,原先您喝的酒都是...都是千昭的手艺,到昨日正巧都用尽了,这才拿了别的来。若是司主不满意,小人再去为您准备别的。”

    原来如此,辞渊心想,难怪他的桌头竟然会有凉掉的茶水,难怪那酒的味道变得毫不熟悉,习惯果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物,就连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因为变化而觉得不适。

    摆摆手叫管家退下:“往后,不必再备酒进来了。”

    栢梵殿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青木巷吗?辞渊回想起方才傅枯臣说的话,他捏了一个决,瞬间周身袅袅青烟围绕,将他全部裹住,又不知何处吹来一阵风,将那烟雾消散,只剩下一片虚无。

    ......

    知鹤与千昭回到家的时候,两个人心事各异可是脸色都不太好。

    知鹤气的是自己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今天居然被一个男人给当众轻薄了,抱也抱了,吻也吻了,舔也舔了,那家伙居然拍拍屁股地走了。真恨自己这个掉进钱眼里的贼脾性,怎么就不多抽他几个耳刮子呢?

    千昭的心事就复杂多了。鸢矶的出现叫他一整日的心情破坏殆尽,他并非是恶毒到希望那些伤害过他的人痛苦不堪,可是如今见着所有人都过得顺心如意,而这份惬意又是踏在自己的鲜血淋漓上,这滋味百感交集,难以言说。

    想着想着,便觉得心口又是一疼,知鹤眼尖,看着千昭不好,立刻跑到柜子前拿出药盒来,翻出瓶子倒出几颗药来,端着茶水递过去,如今他做这些事可是麻利得很。看着千昭擦着嘴,显然缓过来了,知鹤摇了摇空瓶子:“又没了,你如今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药吃得也越来越快了,怎么就不见好呢?”

    千昭没有告诉知鹤那药根本不能治病,只能镇痛,可是为了不叫他担心,他依旧是哄着他:“我这病,你觉得一时半会儿哪儿那么容易好。”

    知鹤嘟了嘟嘴:“可是那个女人...看着就好得很,怎么你却愈发憔悴呢?”

    哪儿能一样呢?鸢矶有辞渊的照顾,想必半点苦头都没有尝到吧。千昭苦笑:“放心吧,我没事,明日多买一些备着便是了。”

    “必定是这药不好,嗯...”知鹤想了想,拿出怀里那个弗陵送的琉璃扳指,“有了,明日我就去当了它,这样咱们就有钱给你买些好的补药!”

    千昭敲他的额头:“你啊,人家都说了,这是结交礼物,哪儿能这么处置了?”他接过扳指,扶起知鹤的手指,轻轻为他戴了进去:“你看,大小竟然正好。”

    知鹤满不在乎地摇摇手指:“我觉着它变成银子会更好看。”索性也就不想了,伸手想把那玩意儿拔下来,却发现扳指像是生了根一般,无论如何也脱不下来,知鹤脸色不好,使出吃奶的劲儿,指头都要断了,那扳指纹丝未动。

    “哎呀我去!什么劳什子!见了鬼了!”知鹤气的将那根手指在桌上猛敲,却不见半点损坏。千昭抓过来一看,那扳指内里闪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游动光点,看来是个冥器呢。

    “我看你也别白费力气了,这上头既然设了冥术,你我凡人是挣不开的。弗陵公子给的自然是好东西,你就权当装饰戴着吧。”

    知鹤又不乐意了,这种被迫接受的感觉真是无比难受,于是下定决心,下次再见着那个家伙,必定要往死里打一顿泄气,然后叫他把自个儿手上的玩意弄下来。不过此情此景倒是让千昭挺满意的,弗陵的意思他大概明白,约莫是觉得多卖个人情给他们,按照这些大人物的气度来看,日后若知鹤遇着麻烦,捧着这枚扳指前去找他,必定能得到些帮助。

    如今他这副身体每况愈下,会不会有意外都是难说的事情。他当知鹤如小弟一般,而知鹤又是最会惹麻烦的,能有个退路在,他多少放心一些。

    夜已经深了,折腾了一天,二人都很是犯困,于是熄了灯,预备上床安歇。万籁俱寂之时,知鹤突然糯糯地出声,黑色的眼睛像琉璃一样:“千昭...你还喜欢他吗?”

    问出口的话收回不得,知鹤知道自己又嘴贱了,看着千昭的背后,忐忑不安。千昭翻过身,直直看着房梁,棉被下的手贴在自己心口的地方,长长吸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情,错一次就够了,我倒希望这世上没有这个人。”

    许是这话里的意味太决绝了些,知鹤不敢再问,闭上眼睛同周公下棋去了。

    他们二人自然不会想得到,房中谈话的最后一句,叫站在屋顶瓦沿上的辞渊听了个清清楚楚。没有人会相信冥祭司的大司主,半夜会站在别人家的屋顶上。

    自然也就没有人看到,夜色里,月光下,背着手而立的那个男人,凝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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