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桌子，袁琛走出了病房，方博舟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把玩着一根烟，没有点着。

袁琛坐在他旁边，看到方博舟的动作，掏出了一个打火机。

“要么？”

方博舟汗，“不了袁队，医院里是不能吸烟的，我就是玩玩……”

袁琛把打火机放回兜里，哦了一声，看不出喜怒。

方博舟最怕的就是袁琛这个样子，一句话不说就能吓得人腿软。

“那就是你领养来的孩子啊，身子骨也太瘦了吧，会不会营养不良？”方博舟想了想，问道。

“他就是经常被别人欺负，没什么事。”

听到这句话，方博舟的冷汗哗哗地往下流，被人欺负叫没事吗？袁队到底是喜欢这孩子还是不喜欢啊？男人心，海底针……

“咳咳，袁队其实我是来……”

“又有人失踪了？”

“……袁队真是料事如神。”

方博舟不放过任何一个拍自己队长马屁的几会，虽然这对袁琛一点用也没有。

“说说。”

“失踪者为男性，名字是虞绉，年龄二十，高中毕业，没有上过大学。曾经在一家夜总会上班，是在昨晚十二点二十六分左右失踪的，从监控来看，他下班回家，走进一处监控死角后，再也没有出来。”

方博舟说一句，想一处，眉头有些烦躁地蹙紧。

“而且与之前四位失踪者相比较……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这几起连环失踪案，的确是棘手得很。

凶手没有所谓的年龄，性别，亦或者是职业目标，时间也不稳定，警方无从调查，只能将这个烫山芋扔到袁琛手里。

袁琛从事刑警将近十年，到他手里的案子，就没有失败过的，是连局长都会亲自下来探访的人物。

可以说，袁琛是他们刑警队的神。

没有人不相信袁琛，也没有人相信他会失败，这起案子，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他的手上。

袁琛看着某一处，眼神有些放空，双手握在一起，大拇指不经意地上下摩擦，方博舟坐在一旁不敢吱声，他知道这是袁琛思考时的一些小动作。

“这个虞绉，长得怎么样？”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似乎和案件一点关系也没有。

方博舟却愣了愣神，猛的从椅子上蹦起来。

“袁队你的意思是……”

“先回答我。”

“……很……好看。”

方博舟说得有些别扭，一个正常的男人夸另一个男人好看 怎么想怎么别扭。

只是那个虞绉……方博舟还真觉得在他的脸上分不出性别这种东西。

袁琛点了点头，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方博舟站在那有些煎熬，然后还是默默地坐了回去。

“如果没有想错的话，凶手的背景不简单。”

“……啊？”

“假设他是一个普通人，是完全做不到熟悉每一处的监控，然后在精准的时间下，劫持受害者。”

“他一定有这些受害者的详细资料，并且以案件发生的时间与监控来看，可以排除尾随的可能。”

“您是说……他可以调查出别人的资料？”

袁琛没有应，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第一个受害者是个空姐，第二个是十八线小明星，第三个是校草，第四个是一个小网红，第五个，也就是那个在夜总会工作的虞绉。”

“凶手毫不在意地选择这种容易暴露自己行踪的人群，可见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而且这些职业或是身份，无论男女，有一个相同的性质——他们的长相都不差。”

“目前可以推断出来的，凶手是名男性，身高在一米八以上，受过高等教育，相貌端正，人前谦逊，善于伪装，背景不简单，有着特殊嗜好，例如……做人体实验？”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受害者已经凶多吉少了。”

最后几个字，袁琛说的有些漫不经心，可方博舟却是忍不住抖了抖。

能把死亡说的那么云淡风轻的……估计也只有袁队了。

“跟着这几条线调查一下，说不定会有收获，只是，点到即可，不要过分探究未知的东西。”

袁琛起身，留下一句云里雾里的忠告，也不给方博舟一个眼神，隔着门上的玻璃看着楚凡，少年躺着床上均匀地呼吸着，似乎已经睡下了。

就连袁琛自己也不知道，在看到少年的那一刻，他柔下去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