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多吃点，看你瘦的，是不是阿琛这家伙没有照顾好你？”

“谢谢……奶奶。”楚凡的脸涨地通红，看着碗里已经堆成山的食物。

听到这声“奶奶”，袁母立刻笑地像朵花似的，怎么也合不拢嘴。

袁父有些不苟言笑，只是看着家人的眼神却格外柔和。

“袁琛，工作怎么样？”

“你就不能问问别的？每天工作工作，好不容易周末了还是工作。”袁母踢了袁父一脚，袁父无奈地笑笑。

“还可以，手头里的案件有些棘手，所以这几天回家晚，没有照顾好小凡。”袁琛主动认错，那声“小凡”让楚凡的脸又红了一个度。

“终于体会到为人父母的难处了吧？想当初你这小子也没让我省心过，什么事都藏心里，什么话也不说，我还一直担心你是不是小时候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呢。”

袁母怼起儿子来也是一点也不客气，袁琛无奈地笑了笑，似乎对自己母亲爆自己的黑历史这种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楚凡倒是听的认真，十分配合袁母的话，那表情比上课时都要精神几分。

“我告诉你啊，阿琛小时候被女孩子追，你知道他说什么吗？我真的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对那女孩子就说了一句滚，结果谁知道那女孩就好阿琛这口，死缠烂打都要做阿琛女朋友……”

楚凡忍不住笑了笑，没想到从前的袁琛那么……早熟。

“不过我们也已经放下了……算了算了，别说这个了，”袁母的神情有一瞬间的落寞，只是下一秒就被很好的掩饰住了，“我给你看看阿琛小时候的照片吧，从没穿裤子那会他爸天天拿着相机在他屁股后面拍……”

楚凡笑着说了一句好，对袁母的表情有一些奇怪，不过下一秒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可能只是他的错觉吧。

另一边，袁琛和袁父坐在一起下棋，黑子白子在棋盘上移动，每一步都带着杀敌的气势。

袁琛执着黑棋，神情淡然。

“爸爸的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

“都是练出来的。”袁父喝了一口茶，似乎是有些不经意地问道，“你的病去看过了吗。”

袁琛放棋的手顿了顿，“那不是病。”

“心理疾病也是病。”

袁琛沉默。

“那孩子怎么样。”袁父不喜欢用问句，即使是问题也是用最平常的叙述，让人看不清他心理的想法。

“挺好的。”

“袁琛，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大学的时候主修心理学。”

袁琛嗯了一声。

这两个父子的对话要是有第三个人在一旁，一定听的云里雾里。

“算了，我输了。”袁父落下白棋，轻轻地感叹着。

棋盘上，如果是懂行的人，就能一下子看出来，白棋其实一直是在被黑棋压制着的，布成一场看不透的局，胜负早在第一步就定了。

“你长大了。”

“爸，我今年三十了。”袁琛收拾着棋盘，面不改色。

袁父瞪了袁琛一眼，“在你妈眼里你还是个三岁小屁孩。”

袁琛失笑，转头看向饭桌，袁母滔滔不绝地说着他儿童时的黑料，少年忍俊不禁，由心而出地笑容让他整个人都亮了几分。

袁琛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袁父站起来，拍了拍袁琛的肩膀，他很少会表现出对袁琛的关心，不像袁母的细心叮嘱，袁父从来都是给他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来表达自己的关心。

“过去的不要再想，放下就好，好好和楚凡过日子。”

袁父说完又想了想这句话，总觉得有说不出的奇怪，可是他想表达的就是这个，于是干脆不想，走进厨房烧开水。

袁琛看着少年，想起那句“过日子”，心情意外地好。

如果是和他过一辈子……似乎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