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聊着天回到了歇脚的地方，霍如意还靠着树睡着。

“喂，起来了母老虎。”连衣随口叫了一句，就蹲下身子在包袱里找信号弹，问问蕙兰那边的情况。

霍如意没有反应。

连衣瞥了她一眼，无奈地冲钟离笑：“她就是这样，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钟离弯了弯笑眼，没有说话。

“喂，母老虎！”连衣大声喊，“起、床、了！”

霍如意依旧没有反应。

连衣发觉不对劲，她的脸上没有血色，反倒泛着青紫。

“如意……”连衣伸手碰到她的肩膀，她便直直倒了下去。

“！”连衣惊得站了起来，稳不住脚步险些要往后倾，却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不过他没心思想这些。几个时辰前还活蹦乱跳的霍如意，和他吵架斗嘴这么多年的霍如意，此时此刻竟就这么死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会……”连衣颤抖着嘴唇，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头越来越晕。

“你看她颈上。”

连衣听钟离的话看了过去，霍如意原本白皙的脖子上盘踞着一条蜿蜒的勒痕，颜色宽而深，可见下手之人是个男子。连衣似乎都看到那个人是如何快速勒住了还在睡梦中的霍如意，似乎看到了霍如意进行了短暂的挣扎，她一定呼救了，只不过他们走的太远没有听到。

连衣怔怔地看着尸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耳鸣声越来越大，头痛欲裂。最后，他只听到一句“容念小心！”就被推倒在一旁，抬头只看到红影闪过，远处还站着一个人，连衣认得，是昨晚跟踪他们的那个人。

钟离感觉到有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才推开了连衣，自己也闪身至一旁，两枚银针齐齐的钉入了树上，没一会儿工夫那片树皮便黑若焦土，再抬头看过去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钟离！”连衣从地上爬起来，急忙去看。

钟离摇摇头，“我没事。”

“那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杀我们？”连衣情绪越来越激动。

“容念，别怕……”连衣注意到他语气越来越弱，脚下不稳，一头扎进了自己怀里，自己也差一点就要往后倒过去了。

“钟离！”连衣迅速检查他是否受了伤，果然在肩膀处扎着一根银针。

连衣扶他靠着树坐下，用手扯住了他的衣领，犹豫了片刻还是撕开了一条口子，目光触及到他皮肤的那一刻连衣呆住了，白皙的皮肤上竟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颜色或深或浅，越看越狰狞可怕。

连衣摇了摇头，让自己脑袋清醒下来，开始观察银针所伤之处，肩膀上一小块皮肤已经开始变黑溃烂，钟离也神智不清了。

这种毒连衣见过，中毒者会在一个时辰内全身溃烂而死。他急忙在包袱里找到一瓶药，那是墨竹娘给他应急用的，可解百毒。颤抖着手倒出了一颗药塞进了自己嘴里，伸手拔出银针，尽管动作很轻，可钟离还是皱紧了眉头。

“容念……你快走，危险……”

“你闭嘴。”连衣看着伤口深呼吸两下，将唇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