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尚之则知道林远这话其实是说给白秋听的。他笑了笑，道：“能有什么事？别瞎猜了。”

“啧啧，什么叫瞎猜？我可是有根据的。其实……我已经能推测个差不多了。”

一听这个，白秋心里咯噔一声。

什么……差不多？他……他难道真的发现了什么？

顾尚之没说话。林远顿了顿，又笑道：“怎么，你不信我？不然我给你说说我的猜想？”

白秋闻言，心说任着你胡说一番那还能了得？

于是在林远再开口之前，白秋很及时地咳嗽了一声，并嘟囔着叫了林远一声。

“哟？醒了？”

林远得逞似的笑了起来。

这下，白秋也明白过来了。

这家伙……他早就知道自己在装睡吧？根本就是故意的！

白秋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反正如果装傻能解决问题的话，那就一直装傻吧。

“我们到哪儿了？”白秋哑着嗓子问道。

林远看了看路牌，道：“快到西区实验室了。”

“去了之后要干嘛。”

“吃喝睡。”

“哈？”白秋一头雾水，“你开玩笑吗？”

“没啊，我和你开什么玩笑？除了吃喝睡，就是等穆辛和祁扬了。”

“他们也会来吗？”

“当然会。”林远顿了顿，苦笑道，“穆辛派来的人，一个下落不明，一个不省人事。我还愁该怎么和他交代呢。”

“……等等，你说什么？丢了一个？”白秋听出了不对劲。

“对啊。哦，你那时候昏过去了所以不知道。在西区城外我们被袭击的时候，宣羽涅失踪了，至今杳无音信。”

白秋蹙起了眉头：“不对啊……昨天早上穆瑾才和我说，宣羽涅和你们一起出去了啊。难道她……骗我？”

林远闻言一怔。顾尚之开口问道：“……她是这么说的？”

“嗯。她还……”说到这儿，白秋不免觉得有些丢脸，声音也变小了，“她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和她一起去酒吧，她就给我讲鬼故事来着……”

话音刚落，前排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噗嗤一笑。

白秋的脸更红了。他恼羞成怒地嚷着：“啊啊，是，我就是胆子小行了吧？你们笑什么笑！”

“不……这没有嘲笑你的意思，相信我们。”顾尚之忍着笑，又问，“去了酒吧后发生了什么？”

白秋满脸不信地翻了个白眼，随后努力地回想着，道：“嗯……她给我点了一杯鸡尾酒，喝过之后，我们就去玩骰子了。”

“再之后，你就觉得身体不对劲了？”

白秋闻言，脸色蓦地一变，点了点头。

“啊……你的意思是，穆瑾给我的酒里放了东西？”话刚出口，白秋又摇了摇头，“不对。她当时也喝过我杯里的酒……不过她现在也不省人事了……那也就是说，她竟然以身犯险骗我喝放了东西的酒？”

“不，穆瑾不是因为酒的缘故不省人事的。而且给你喝的酒里也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单纯只是酒精度太高了。”林远解释道。

“嗯？原来酒精度过高是会让我变成那……那样的吗？不过，那个酒明明酒味很淡啊，还甜甜的，就像果汁一样。”

“有些烈酒是完全喝不出来的。而且你居然敢和穆瑾去喝酒？这小姑娘从小对酒精免疫，不灌倒你才怪。”

对酒精免疫啊……难怪穆瑾说他家大哥不让她喝酒。

是怕她不小心喝个没完没了的弄坏身体吧。

白秋闻言，脸不禁有些发烫，便讪讪道：“既然酒没问题，穆瑾也喝不醉，那她是为什么昏过去的？”

林远叹了口气，道：“穆瑾昏过去是因为感染了病毒。而你，你从小就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吗？不然为什么每次祁扬都不让你喝酒？”

“……难道不是因为我当时还小吗？”

林远一挑眉，拍了拍额头。

“这孩子真是傻得可爱。”林远自言自语道。

白秋懒得理他，转而又问：“话说，穆瑾居然感染了病毒？那她是什么时候感染上的？”

“大概是我们在西区城外遇袭的时候。”顾尚之道，“你被穆瑾诓骗去酒吧，八成是因为她被人用病毒控制了。”

“什……什么？”白秋一脸震惊地看着顾尚之，“那让我喝下酒也是她故意的？为什么？”

顾尚之沉声道：“因为接触了过量酒精的你，能力会失控。而中央实验室正需要用这样的手段来试探你的能力究竟是怎样的程度。”

此言一出，林远和白秋都沉默了。

“他们……连我的这种体质都知道吗？”

顾尚之轻叹一声：“一清二楚。”

“为什么？”

“因为你姐姐白岚和你的父亲。”顾尚之顿了顿，又道，“你与他们的体质一模一样，很容易就能得到数据。”

这句话信息量不小，而白秋的注意力显然被顾尚之的前半句话吸走了。

“什么？你说……父亲？”白秋的脸色有些发白，声音也颤抖了起来，“我也是有父亲的吗……他在中央实验室？那他在中央实验室做什么……”

父亲对于白秋来讲实在过太陌生。可纵是如此，当他听到自己也有父亲的时候，心里还是涌上了一种奇特的感觉。

“他曾是中央实验室最完美的‘作品’。”说着，顾尚之的脸上笼罩上了一层悲伤。他扯了扯嘴角，道：“不过，现在你是最完美的了。”

白秋听得一头雾水：“‘作品’是什么？我又怎么完美了？父亲他……他人呢？”

“你父亲是中央实验室最杰出的科学家制造出来的人造人，你和你姐姐拥有的能力他都有，并能运用自如。只可惜……他后来自杀了。”

“人造人……自杀……？”

这一连串信息量更大的话都令白秋有些接受不能了。

顾尚之继续道：“因为你父亲白先生的自杀，中央实验室围绕虚无病毒展开的计划便不得不中断了。经过一番波折，他们找到了被白先生藏起来的你和白岚，并最终抓走了白岚。但和白先生比起来，白岚的能力还是太过弱小，没过多久她的身体就撑不住了。于是，他们现在来找你了。还记得我说过他们让你摄入酒精是为了测量你的能力吗？从你的表现来看，你的能力大大超过白岚，是最接近白先生的完美‘作品’。他们对你应该很满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