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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妻攻略

    虐夫一时爽,追夫火葬场,生子。 【CP:纪岚予×萧齐】 表面看是古耽权谋,实际就是西宁侯和襄亲王的爱恨情仇。先虐攻后虐受。 排雷:文风古早,剧情狗血,生子。 受前期真的渣,攻前期真的惨。 ◎但火葬场都会虐回来!!! 非典型追夫火葬场,攻受双洁,HE。

    第一章

    小说: 渣妻攻略 作者:未必满座 字数:3352 更新时间:2019-09-22 12:26:37

    是夜,西宁侯府红幔飘飘,张灯结彩,每一条走道都铺上了红毡子。家丁仆隶皆喜笑颜开,一盏盏火红的灯笼恣意燃烧,将整个侯府都照的喜气洋洋,自纪家长女封后,侯府便不曾有过这样大的排场了。

    纪家长女被册为皇后的第三年,纪家长子纪岚予又得了圣上亲诏赐婚,娶了今上的亲弟弟襄亲王——萧齐。这几乎是整个纪家都彻底坐上了“皇亲国戚”的位子,此等光耀门楣之事百年难得一遇,一时间朝堂之上,市井之中,无人不对纪家啧啧称奇。

    可院里的万般热闹,也暖不了屋里冷到冰点的气氛,说是叫人窒息也不为过。

    萧齐出王府、上花轿、拜高堂的这一路,片刻都没笑过。

    可他难受,却不是离家的不舍,王府早就只剩他一个人了,说是家,其实不过是个高墙围起来的华丽院子。

    他难受的是所嫁之人并非心上之人。

    他的心上人是纪岚予的军师,庄如是。数月之前,庄如是随纪岚予出征南疆平叛,临行前曾答应他,若是此次凯旋,必定去求圣上赐婚,全了二人数年的心愿。

    可天公偏不作美,庄如是在南疆的战场上为主帅纪岚予挡下了一刀,刀伤并非要害之处,谁知那刀身上竟淬了毒。军营里鲜有人不知这位小军师同圣上那宝贝弟弟的关系,于是,主帅亲自策马,几个军医轮番坐镇,一路护送着奄奄一息的庄如是回了京。

    萧齐在皇帝的庇护下做了二十年的闲散王爷,哪里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的无情,看见面色青白、呕吐不止的庄如是,差点儿就昏了过去。

    他也没哭也没闹,就愣是那样失了魂似的坐在庄如是床前,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过了好久,他终于回过神来,伸出手摸了摸庄如是已经有些青白的脸。

    可是,谁也没想到,庄如是只剩一口气的时候,竟然死死抓着萧齐的手:“臣福薄,今生恐是不能伴王爷左右了……唯有……纪大将军是可托付之人……王爷……求王爷应了臣……若哪天要成家……定要嫁与纪大将军……”

    萧齐痛失所爱,一时半会儿本就难以接受,再突然把他像托孤似的安排给别人,他哪里肯答应。

    直到庄如是呼吸越来越微弱,渐渐地只进气不出气了,但一双眼睛还是瞪得浑圆,双手死死扣在萧齐腕子上,生生将那白藕似的手腕掐出了一道淤青。就好像若是萧齐不答应,他就绝不瞑目似的,终是连旁边贴身伺候萧齐的婢子都看不下去了,也跟着轻声劝慰了萧齐几句。

    萧齐闭上眼睛,流下两行清泪:“好,我答应你,我嫁。”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手腕上的桎梏一下松了力,庄如是心满意足地合了眼。

    庄如是死了,倒是没影响纪岚予加官封侯。

    纪老侯爷走得早,几年前纪岚予年纪还太小,皇上一为体恤妻弟,不想让他过早上战场,二为保护纪家,以免树大招风,一直未提让他袭爵的事情。直到这次南疆大捷,才刚弱冠的纪岚予终于凭实力袭了他爹西宁侯的爵位。

    皇上大喜,封了官,赏了财,顺便把婚也赐了。

    倒不是庄如是的遗言分量重,而是皇上看不惯这泥腿子出身的毛头军师很久了。

    早年间萧齐还小,兄长当他不懂事,对他和庄如是那些事儿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他去。毕竟萧齐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被指婚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侯府客卿呢。

    没想到他没当回事,这庄如是倒真敢去攀皇家高枝了。

    萧齐从那天心如死灰地走出西宁侯府,再到今天心如死灰地嫁进来,时隔百日。

    纪岚予是老侯爷独子,身份贵重,八岁起便与王公贵族、世家公子们一同在尚书房读书,自然和萧齐也算旧识。

    庄如是那时做他的伴读书童,三人的关系一直有些尴尬,不过倒无伤大雅。

    可是萧齐待嫁的这期间,再未与纪岚予见过一面,说过一言。

    他勉强被人按头和纪岚予拜了堂,到了房里,却再不肯循规蹈矩地完成婚礼,自己扯下了八角鸳鸯红盖头,淡声道:“侯爷,我心属贵府上的庄公子,想必您也是知道的。”

    纪岚予沉默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还请侯爷不要勉强我,”萧齐开门见山道,“你我的婚事是我皇兄所赐,我虽为亲王,亦不可抗旨。若是侯爷对萧齐有心,怕是萧齐只能辜负侯爷一番美意,还请侯爷将此心移付可托之人;若是侯爷亦无此意,萧齐自当不会干涉侯爷日后纳妾之事。你我同窗数载,做不成夫妻也是朋友,不必为一纸婚书所累,弄得两人都郁郁寡欢。”

    纪岚予微微攥紧了拳,抓着自己的一点衣料,不知该作何应答,只好继续点头。

    萧齐见他也认可,便道:“既然如此,萧齐就不来占侯爷的床榻了,侯府可有其他屋子?萧齐不挑,只要干净,能住人便可。”

    过了半晌,纪岚予淡淡道:“王爷不必委屈自己,今夜便在新房歇下吧,我出去就是。”

    萧齐也累了一天,不想再与他推搡,算是默认了。

    纪岚予轻轻推开房门,独自去了一方偏院。

    萧齐坐在床上,将床上的绣花鸳鸯枕砸了出去。

    绣花枕头飞过桌案,将一对儿燃着的龙凤喜烛拂到了地上,和着地上的一点残酒,火苗一下子蹿起老高,很快就将那鸳鸯枕焚成了一堆灰烬。

    外头守门的侍婢吓坏了,忙不迭地叩门,萧齐只冷冷地丢出去一句:“本王没事,别再敲了。”

    萧齐被烟尘呛得咳嗽不止,走到窗棂下开了窗,然后慢慢地滑坐到地上,翻出一块羊脂玉佩捂在了心口。

    他细细抚摩着那玉佩上精雕细刻的一个“齐”字,那字刻得灵活,一笔一划竟构成了一条威风凛凛的四爪白蟒,萧齐见到的第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

    那是他十六岁生辰时,庄如是亲手搁在他掌心里的贺礼。

    纪岚予坐在冷清的偏院里,独自饮着一壶梨花酒。

    从小伺候他的老嬷嬷见了,蹒跚几步,在他对面坐下:“侯爷,您这是何苦?大喜的日子,可不该喝这梨酒,兆头不好。”

    纪岚予搁下酒盏,唇角轻轻扬起:“娶他的时候我就料到会是这种结局,我明知道他属意于如是,还是强行和他成了亲,一时半会他有些抗拒也是正常。但他不是不明事理不知冷热的性子,我相信时间久了,他自然会慢慢接受。”

    老嬷嬷于心不忍:“侯爷莫要说这些,当年若不是庄公子他……王爷又怎么会误以为……”

    “好了,天色不早了,嬷嬷早些歇息。”纪岚予下意识捏紧了酒盏,生怕老妇提起更多往事,那是他不敢回忆的陈年旧疴,他明知结在那里,可就是无法去解,只好年复一年的梗在心头。

    看着他长大的老妇不敢再多言,只好又慢吞吞地离开。

    纪岚予也打算回去了,谁知刚一起身,竟看到了与这里遥遥相对的另一偏院的月亮门下,隐约有一个人影。

    纪岚予屏住呼吸,快步朝那处走去。

    临近跟前一看,竟是自己的母亲。她正慢慢地沿着墙根走,路过结了红绸花的石柱还会小心翼翼地笑着摸一摸。

    纪岚予心里一酸,不知说什么才好。母亲也曾是高门贵女,及笄之年嫁入西宁侯府,诞下一双麟儿凤女。可上天却偏要让她在本该最幸福的年纪里失去了挚爱的丈夫,生生哭瞎了一双眼,她既没看到女儿封后,也没看到儿子娶亲。

    纪家发家要从三代以上溯源,姐弟俩的爷爷原是跟随太|祖皇帝开国立业的一代谋臣,可纪老爷子的独子偏偏是个爱舞刀弄枪的,放着待遇优厚、平安稳当的文官不做,年方十八就率军上了战场,可也是这一仗,给纪家打回了一个西宁侯。

    尚书府变了将军府,可战场上刀剑无眼,西宁侯年岁渐长,也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戎马半生的大将军,最后竟折在了一支普通的流矢上。

    原本就发妻早亡的纪老爷子又赶上白发人送黑发人,到底还是没撑过那年冬天,西宁侯的棺椁刚入了土不久,他就随儿子一道去了。

    于是,偌大的府邸一朝就冷清下来,只剩下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纪母,和一双还未长大的儿女。那一年,姐姐十四岁,弟弟十岁。

    第二年开春,年及弱冠的太子选妃,纪清愉家世和年纪都合适,可惜还在孝中。原以为不必参加了,可先皇帝竟毫不避讳,一道圣旨将人从纪家接走了。这一走,风里来雨里去,过了六年,太子成了皇帝,太子妃封了后。纪岚予也就成了国舅爷。

    纪岚予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走到母亲面前:“娘,这么晚了,宾客早都散了,您怎么不回去休息?儿子扶您回房好不好?还是您想再走走?”

    纪母被吓了一跳,她有些紧张地胡乱摆了摆手,又因常年不与人交流,她口齿不清地道:“你……你今天成亲……不在新房里陪襄王爷,跑出来干什么……你……你快回去……”

    纪岚予扶住母亲的手,使了十二分的力才勉强压住心底的酸楚,风马牛不相及地提了句:“娘,齐儿他十六岁就封了亲王,圣上对这唯一的亲弟弟宠惯非常,怕是明天一早,他不肯起早来给您敬茶,您莫要怪他。”

    纪母沉默一阵,这些年她虽然看不见了,可耳朵不比别人差,家仆婢子们偶然闲谈的话,她心里明镜似的,于是也风马牛不相及地答了句:“襄王爷身份尊贵,你既娶了人家,必得好好待他,侯府须得稳稳当当,你姐姐在宫里才能安心。”

    母子俩慢慢地往屋里走,谁也没再多说什么。

    纪母躺回了床上,一夜无眠;纪岚予则是在一处回廊上枯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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