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献堂手机里的人声立马就不对了：“你男朋友？”

陈献堂笑了笑：“很快就是了，还在追。”

对面的人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直接挂断。

陈献堂无语，这年头都他妈是些什么人，顾客是上帝不错，上帝还歧视gay？

桌子上摆着一厚摞的钱，陈献堂不想要：“你拿回去。”

宁望舒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要，你上次说只要我做你男朋友你就免费送我花盆，你现在不收我钱不就是免费送我了吗。我又不傻。”

陈献堂猛的爬在玻璃柜台上，银边眼镜刷的一下就滑到了鼻尖，打了个口哨：“没看出来，你脑子够用啊小弟弟，行了，我收你四千就行，剩下的你拿回去吧。”

两个人推推搡搡，宁望舒没要剩下的四千，转身跟兔子一样撒欢跑了，刚出花卉市场，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在现在在哪呢！”

宁望舒摸不着头脑：“花…花卉市场，怎么了。”

“你现在给我回来！”

宁望舒不知道谭易简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心想着估计谭易简是有重要东西落在他的家里了，反正他很快就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宁望舒不急不缓的慢慢往回走。

电梯抵达十二楼，门口爬着他的小狗，眼泪汪汪的舔着右腿上的伤，腹部像是被人给踹了两脚脏的不能看。

宁望舒抱起小狗打开防盗门。

家里的烟气冲天，刺的喉咙发呛，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捻的全是烟头。

谭易简交叠着腿身子陷在沙发里，气势是凌冽的，不容置喙的：“一个卖花的老板都能把你给勾走，你是上赶着给新相好的送钱去了！？”

宁望舒不清楚谭易简是怎么知道自己和陈献堂的事情，他不愿意多了解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于是放下怀里的小狗，从柜子里取出医药箱重新给小狗上药，垂着头，睫毛安静的匍匐下来：“我都跟你分手了，你管我找不找新男朋友。”

谭易简气的上下点头，牙齿磨的吱吱响：“行，我就说你跟我最近闹什么闹，原来是找好了下家，怎么样，他一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是不是还要你倒着补贴？我就说你问我要三十万干什么！原来是要了分手费好跟他挥霍去！”

一个人愿意死心塌地的给另一个人掏钱，不是有情意在里面还能是什么，况且是宁望舒这种自己都不舍得花钱的人，怎么还会掏八千去买一个什么都没用的花盆，那天在家里头磕在茶几上倒地还小心翼翼的护着这破花盆。

谭易简想起来他出国留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宁望舒也是自己舍不得吃穿把钱全邮寄给了他，现在呢，现在宁望舒变了心，宁愿把钱给花店老板买个破花盆，也不愿意给他自己多添两件衣服。

宁望舒给小狗上好药，抬头直视着谭易简：“你问完了吗，问完的话你可以走了吗？”

宁望舒看人的时候很专注，浅褐色的瞳仁里有着碎亮的光，睫毛蜷曲在一起无辜怯弱的样子疼到了人心里，谭易简不想放手。

这两天到了供暖季，家里的地暖很热，宁望舒喜欢温暖，就算他不在家里也会一直开着暖气烧钱，他有自己的小性子，从来不会在喜欢的东西上亏待自己，豆青釉的青花瓷盆也是如此，宁望舒怕谭易简一生气就扬手摔碎自己的盆，于是把花盆从茶几上抱到了阳台的落地窗前。

宁望舒爱理不理的摸样让谭易简发疯，他的怨气堆积成怒气，走过去从宁望舒手里抢过花盆，抬手，狠狠用力摔碎，花盆砸在地板上四分五裂的声音是刺破耳膜的。

谭易简连最后即将枯萎的葱兰也没有放过，一脚踩上去，毫不留情的碾碎，然后，宁望舒看见的是希望和光明暗淡在了黑暗的角落里，他眼中的最后一点亮光泯灭沉亡。

“我让你给我养花养狗，你这是要跟花店老板共筑爱巢？”谭易简踹了几脚宁望舒身边蜷曲的小狗，小狗疼的呜呜轻喘。

宁望舒用尽全身力气推了一把谭易简，抱起小狗，一瞬间浑身竖起刺针锋相对，眼神锋芒毕露，像寒刀锥刺人心：“谭易简！你根本就没有心！”

男人的通病大致都相同，情绪一激动就容易勃起，谭易简脖子不舒服的挣了挣，扯开身上的蓝色衬衣，走过来一把拧住宁望舒的手腕，把人给压在沙发上。

只拉开拉链强迫宁望舒给他用口做，时间跟过去重叠，宁望舒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渐渐变成了黑白色，在福利院的时候他也是被人这样摁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强迫用口做，那个啤酒肚的油腻男人压在他身上，他疼的叫都叫不出来。

恶心的东西刺入喉咙的一瞬间，宁望舒头疼的想要呕吐。

谭易简一边舒服的冲刺一边戏谑轻笑：“你知道为什么让你用口不用后面吗？”

宁望舒的手死死攥着沙发护套，将纯棉的布料浸出了一大片湿痕，他还没缓过头疼的恶心欲，就听见谭易简轻描淡写的吐出三个字：“我怕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