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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计时

    你是我患得患失的梦,我是你可有可无的人,毕竟这穿越山河的箭,刺的都是用情至疾的人。

    第十三章

    小说: 倒计时 作者:沉酒酒 字数:2118 更新时间:2019-09-23 04:36:17

    葱兰还没有开败,宁望舒小心翼翼的把它栽在了豆青釉青花瓷盆里。

    白色的葱兰花配豆青色的盆很搭,宁望舒觉得自己花的四千很值得。

    额头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家里没有医用的纱布,宁望舒擦完地板上的血,出门去小区外的小药店里买了点止血的纱布和消毒酒精,回到楼下的时候听见一声细细的呜咽,仔细一看是先前那只受伤的小狗。

    宁望舒自己都已经生病了,他没心力再去照顾一只受伤的小狗,于是狠下心装作没看见。

    他走一步,小狗呜咽着踉跄跟着走一步,宁望舒加快了步伐,小狗在身后哀鸣了两声,终于宁望舒受不了转身,转身的时候泪流满面,大声吼道:“你是不是傻啊你,人家给你一点好你就能摇着尾巴跟着走!”

    一腔的怨恨被发泄,也不知道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小狗。

    小狗呜咽着侧头怯怯的看着宁望舒,眼睛里潮湿的悲伤能把人溺亡。

    没出息,宁望舒扇了自己一耳光,一屁股坐在花坛的道牙上,向小狗招手:“过来,我给你包扎伤口。”

    小狗深一步浅一步的朝宁望舒趔趄走来,宁望舒扯下纱布给小狗的前右腿包扎好伤口,小狗扑在宁望舒怀里伸出舌头扫舐了一圈他的脸,给他擦干了泪。

    同病相怜,宁望舒抱起小狗回家。

    回到家里用塑料袋给小狗裹好伤口,在浴室里用沐浴液给小狗洗了三遍澡,洗出来是一条褐色的田园犬,宁望舒用吹风机吹干它的毛发,挠了挠它的耳朵,给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十月

    正准备睡觉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陈献堂发的微信:你睡了没有。

    宁望舒将手机摩挲了两遍,他虽然不通晓圆滑的处事方法,但也知道陈献堂无缘无故对自己的好是什么意思,两个人都是gay,只要看对眼说在一起就能在一起,宁望舒想等一等,等到亲眼看见谭易简的婚礼之后,再考虑新的生活。

    宁望舒选择了忽视,抱着新得的小狗逗它开心,一口一个十月,像是在叫心上人,头疼引起的呕吐欲都被短暂的快乐给缓解了不少。

    隔天冷静下来的宁望舒去了一趟医院,详细的向医生咨询了自己脑瘤的情况,医生表示脑瘤的位置很特殊,手术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四十,需要亲属签字,希望尽快手术治疗不然很可能会癌变,治疗费用大约在四十万。

    人直视死亡的时候就真的什么都不畏惧了,这几年宁望舒一直努力工作,一直努力存钱想带着谭易简去国外结婚,他的银行卡上一共才不到十万块钱,现在十万块什么用都没有了,宁望舒笑了笑,告诉医生:“我连在手术单上签字的家人都没有,还做什么手术啊。”

    说的都是违心话,可宁望舒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想死,他想好好活着。

    出了医院的门,一望无际鳞次栉比的城市建筑是冰冷的,宁望舒站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渺小又孤寂,他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给谭易简打了个电话:“你能借我三十万吗?”

    另一头的谭易简正在跟韩琳拍婚纱照,宁望舒一次又一次的无理取闹让他心烦:“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宁望舒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对这个世界充满眷恋的,他不想朝生暮死,不想还没有看过春天的风景就陨落:“我脑瘤,要住院治疗,你就当是分手费行不行啊。”

    李局长的事情还压迫在谭易简的心头,一笔能给公司带来三百万的生意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泡汤,他没拿到百分之十的提成奖励就不说了,今年的升职才算是无望了,韩琳还在更衣室里换衣服,谭易简压低声音烦躁的不行:“你他妈跟又跟我闹,我后天结婚忙的要命你就不能给我消停一会!我哪来的三十万给你。啊!?李局长那笔生意不泡汤我就能拿三十万提成,现在我哪来的闲钱给你!”

    电话里依稀能听见相机的咔擦声,宁望舒的笑一点一点的淡在了唇边,眼睛里的夕阳依旧光彩动人,他静静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画,可惜有人不懂得欣赏,挂了电话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谭易简,我从来就没有跟你闹过。”只是喜欢的太执拗罢了。

    医院旁边就是公园,宁望舒去坐了坐,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看着不属于自己的热闹喧嚣。

    不少孩子在放风筝,之前放风筝的小女孩认出来了宁望舒,蹬蹬跑了过来:“哥哥,又遇见你了,要一起放风筝吗?”

    一只蝴蝶风筝和一束红色的丝线呈现在宁望舒的面前,自从他大学毕业就再也没放过风筝,今天的风很大他想再放一次。

    大学时候的宁望舒就很会放风筝,时间与过去重叠,红色的蝴蝶风筝随着拉伸的红线一点一点的飞上天空, 小女孩在一旁拍手叫好,风筝越飞越高,红线越来越紧。意外的是周围的另一个红线风筝撞了上来,两根红线绕在了一起。

    风很大,线很脆,两缕红线在高空一起崩断。

    小女孩愣了片刻,站在原地突然哇哇大哭:“线断了,我的风筝飞走了。”

    宁望舒失神良久,所有的一切都放下了:“是啊,线断了,断了就断了吧。”

    宁望舒掏钱给小女孩买了一个白线的蜻蜓风筝,做了个鬼脸逗小女孩开心,他很耐心的解释道:“月老的红线都容易断,蝴蝶是由毛毛虫变过来的,破茧成蝶太痛苦了,你还是放白线的蜻蜓风筝,自由自在的多好。”

    女孩似懂非懂,抽抽搭搭却也开心,她早就不想要那个又丑又旧的红线蝴蝶风筝了,擦了擦眼泪跑去向小伙伴们炫耀她的新风筝。

    人都快没了,还要钱做什么,宁望舒回头就去银行取了八千块钱给陈献堂送了过去,花店老板正在和人打电话,看见宁望舒来了挑了挑眉,毫不避讳手机里的客人:“我男朋友来了,你后天婚礼的花一定给你按时装饰好,你放心,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宁望舒把钱放在桌子上,弯起舒长纤细的远山眉笑了笑,声音隔着陈献堂的手机传到了另一头:“我来给你送花盆的钱来了,一共八千,不要你打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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