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近来可好？”

一阵爽朗豪迈的笑声从园外传来。只听那小厮笑着应道：“我家公子自然好，秦将军最近如何？”

“最近天下太平，我这将军倒当的有点虚了。”

“哪里，哪里，秦将军里面请，我家公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好！”

颜无度试音中听到了谈话，问道：“秦将军是何人？”

许如故端起凉茶递给颜无度：“先喝一口。我慢慢跟你讲。”

颜无度确定许如故没有先喝过，这才舒服地喝了一口，应道：“好。”

秦堇道，其父秦跃是护国大将军，如今袭了他父亲的爵位，在海上战争中一战成名，为人爽快，仗义助人，长相硬朗。但是，他真的是一个不懂儿女情长的糙汉子。

解释完，秦堇道也进来了。

“许如故，这回要弄什么新鲜玩意给我们看?我一个大老粗，看着这满园花色实在浑身不舒服得很。”

他拿起茶水喝了一口，一口喷了出来：“为何不是酒?许如故，你存心搞我是不是?”

“堇道兄，我是为你好，这么热的天喝什么酒？凉茶多解暑。”许如故看着还在调音的颜无度，目不斜视地继续说道，“你们不是之前不敢随我去清香阁看那花魁落鸢吗？这不，我买回来给你们看。”

秦堇道这才注意到在漫天树荫遮蔽中央，垂着眼调音的颜无度。

蔷薇没有橙色，许如故给颜无度挑的衣服刚好弥补了花色，不是最鲜艳的大红色，却是所有颜色中最引人注目的。看不到脸，隔着珠串，秦堇道也能想象面纱下是何等的美貌。

见秦堇道久久未说话，许如故才别过眼去他，看到秦堇道愣愣地看着颜无度，许如故不高兴了：“堇道兄?你怎么了？”

秦堇道回过神来，回道：“这女子的衣服太好看了，很适合她。”

“……”原来这人是看上了衣服，真是一个思想拐弯的人。

“如故兄，让你久等了。”

颜无度听着声音看去，一身白衣，眉目之间净是疏远清冷，彬彬有礼，谦谦君子。

“独清兄，请坐。”许如故向沈独拱了拱手，“最近独清兄有什么有趣的事与我分享吗？”

“没有，”沈独清轻轻抿了一口茶，眉头略微皱了皱，“有趣的事没有，烦人的事最近倒有一件，邻舍的俞小姐烦人的很。”

“哦，能让独清兄烦恼的姑娘，应当是个可人。”

邢知生一进园，就听了一桩有趣的事，先一步开口，而后转向许如故行礼：“如故兄，抱歉，路上太热，马儿也走得慢。”

许如故回了礼，道：“无碍，请坐。”

沈独清也问候道：“堇道兄，知生兄。”

“独清兄客气了，来来来，快让我们看看那落鸢的美貌，戴着面纱作甚？”

邢知生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草地上的颜无度，眯起眼来，细细端详着颜无度。

与我印象中有误啊。

邢知生看了看许如故，见他一脸痴迷，愈发好奇落鸢的长相了。总不能连真正的面容都没见过，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许如故回头看着邢知生，笑道：“落鸢从不摘面纱，知生兄不知道吗？”

沈独清也道：“蒙着面纱更有神秘感，听筝就好。”

“不瞒各位，我也去过清香阁，见过这落鸢抚筝，听了许多次，如今对她的面容是越发好奇了。”邢知生抿了抿唇，手指摩挲着下巴，盯着颜无度。

颜无度也抬起眼来，看着邢知生，一双满含春光的眼落在邢知生眼里，惊得邢知生碰洒了茶水。

许如故轻笑一声道：“落鸢，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