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人，许如故可是你亲儿子，你可想好了？”

许明琉把茶递了过去，摸着手上的红绳，轻笑：“我当他是儿子，他拿我当父亲了吗？如今骨肉相残，父子反目成仇，也早在你的预料之中了吧？”

来人一身紫衣，繁杂锦绣的花纹精工细作，深邃别于烁国人的眼睛，异色瞳孔漂亮极了，倒别有一番英俊气质。

“好，北周国可靠许大人帮忙打开烁国的大门了。”

“微臣领旨。”

与其效忠一个十七八岁的昏庸皇帝，还不如早早叛国。北周国虽国土面积小，但军队精锐，士气作风良好，国主勤政爱民，无论如何，邪不胜正。

“墨柯！这是我摘到的柿子！你还我！”血殷拔剑就要同墨柯较量一番，墨柯笑着躲避着，把柿子插在了血殷的长剑上。

“好啊，还你！哈哈哈哈……”墨柯看着气得满脸发红的血殷，扶着柿子树笑得前仰后翻。

“你脑子有病。”血殷差点就把柿子甩他脸上了，“诶，墨柯，你眼角怎么长痣了？”

墨柯笑着的脸一僵，提起剑来借剑面看了看，眼角的黑痣越来越大了，以前尚未长开，如今倒像有什么滋养一般，长得飞快。

“我也不清楚。”墨柯收了剑，朝着血殷笑了笑，“走吧，吃午饭了。”

“吃你的头！我这就叫人不做你的午饭给你！”血殷转身撒腿就跑。

“血殷，你有本事站住！”

许府里总是能看到血殷与墨柯打斗的身影，斗嘴的场面，这可给许府带来不少欢声笑语。

“阿辛，你把洛眉安置在哪了？”颜无度拨停古筝，碰了碰睡在自己腿上的许如故的脸，垂眼轻问。

许如故揉着颜无度的手，笑着回道：“送膳房了，让他跟着血殷干就行了。”

“我总觉得，洛眉他不简单。”

许如故腾地坐起来，揽着颜无度的肩道：“哥哥莫要多想，我招进许府的人自然是查的明明白白的，这洛眉就是在街头乞讨的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没事的，何况，他也不差。”

做事不差，长得也不差，挺好的。

颜无度还是没放下心来，轻轻缓缓拨着古筝上的弦，还是得防着点。

“哥哥，腊月初五是阿辛的生日，你可有什么礼物给阿辛?”许如故在思绪飘远的颜无度脸上啄了一口，玩笑似的捏了捏颜无度的脸。

“嗯?把我送给你不好吗？”颜无度脱口而出，语毕就尴尬地偏了头不去看许如故。

“要！哥哥可真好！”许如故把头搭在颜无度肩上不停蹭着，挠得颜无度咯咯笑了起来。

“闹归闹，哥哥，我生辰那天，定是要请皇帝的，你肯定得弹筝，那你弹完就离场，不然，那皇帝指不定要刁难你。”

“嗯，好。”

颜无度从窗外看去，漫天的小雪开始悠悠扬扬落了下来，只有这一刻，他才觉得时间慢了些，已经一年了啊，这日子过得越发快了。

热热闹闹的腊月很快就来了，门前的积雪清晨就被下人扫得干干净净，颜无度见下人的手都被冻开裂了，吩咐管家派人买了些防冻膏给他们，自己也早早起床和他们一起打扫，小丫鬟小可最喜欢同颜无度说府里的事，叽叽喳喳像个小鸟似的。

她不觉得颜无度同自己公子有什么不妥，况且颜无度待下人又好，人人都想和他亲近。

只是，只是程家小姐那泼辣货老是来刁难颜无度，恶心的话层出不穷，倒真是倒足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