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度公子，你要的冰粉我帮你买回来了，小可帮你放在桌上了。”小可轻轻放下，听到被褥里传来浓浓地回答声，才安心地离开。

不知无度公子同自家公子出什么事了，以前明明那么，那么好的的两个人，如今不是不见就是冷眼相对，许公子也很过分，真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能够把心分做那么多块，能够同时去喜欢那么多人！

无度公子要是走了还好，可偏偏又走不了，要看自己喜欢的人同别人恩恩爱爱，这心里，肯定百般滋味。

太累了。

颜无度如今越来越嗜睡了，饿了，睡觉，手上的伤口痛了，睡觉，只是偶尔起来试图练字，却又看着丑得要死的字徒增烦恼。

这冰粉吃多了就腻了，每尝一口，每吃一次，就忘了它最初的味道。在夏日，也一点都不解渴。就好像我同许如故一般，尝尽酸甜，最后便只余得苦涩了。

颜无度正吃得出神，许如故推门而入，和着燥热的风一起闯进了颜无度冰凉的地界。

三四个月没见了。

他不是外出忙政事，就是日日与那洛眉成双成对，颜无度都知道，只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而已。

可这也没办法，哀伤仿佛长在颜无度骨子里了一样，见缝便钻，在颜无度的筋脉里盘旋缠绕，让他日日没精神。

“你不是说，你以后都不吃冰粉了吗？”许如故拽起颜无度拿勺的手，嘲讽地盯着他，“你这是不是告诉我?你想我了？想要做了？你寂寞了？”

“滚，我没说我要见你！我不吃，只是你寻来的我不吃而已！你所做的一切，如今都令我恶心不已！”颜无度使劲抽回自己的手，微微颤抖着攥紧了拳头。

“这样子啊，哥哥，那好，今日我便是来同你做个了断的。”许如故夺过颜无度吃剩的冰粉，一口含光，趁颜无度分神把他拽过来，狠狠地吻了下去，看到颜无度要出招，他立即松了手，抬起手蹭了蹭颜无度的嘴唇，轻道，“哥哥，我不要你了。”

他不要你了。许如故终于不要颜无度了，他终于不喜欢你了，他终于……他终于……

颜无度扬起笑脸来，他告诉他自己这是这几个月来听到最开心的事，本来白得无血色的脸上慢慢红润起来，眼眶在慢慢变红，波浪却欢快地跳了起来：“我终于等到了，许如故，我终于等到这句话了，你不知道，我等的有多辛苦。”

许如故看着笑脸相迎的颜无度，心口的刺痛瞬间爆成怒火，他猛地掀开桌子，发了狠劲掐着颜无度的脖子，咬牙切齿问：“离了我，你就这么开心吗！我许如故到底哪里对你不好！你对我的喜欢短暂得让我一点都察觉不到！或者换句话说，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为什么，为什么颜无度?许如故哪里不如你的意了！”

颜无度感觉到流进自己鼻腔的空气都在渐渐减慢，眼泪沿着眼角划过波纹钻进发丝，他张了张口，努力憋出话来：“你都对，你没错……只是我觉得……恨你更容易些。”

“好！那颜无度你就受好了，我是不要你了，但不是现在！你恨我是吧？那就接着恨下去，我只会更兴奋！”许如故叫嚣着，抽了腰带压着颜无度的手腕上的旧疤捆去，勒紧那一刻，颜无度全身都开始痛了起来，这旧伤，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放开我！咳咳……许如故……你是人，别活得像个禽兽！”颜无度扭着身子，躲避着许如故撕扯自己的衣服，只是这衣服早就不如他颜无度刚入府的时候穿的料子了，布料撕裂的声音，足够让颜无度和怕狗一样恐惧了。

“哥哥你还偏偏说对了，”许如故抚着颜无度泪流满面的脸，笑得癫狂，“我许如故还就是禽兽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许如故……我会杀了你的……用毕生所愿……换杀了你……”

颜无度痛得麻木了，屈辱的姿势让他无地自容。

“哥哥，假若阿辛置你于万劫不复之地，水深火热之境，你也应当在所不辞，这样才对吧？毕竟我都没有用你去和那狗皇帝换荣华富贵，你早该感激涕零了。”

好啊，那么今日和以往的恶心糜乱，情爱是非，就都在今日，一并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