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华垂下眼帘，甚至不敢去直视齐凌。

福祉里的事他肯定是知道的，怎就能如此平静地站在他身旁。

他想不到的是，自己掩饰的那一份情感被齐凌全部知晓，在此方面也算是互通心意了。

“你一个出窍期也敢出手，身上肯定有很多宝贝。”萝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齐凌。与其说是打量，不如说是扫描，从头到脚，就连他手上的珠串以及问心上绑着的小麒麟也不曾放过。

“可看够了。”齐凌被这目光弄得浑身不爽，拿过云华手中的问情，单凭这气势，说他是个大乘期也不为过。

“怎么也看不够的，不过有的是时间慢慢看。”萝拉已经把目光直直地放在齐凌的珠串上，那神情中甚至透露着相逢之喜。

云华面色一变，直接出手。

中城，炼药塔。

玉川扬带着一身的血气直接闯入了炼药塔，一路上无人敢拦，全凭手中令牌。

那是一年刻着金龙的令牌，背面带有炼药塔的丹鼎标志，这正是徐梦雅特殊的金龙令，见令如见人。

徐梦雅作为塔主的关门弟子，地位不凡，这些年若无塔主为她梳理经脉温养身子，怕是撑不过这么些年。

玉川扬不傻，这炼药塔他虽不熟，年少时却也来过见过，唯一能藏阵眼的地方，就在顶层的阁楼。

玉川扬毫不犹豫，直接踹开了门，可要钱并没有魔族，也没有陷阱空荡荡的阁楼里只有一个他熟悉的人。

玉川扬迷惑了，下意识地说道：“大姐？”

“小弟，多年不见，你比之前精神多了。”玉川晴笑了笑，她看起来要比玉川扬大上许多，哪怕这么多年驻颜有术未见细纹，这周身的气质终归区别于玉川扬。

“那魔族说的人族奸细，就是你。”玉川扬想起了自己的任务，语气艰涩，他多么希望玉川晴能否认这件事，哪怕表达出一丝这样的情绪也好，只要玉川晴不承认无论怎样他都要信。

可偏偏，一切都不按他所想，玉川晴甚至带着骄傲，用一种略微炫耀，十分满足的语气道：“没错，就是我做的，若不是你的好徒弟帮我带回了开了灵智的八品回春草，我还办不成这事呢。”

“小弟，你可是教了一个好徒弟，他知道我是你姐姐后，把谈好的报酬退了一大半回来。”

“我想知道为什么。”玉川扬几乎要认不出他的大姐了，那个面冷心热，不时训斥他的玉川晴不见了，换做了一个被骗的可怜人。

“为什么，为的是我！”玉川晴一下子狰狞起来，她看见了玉川扬手里拿着的金龙令，“我玉川晴，玉家的嫡系，有名的天才！我先拜入的师门，那时师父便说只收我一个徒弟，凭什么！凭什么她成了关门弟子？！”

玉川晴手一扬，将一块令牌摔在地上，这块令牌和徐梦雅的极为相似，唯独不一样的是上面刻着的是祥云，此乃祥云令。

“她的是金龙令，我便是祥云令，她偏要踩在我的头上才能作威作福，她不过是一个洗了灵根的假天才，短命货，凭什么要我换命给她！”

玉川扬愣住了，玉川晴的话没什么逻辑，一大堆发泄的言语中透露着不为人知的消息。

“什么换命？”

玉川晴看着她弟弟，蓦然笑了。

“你可知，我师父为何破例收了徐梦雅，那是因为徐梦雅的爹，那个老鳏夫！睡在我师父的床上！”

玉川扬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而玉川晴还没说完。

“那老鳏夫吃了我师父炼的药飞升了，把徐梦雅这废物扔给了我们，徐梦雅自己偷洗的灵根，拿了我师父的功 | 法，把自己那副破身子练废了还来打我的主意！我师父一直在收集换命的材料，为的就是哪天徐梦雅撑不住了好用我的身子接着活！”

“什么少塔主，如今给我再多的身份，到最后都是她徐梦雅的！我呢？！我们堂堂玉家，八大家族之一，难不成就要被她徐梦雅压一辈子吗？！”

玉川晴说到气头上，伸手抓过玉川扬，同他四目相对，“小弟，我从不与人结仇，可他们偏偏要害我。你也一样，你是我的弟弟，日后定会有人找你麻烦，不如跟我走，我们一起去魔界，相信我，那里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是另外一种自由，是……”

“是引你上钩的鱼饵。”玉川扬接了下去，趁玉川晴失神之际，挣脱了她的钳制，“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何不告诉家族，为何不公之于众，如今我看到的，是宗主在用自己的命救天下苍生，而你呢，你才是造就一切的瘟神！”

“杀一人为奸，屠万人为雄！他们的牺牲将换来新纪元！我们要抵抗他，要真正的自由！”玉川晴看起来很失望，她要放弃这个冥顽不化的弟弟了，黑气升腾，使这个语笑阑珊的贵妇人变作了爬出地狱的恶鬼。

“他是谁，抵抗……”玉川扬捕捉到一个重要的字眼，正要开口询问，玉川晴却面色一变，飞快地出了手。

玉川扬，之所以是玉家公认的废柴，就在于这木灵根，火克木，属性相克，且本身没什么攻击能力的玉川扬又打得过谁。

“小弟，你从没赢过我，跟我走，否则别怪大姐。”玉川晴释放的火将这里变作火海，玉川扬甚至找不到一处空地来安放种子。

他的目标是阵眼。玉川扬看向那唯一没有被火焰覆盖的地方已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玉川晴还在等她弟弟回心转意，却见对方周身气势暴涨，同时他的脸也变得苍白，七窍隐隐有出血的迹象。

“逆转经脉，你！”玉川晴几乎要忘了两人是在决战，火焰灭了不少。

逆转经脉，可以说是自杀大法中最危险的、又是使用率最高的一种，因为它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修为，从而广泛用于生死决斗。

玉川扬借此机会，猛的冲向阵眼，而玉川晴终于起了杀心，直指弟弟的胸膛。

“噗！”这是肉体被刺穿的声音。

“咔！”这是大阵被启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