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川扬一身的血，无力地抬起头，看向他尊了十几年的大姐。

一只苍白的手从玉川晴的胸口穿过，打碎了她全身的经脉。

在玉川晴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在他将手收回以后，失去支撑的玉川晴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那男人出现在了玉川扬的身后，将人揽在了自己怀里。

“小弟，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玉川晴躺在地上，看着毫无反应的玉川扬，用仅存的气力说出这句话。

也不知这后悔究竟指的是什么。

原要等着魂飞魄散，她的元神却被拘了起来。

“那你可以等待这天到来。”玉川扬将她的元神收了起来，感受着身后人毫无阻拦地将灵力输入到他的体内为他疗伤，他却生不起丝毫转身的兴致。

看着姐姐破破烂烂的尸体，玉川扬祭出一朵小小的火苗，丢在那肉身上。

他感受到体内的灵力停顿了一瞬，随后那灵力流转的速度几乎快了一倍。

尸体烧的很快，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变作了一捧骨灰。

“呼——”玉川扬长出了一口气，彻底切断了与那朵火苗的联系。

他用命养了几十年的火苗，如今竟成了一豆孤火。

“你把它带回去吧，终归是你的。”玉川扬挣脱了后方人的拥抱。

“玉儿……”

“那时年少轻狂，为唬你化名杨玉，你死时我还因这事几度愧疚，总觉得负了你一片真情，既然你还活着，还是同别人一样唤我一声川扬，或者玉长老。”

“玉儿、不，川扬，我当年的确事出有因……”

能这般叫玉川扬的还能有谁，不就是莽晏吗。

齐凌知道自家师父的实力，故而直接通知了莽晏前去救人，却不料两人还有这么一段狗血往事。

“莽晏，我不在意。”玉川扬叹了口气，对他来说，当年那个险些殉情的杨玉已经不在了，现在的他只是浩真宗的玉川扬。

“我隐瞒身份，你假死远去，咱们也算是一报抵一报。”

阵法重启，就算玉川扬已经进不去北城，他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直接打开了身旁的窗子，准备从这下去。

“川扬、川！”霎时，莽晏心神大震，体内的灵力瞬间暴动起来。

“轰——”

中城打雷了。

外面的天暗了下来，带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魄，那厚厚的乌云之中龙影闪烁，隐隐有龙吟与雷声传出。

这是何处，中城。可以说是强者无数，这样的劫雷虽奇特，在中城并非没见过，倒惊不出什么大浪。

齐家，齐海涛看着外面的天空，一个闪身飞出了大宅，在半空中观察着天上的劫雷。

“蚀日帝蟒，你终于出现了。”他的眼中有着难以掩盖的贪婪，只要他得到蚀日帝蟒的血脉，说不定就能夺了他的神位，登上仙界。

这的确不是普通的劫雷，对于莽晏，这是一道送他成仙的天路，也是身死道陨的无尽深渊。

他痛苦地弯下身，双瞳开始收缩拉长，逐渐成了蛇瞳，渡雷劫的魔兽是无法维持人形的，而莽晏庞大的身躯足以将这里撑塌。

玉川扬看着眼前的景象，看着自己曾经的爱人生出了蛇尾，长出了蛇鳞，他明白，再。不离开，逆转经脉没弄死他，他也活不过今天。

但，他走了，莽晏也活不到化龙，炼药塔的珍贵典籍将毁于一旦。

修真界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快走，我撑不住……”见玉川扬还愣在原地，莽晏急吼出声，却突然没了声响。

他看见那人一步步的走来，俯下身子，堵上了他的嘴。

唇一相贴，两人毫不示弱，直接开始了第一轮的拉锯战，多年不练，两人的技巧相当生涩，蛇涎与人涎混着血，在地上打出一个个光点。

开始莽晏还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只是一味地发泄，同时暗暗感慨，玉川扬变了，之前从没这么主动过。

随后，他才发觉玉川扬是要覆盖他的气息，从而逃过雷劫，恍然大悟之下随即换了方案。

蛇吻细长，有一种天然的吸力，蛇天性如此，嘴里含着一只小小的雏鸟，便是要咽下去。那雏鸟还没长毛，被蛇吸得粉红，两只圆圆的脚抖动着，没过一会，那雏鸟浑身颤抖，从嘴里吐出了白色的浆糊，便软趴趴的不动了。

蛇不吃死物，仅是吞下了那浆糊，便把雏鸟吐了出来。

莽晏的身上都是玉川扬的味道。

那龙影在空中飘荡了一阵，几度要找刚刚渡劫的妖兽，可空中只有恋爱的酸臭味。

无法，天空的劫雷缓缓褪去，光打雷不下雨，搞了个虎头蛇尾。

玉川扬脸上还带着未退下的酡红，想要推开莽晏，没推动。

“川扬……”莽晏到底是条蛇，尤其是在暴露后，他就保持着半人半蛇的状态，毫不客气地将人缠在怀里。

玉川扬摸了摸自己腰上的蛇尾，从上面抠了块鳞片下来。

“嘶——”莽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半蛇时还是很敏感的，生拔鳞片，这痛感就好比手拔鸟毛。

“你是蚀日帝蟒，龙族的分支。”玉川扬仔细地观察着鳞片，“我记得你有块巴掌大的。”

修真界内，像莽晏这样的妖修不在少数，像他这般隐姓埋名出来体验生活的多的没边，但敢跟人类修士谈情说爱半路消失的渣男，他独一个。

玉川扬也是好气性，到现在都没扒他的皮。

“那是我进入成年期褪下的，只是比较坚硬。”莽晏不满足地在玉川扬身上捏来捏去，“我也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一直有人在打我主意，我得保命。”

玉川扬若有所思，“所以你一到冬天就草草了事是因为想冬眠，我一直当你不行。”

莽晏眯了眯眼，蛇尾探入玉川扬半褪的裤子中，将衣服扯得松松垮垮的，带着几分难以名状的暗示：“当年修为低下，抵御不了本性，如今我也算功 | 法大成，要不要试试？”

他也不等玉川扬给他答复，自觉的动起手来。

后者被安抚的昏昏沉沉，莽晏却停下了动作，表情极为难看。

“我和齐凌的血契，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