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琦耀和尉清曲出门闲逛，这一幕刚好被尉肖河撞见。尉肖河自书院离开，马车经过街尾。渠荷不过是朝窗外打量一眼，刚巧看见尉清曲。

“少爷。”渠荷指给尉肖河看。

尉肖河掀起窗幔看去，只见街尾人头攒动，声音喧闹刺耳。尉清曲和赵琦耀在人群里太过显眼，就算是站在茶馆外的角落里，尉肖河还是一眼就看到两人。

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一高一矮，一位风流英俊一位风逸灵秀，说不般配那都是假的。更何况两人的气场相容浑然天成，不自觉就把外界的一切排斥在外。

尉肖河看久了，就又联想到娄夏渊辽。尉肖河和娄夏渊辽两人从未这样过，如此坦然地站在街市边闲聊。

他看过后默默放下窗幔，直到马车走过都未说话。

渠荷看着尉肖河的脸色，一如既往地凄然。不知是因为今早观星台的事，还是看见尉清曲的原因，这会儿的尉肖河显得更加沉默。

渠荷跟着沉默了一会，随即开口问道：“老爷与太子在朝堂上一向不和，四少爷私下却和太子来往这般密切，是不是不太……”

她原本是担心尉清曲的安危，毕竟日后赵琦耀可以从身边的尉清曲下手来对付尉家。可想了想这样揣着当朝太子的想法，和揣着圣意又有几分差别。渠荷临时改口问：“会不会影响尉家在朝堂上的立场？”

渠荷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能看出朝堂上的事，无非是因为跟着尉肖河的时间久了，又打小在宰相府里浸淫。但凡听过到一点朝堂上的小道消息察觉到风吹草动，都能对背后的原因推测一二。

“是呀，是不太好。”尉肖河摇摇头轻叹道。

正常官宦的子弟都知道坚守家族立场，可尉清曲怎么看都算不上正常官宦子弟。从来不读圣贤书，只想在京城商圈立稳脚。他哪管什么官场上的派别相争，顶多也就是知道哪位大人和他父亲站在一条阵线上。

“四弟生性随意，难管教。这不是父亲懒得再告诫他，干脆直接把他打发到边塞去。过几天就走了，眼不见心不烦。再说，等四弟到了边塞。一来，可以让他先接触裴将军，希望两人交好将来倘若进了朝堂裴将军也好帮衬四弟；二来，边塞天高水远，让他和太子干脆直接断了联系。”尉肖河解释说。

渠荷恍然大悟，也懂了其中的道理：“原来不止是因为六小姐的婚事，后面还藏着这么多的道理。”

尉肖河说的，也不过是那些明面上就可以看出来的。后面藏得更深的事情他都还没说，也不打算说。

说到底，尉相把尉清曲送去边塞，除去为了自己清净点，也是想让尉清曲发挥他最大的作用。尉清曲志不在朝堂，留在京城便是无用。每个人，在尉相手中都是一枚棋子罢了。而尉清曲这枚棋子最大的作用，就和魏玥萌一样，最终作用在巩固尉裴两家的关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