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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在恐怖世界里吹牛

    当恐怖世界里的女鬼把男女主吓哭后,李货水眼前一亮,走上去激动的说道:“小妹,我看你骨骼清奇,智商异于常人,非常适合做我的小弟。” “啊,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乃青丘第一狐仙” 叮,获得一点吹牛值。 女鬼:“……”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玩意? 后来李货水发现只要对着一位大佬吹牛的时候,吹牛值会翻倍。 李货水盯着大佬的后面看,忽然道:“你屁股真大。” 大佬:“什么?” 李货水:“像塞了两个馒头进去。” 大佬:“……”活够了是吧。 1V1, 伪装白莲花实则非常记仇受(第二个世界才开始戏精上身)VS看破不说破的精分大佬攻。 攻也许会帮受一起瞎扯。 封面来自于请叫元姊。

    第五十六章:真假老公

    Story: 快穿之在恐怖世界里吹牛 Author:是白即黑 words:7204 Update time:2025-11-04 08:55:38

    顾选的死亡案件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最终散去,水面复归平静,至少表面如此。警方的传唤不再,恶意的窥探也因陈时这座“靠山”的存在而收敛了许多。

    李货水的生活,似乎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停滞的平静期。

    而与之相对的,是陈时出现在她生活中的频率,显著地提高了。

    他的病人流失了一部分,日程表不再像过去那样排得密不透风。

    多出来的时间,他似乎并未打算用于拓展新的业务或者享受私人闲暇,而是自然而然地,将重心倾斜到了李货水这边。

    这种倾斜,并非轰轰烈烈的追求,也没有甜言蜜语的轰炸,而是一种更具体、更琐碎、也更令人无从拒绝的渗透。

    起因是陈时某次傍晚过来送一份无关紧要的资料,正撞见李货水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几个油腻的外卖餐盒。

    房间里弥漫着各种食物混杂的气味,茶几上还洒落着些许菜汤的污渍。

    陈时站在门口,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客厅,最终落在李货水有些尴尬的脸上。

    “你一直吃外卖?”他问,语气听不出喜怒。

    李货水扯了扯嘴角,算是默认。独自生活,加上心神不宁,他根本没有心思和精力自己开火做饭。

    而且他也不会。

    李货水不知道怎么说,对一个成年人来说,不会做饭似乎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陈时没再说什么,只是进了自己的屋子,好像刚才只是随口一问。

    只是第二天他就开始给自己带饭,一连送到周末的时候,顾选亲自来他家给他做食物。

    李货水没有想到对方还会做饭,他看到过对方家里有请了阿姨。

    这么疑惑,李货水也问了出来。

    “以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吃不惯外面的饭菜,所以只能自己动手做过。”陈时脱下西装外套,挽起白衬衫的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径直走进厨房,“至于阿姨,她只是打扫卫生的,我比较喜欢自己做饭,如果工作太忙的话,才会少吃两口外面的食物。”

    看对方走向厨房,李货水觉得有些尴尬,那里他搬进来后几乎没怎么使用过,此刻堆着未拆封的厨具和些许灰尘的地方。

    陈时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李货水更尴尬了。

    “我一直点外卖.......”

    陈时从厨房里走出来“没事,打扫一下很快的。”

    他走到冰箱的位置,打开冰箱,结果里面除了几瓶水和一些速食食品,空空如也。

    李货水,“.......”

    陈时,“.......”

    房间里有些沉默,半天陈时才说,“我家里还有一些食材,我去拿。”

    他关上冰箱门,转过身。

    李货水愣住了。“不……不用麻烦……”

    “不麻烦。”陈时打断李货水的话,语气平淡,“外卖高油高盐,食材来源不明,长期食用对神经系统和身体健康无益。你需要规律的、干净的饮食。”

    “我们家的距离很近,我去拿一下并不麻烦。”

    没一会陈时就拿着食材过来了,他穿着与这烟火气格格不入的熨帖衬衫,动作却异常熟练利落。

    李货水也不敢待在原地,他想去帮对方的时候,却被陈时赶了出去。

    李货水看着对方洗菜、切配、下锅、调味,每一个步骤都井井有条,精准得像是化学实验。

    很快厨房里就飘出来香味。

    顾选也会做饭,但是李货水那个时候一直紧绷着神经根本不会注意到对方,他看着陈时。

    对方长身玉立,低垂着眉眼,认真的样子多了几分难得的温柔。

    陈时做的菜式都很清淡,但味道出乎意料地好。

    简单的清炒时蔬,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保留了食材原本的鲜甜,炖煮的汤品,汤汁清澈,回味悠长。他甚至在了解到李货水有些贫血后,会在粥里加入红枣枸杞。

    自那以后,陈时只要有空就会过来。

    李货水从最初的局促不安,到后来渐渐习惯。

    每到饭点,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闻着空气中飘散的食物香气。

    然而,陈时的“渗透”他的生活还远远不止于此。

    李货水本就不是擅长打理家务的人,经历了连番惊吓和变故,更是无心整理。

    李货水的公寓常常处于一种“有序的混乱”状态——东西都有固定的大致位置,但细节处却堆叠着随意搁置的书籍、散落的纸张、未及时清理的灰尘。

    陈时第一次看到这幅景象时,沉默地看了足足一分钟。

    李货水是在相处的时候发现对方有强迫症的,但是这次看到了他什么也没说,再次挽起了袖子。

    李货水只是默默地开始动手收拾。他将散落各处的书分门别类放回书架,将胡乱堆叠的文件整理整齐,用吸尘器吸走角落的积尘,甚至用抹布仔细擦拭了窗台的缝隙。

    李货水试图阻止,感到无比难为情,这些时间,他都快被对方养成一个废,物了,“这些我自己来就好……”

    陈时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回答:“混乱的环境会增加认知负荷,不利于情绪稳定和心理康复。维持基本秩序是必要的,如果你来收拾,有的人会觉得放松精神而有的可能会觉得麻烦精神更差,如果平常不爱做这些的,大概可能是后面一种情况,。”

    又是那一套冷静客观的“治疗理论”,李货水无从辩驳,只能干巴巴的说道,“嗯,你是医生,你说的算。”

    李货水没注意的是,对方嘴角轻轻翘了一下。

    当陈时俯身擦拭电视柜底部,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时;,李货水想说什么,动了动唇还是没说。

    陈时的那套理念自己完全说不过。

    陈时又将李货水那几盆半死不活的绿植搬到阳台,仔细研究浇水频率和光照需求。

    陈时也不懂,不过他没有让李货水看出来,而是偷偷回去查资料。

    他们之间,弥漫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这种暧昧,存在于每天傍晚共进的、安静的晚餐里。

    他们很少交谈,毕竟也不是一个专业的,陈时喜欢看书,喜欢把时间放在正经事情上。

    李货水完全不同,他喜欢看电视,喜欢吃,喜欢浪费时间呆在家里。

    不同的两个人,却是相处的十分和谐,

    不过李货水喝陈时也会偶尔就菜品的咸淡或者某个新闻事件交换一两句看法,大部分时间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

    但那种有人同桌吃饭的感觉,驱散了长久以来盘踞在李货水心头的孤寂。

    这种暧昧,还会存在于陈时偶尔带来的、据说是病人送的、他本人不爱吃的点心和水果里。他会很随意地放在桌上,说一句“你处理掉”。

    他们从未有过逾越的肢体接触,对话也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但空气中就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一种微妙的张力在悄然滋长,像藤蔓一样,缠绕在每一次对视,每一次短暂的沉默,每一次他自然而然地为他递过纸巾,或者李货水下意识地为他留门的举动之中。

    只是前一天晚上,陈时还如同过去数月一样,在李货水的公寓里做好了晚餐。他煎了银鳕鱼,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鱼肉嫩滑,配着清炒的芦笋。

    甚至难得地评论了一句最近看的某篇关于创伤后记忆重构的论文,虽然语气依旧平淡,但李货水能感觉到他话语里一丝不易察觉的、分享的意味。

    李货水虽然听不懂,但也会就着故事说两句。

    而李货水说的八卦娱乐新闻,陈时也会听,然后说,“其实我觉得这种行为逻辑,本身就是错误的,可能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李货水觉得很好笑,对于陈时无法理解的人,他的评论永远都是怀疑对方脑子有问题。

    他不是骂人,而是真的这么觉得的。

    饭后,陈时像往常一样,将厨房收拾得一尘不染,水流声、碗碟轻碰声,构成了这几个月来李货水已然习惯的背景音。

    离开时,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李货水一眼,眼神在廊灯下显得有些深邃,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如常道别:“我要走了,你锁好门。”

    李货水嗯了一声,“明天见过”

    “明天见。”

    为什么要说明天见?因为期待明天的到来。

    李货水在陈时离开后,看着整洁的客厅和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食物香气,心头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暖意。

    他坐在沙发上,抱着毯子,看着电视,他的房子和陈时的房子离的很近。

    然后,陈时就消失了。

    第二天,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在临近中午时发信息询问李货水想吃什么,也没有在傍晚准时出现。

    起初,李货水以为他临时有紧急的病人或事务。直到夜幕降临,他的手机转为无法接通的状态,一种莫名的不安才开始在李货水心底滋生。

    李货水去敲门的时候,也没有人回应。

    这种不安在第三天上午达到了顶点。直到一位穿着严谨、提着公文包的中年律师,按响了她家的门铃。

    “李货水先生吗?我姓张,是陈时先生的代理律师。”男人出示了证件,语气公式化,“受陈时先生委托,前来办理他名下‘翠湖苑’B座1701室房产的无偿赠与及过户手续。这是相关的法律文件和他的亲笔签名授权书,请您过目。”

    李货水懵了。他接过那叠厚厚的文件,手指冰凉。翠湖苑,那是陈时自己居住的高档公寓。无偿赠与?过户给他?

    “为什么?”

    张律师也有些迷惑,“这个应该你们当事人才会清楚吧?我只是一个律师。”

    “对不起,我,我有些.......那他……他人呢?”李货水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张律师推了推眼镜,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这里:“陈时先生只委托我办理此事,并未告知他的行踪。文件齐全,程序合法,如果您没有异议,请在这里签字。”

    房子?他把他自己的房子给她?为什么?他人去哪里了?

    巨大的困惑和恐慌攫住了李货水。

    “李先生,麻烦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先签字,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如果你不签的话,我会一直浪费时间在你这里。”

    李货水浑浑噩噩的签字,等律师走了之后,又开始反复拨打陈时的电话,依旧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李货水联系了他的诊所,助理只说陈医生请假了,原因不明。

    72小时的法定失踪人口立案时间一到,李货水立刻去了警局报警。警方受理了,调取了陈时公寓和小区的监控,发现他一直都在公寓里没有出来,可是公寓里也没有对方的人或者尸体,陈时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失去了所有踪迹。

    没有勒索电话,没有财务纠纷,没有与人结仇的明显迹象。一个成熟、理性、社会关系清晰的心理医生,凭空消失了。

    调查进行了几个月,最初的紧张排查后,线索一一中断,警力逐渐撤出,最终,这个案子也和当初顾选的死亡一样,被挂了起来,成了又一桩悬而未决的谜案。

    外界议论纷纷,猜测着这位年轻有为的心理医生是遭遇了不测,还是主动隐匿行踪,而所有的猜测,都不可避免地与李货水这个“红颜祸水”联系在一起。

    陈时消失了,连同他那冷静的目光、精准的分析、以及那带着烟火气的饭菜和沉默的陪伴,一起从李货水的世界里抽离了。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一个人,一间空荡的公寓,靠着外卖和麻木度日。

    但又和以前截然不同。

    以前李货水的世界虽然充满诡异,但至少还有一个顾选作为坐标,无论那个坐标多么扭曲和恐怖。

    后来,有了陈时,他像一座突然出现的灯塔,用他那种独特的方式,为李货水在一片混沌中投射出一束稳定的光。

    现在,灯塔熄灭了,坐标消失了。

    李货水重新陷入更深的孤独和迷失之中,而这种孤独,因为曾经短暂地体会过那种被“照料”的感觉,而变得更加刻骨铭心。

    李货水变得更加沉默,几乎不与任何人交流,靠着陈时留给她的那套公寓以及对方留下的积蓄生活。

    李货水与世界之间,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透明的屏障。

    她能看见外面的喧嚣,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也失去了融入的欲望。

    在这片死寂的灰暗中,偶尔会有外界的消息像石子一样投入,激起微澜,然后沉没。

    大约在陈时失踪半年后,李货水从一个早已不看的本地新闻推送里,瞥见了一条简短的消息:曾在陈时那里接受治疗的天才钢琴少年小哲,于家中自杀身亡。

    报道提及,小哲的父母悲痛欲绝。

    正在与接手治疗的新心理医生就治疗不当等问题进行法律诉讼。

    李货水看着那短短几行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了一下,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那个在琴房里,依赖地拉着陈时衣角、通过音符进行无声交流的安静男孩,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通往这个世界的路。

    而陈时……如果他在,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李货水记得那个小男孩有多依赖陈时,两个人一起弹琴,就连吃饭对方也要陈时陪着。

    李货水听过陈时后来提起过那个小男孩,对方知道自己父母换了心理医生之后大闹了一场,却无动于衷。

    后来陈时也会给对方打电话来稳定病情。

    如果.......

    当时陈时没有出现丑闻……

    这些病人还是被他经手.......对方会不会不会死?也不会自杀?

    愧疚、无力、还有对命运无常的冰冷恐惧,将李货水包裹得更紧。

    时间麻木地流淌,又是半年过去。

    冬去春来,窗外的城市依旧喧嚣,与李货水内心的荒芜形成惨烈的对比。

    就在李货水以为自己会永远这样如同一座孤岛般漂浮下去时,一封制作精良、带着淡淡香气的邀请函,被塞进了李货水的邮箱。

    是电影《七重镜》的首映发布会邀请函,主演:楚天野。

    楚天野……李货水对这个名字有点模糊的印象,李货水本欲随手扔掉,但鬼使神差地,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纸面,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让李货水决定去看看。

    发布会现场星光熠熠,闪光灯如同密集的银河。

    李货水穿着简单的黑色毛衣坐在后排不显眼的角落,与周围的光鲜亮丽格格不入。

    楚天野出场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这半年他也看到过对方的一些新闻,他和丈夫离婚了,重新回归演艺圈。

    他去参加了一档节目,主办方让他给小鲜肉们当背景板,结果没想到楚天野曾经的粉丝还有或多或少看过他电影的人炸了。

    楚天野曾经是因为公开和男性结婚脱了不少粉,退圈也被不少人骂过,但是她们那是因为太失望了。

    主办方和小鲜肉又是什么东西?

    楚天野再怎么样也在国外拿了不少奖,他不止国内,国外也有巨大的影响力,曾经那些骂他的不过是因为痛惜他的前程的。

    是什么人疯了以为可以欺负曾经的白月光?

    白月光就算成了白米饭,那也是白的。

    所以楚天野重新翻红。

    他在社交平台上感谢了粉丝。

    不过底下的评论也很离奇。

    【不要以为骂他们了就不会骂你了,缺钱了又出来了?】

    【不好好拍戏,跑去给别人羞辱,当你的粉丝真的命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都七老八十了竟然还这么幼稚。】

    【你真的有心疼过在意过你的粉丝吗?不,你在意的只有那个男人。】

    【这次出来又是因为什么呢?总不能你男人怀孕了,你出来挣奶粉钱吧?】

    【楚天野你欠我们粉丝的还的清吗?你之前那个老对头,那个蹭你热度起家,现在这些年也快吭哧吭哧追赶上你了。】

    李货水当时翻着这些,只觉得好笑。

    后面楚天野又发了一条微博,回顾了一下以前拿的奖,拍的电影,诚恳的感谢了所有粉丝,也和所有人道歉,说自己后悔了,也宣布了即将离婚的事情。

    也说自己可以不要片酬,只要角色好,炮灰配角都可以演,希望大导演可以看看自己。

    他这条一发出来,评论区的画风又变了。

    【离婚了啊,这也太棒了!!!果然只要活的够久就能等到偶像离婚!??今天穿红色!大喜事啊这是。】

    【求大导演看看我们楚天野吧,除了人傻了一点,笨了一点,恋爱脑了一些,专业能力很强,刚出道开始拿奖。】

    【所以为什么要离婚呢?之前有传闻说齐光在国外和小情人秘密幽会是真的了?】

    【恭喜,楚天野四十一岁终于成年了。】

    【想想你浪费的十二年,你会觉得可惜吗?如果一直拍戏,可能在国外都有一席之位了,看看现在的演艺圈青黄不接。】

    楚天野少年成名,别人一辈子追逐的东西他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了,所以觉得这些不重要,不放在心上,可失去了才发现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

    他像是个被惯坏了的小孩子,需要摔一个大跟头才能清醒过来。

    电影发布会上。

    楚天野比李货水在电视上看到的更加耀眼,身材挺拔,面容俊美得近乎完美,举止间带着一种经过精心打磨的、极具魅力的自信。

    他谈论着在新电影《七重镜》中饰演的角色——一个拥有七重人格的多重人格障碍患者。

    为了宣传,现场播放了电影的超长片花。

    李货水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因为现在国内的确没有什么好剧本了,但很快,他就被吸引住了。

    屏幕上的楚天野,仿佛真的被七个不同的灵魂附体。他时而是一个惊恐无助的孩童,眼神纯净而脆弱;也是一个暴戾阴郁的暴徒,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毁灭欲。

    又是一个优雅睿智的学者,谈吐从容,逻辑缜密……

    不同人格之间的切换流畅自然,毫无表演痕迹,那精湛的、极具爆发力和层次的表演,仿佛具有魔力,将现场观众牢牢钉在座位上,情绪完全被其牵引。

    片花结束,现场寂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李货水坐在角落里,心脏却还在为刚才的视觉冲击而剧烈跳动。

    对方的演技似乎更进一步了。

    其实演技到了楚天野这一地步的,想要进步难如登天。

    李货水不懂专业的影评,但凭直觉,他知道,这部电影,这个表演,即便不能大火,也绝对有实力问鼎各大奖项。

    台上的楚天野微笑着接受众人的赞誉,灯光将他笼罩,如同降临人间的神祇。

    他年少成名的时候凭借演技让那些奖项前仆后继,但是楚天野却放弃了,现在他却又凭借演技杀了回来。

    就在这一片喧嚣和赞美达到顶点的时刻,一个冰冷、毫无感情、仿佛直接在李货水颅内响起的电子提示音,毫无预兆地再次炸响——

    「检测到稳定意识波动。识别编码:LH-734。系统重启尝试连接……李货水,你还记得我吗?」

    这声音……

    李货水浑身猛地一僵,脸色苍白如纸,在周围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中。

    系统在这个世界如同死机了一样,李货水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出现。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内心深处,一个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声音在回答,不是回答系统,而是回答李货水自己。

    【我记得。】

    也记得陈时。

    这三个字如同七把精准的钥匙,同时插入了某个看不见的锁孔。李货水话音落下的瞬间,世界在她眼前轰然崩塌。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爆炸,而是更彻底的、存在层面的瓦解。

    眼前流光溢彩的发布会现场,那些欢呼的人群,台上光芒万丈的楚天野,如同被泼了松节油的油画,所有的色彩开始混淆、流淌、剥落。华丽的背景板扭曲成无意义的色块,人们的脸庞融化,尖叫声和掌声被拉长、变形,成为一种刺耳又空洞的电子噪音。

    空间本身也开始失去稳定性。

    地板像水面一样波动,天花板碎裂成数字像素般的碎片,纷纷扬扬落下,却在触及她之前就消散于无形。

    光线变得诡谲,明暗交替闪烁,最后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的、令人心悸的灰白。

    李货水站在原地,没有惊恐的尖叫,也没有徒劳的奔跑。一种奇异的平静笼罩了他,李货水看着这末日般的景象,心中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感。

    那些违和感,那些无法解释的诡异,那些过于“标准”和“戏剧化”的遭遇,此刻都有了答案——这一切,确实不是真实的。

    李货水仿佛站在一个巨大舞台的中央,而此刻,幕布正在被强行扯下,露出后面冰冷粗糙的墙体和无数的线缆。

    就在这片极致的虚无和寂静即将吞噬她时,另一种声音,由远及近,穿透了那层隔绝的膜,蛮横地挤入了她的感知。

    那不再是冰冷的系统提示音,而是……人的声音。

    嘈杂,焦急,带着真实的情绪波动。

    这些声音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传来,但又如此真切,充满了生命的紧迫感。

    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李货水几乎承受不住的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