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笑的冷漠看著他。一時竟分不清自己心中究竟是什麼心情。

是偽善多一點，還是罪惡多一點。

但無論如何，我知道，我已然不願再玩這個遊戲。

但或許是血液里孽根心性依然作祟，我看著他，依然還是溫笑著的模樣，做著最後一次詢問：「為什麼一定要喝我的血？」

他聽即我的話語，突然間認真起來，眼神平視鄭重的看著我：「吸血鬼族群有一個契約叫做血契。」

「血契規定的內容很簡單。從契約生效的那一刻，被指定的吸血鬼也就只能飲被指定的物體的血液。非死不滅。」

他慢慢訴來，訴到末尾時表情一瞬間又變得平靜起來。這讓我瞬間感覺到，他剛剛的鄭重情感，並不是對於我。而是對於他所信仰的契約。

「所以。你只能喝我的血？」我慢訴。

他微懵懂又帶著點不確定的微默情緒。像是害怕下一秒就被我驅趕出去一樣。

「如果我不給，你會是什麼後果？」我如同劊子手摩擦著獵物的皮膚不斷的加劇著對方臨死之前心境跌伏的痛苦。

他輕然看著我。聽即我的話語，表情上少了點不確定的害怕，倒是多了幾分平和。

「會得到魔鬼的詛咒。」他慢道，臉上竟流露出了一種可以算的上是溫暖的意思在裡面。

我一時更加分不清到底這詛咒好還是壞。但最後，結局不會有任何變化。

「那麼…」我拉常我的語調，故意將話語說的紛長。讓此時的他更加不安。

「不可以。」隨即，我的話語驟轉，表情默然而冰冷。一瞬之下，堵住他所有的希望。

但讓我意外的是，他的表情並沒有出現太大的失望，倒更像是，無波無瀾。

「那好吧。」他慢慢而道，如果言語細聽，似乎末尾還夾雜著特屬於他的俏皮。

他說完此句話後便沒有再說話，繼續躺在床上安睡去了。

我本想再次令僕役進來將他扔回地下室，一時之間，看見他躺在床上的安睡，我竟沒有動手。

我慢慢下樓，拿過一旁的壁燈。獨自一人來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潮濕陰暗。雖有僕役時刻打掃，但空氣中經年泛著的陳銹味並不會一時半刻的清除。

地下室兩邊的書架足有五米之高，其中陳列書本眾多。我慢慢來到最邊緣的那一面書架之下，踩著書架旁的扶梯。尋找著我要的東西。

我的書雖很多，但每本我都標了序號，不出意外，我要的那本書的序號是12031231。

果真如此。我最終在書架邊緣的角落裡找到了我要的書本。紅金箔線鑲邊，黑卡紙作底。

傳聞我剛生下來時，因是侏儒。神父在為我洗禮時，我剛入聖水，水液體便豁然生黑。

家族以此不詳，封鎖了這個消息。

而離奇的卻是，神父在第二日，亦或是為我洗禮的那天夜晚，就死在了聖水之旁。手中除了他平日里一直握著的銀色十字架。就只有，這一本書。

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拿這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