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擁擠的舞池，典煜一眼就看到在吧台旁泡妹子的狼五。

典煜邊煩躁地推開因沉迷於酒精和音樂，撞到自己身上的男男女女，邊在心裡嘀咕，狼五這傢伙，泡妹子還不開個卡座，真是摳門，丟狼族的臉。

典煜走到狼五身後時，狼五正一臉猥瑣地幫一個喝多了酒，帶著貓耳發卡的女生看手相。

狼五瞎扯，女生跟著傻笑。

典煜實在看不下去，抬腳踹翻狼五的凳子。

「哎呦我擦，誰TM——」

狼五後幾個字沒說完，抬眼對上典煜那雙炯亮的眼，原本要炸毛的架勢瞬間轉為舔狗模式。

狼五邊拍屁股，邊哈腰站起身，一臉媚笑，「哎呦，您怎麼有空來小弟這兒了？」

典煜帶著兜帽，蒙著黑口罩，只露一雙眼睛，跟酒吧的氛圍非常格格不入。

「跟你打聽點兒事兒。」

說完，典煜轉身朝著酒吧出口方向走去，狼五急忙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寫了手機號碼的紙條塞到帶貓耳發卡的女孩手中。

看著女孩略帶醉意的笑容，狼五笑眯眯朝對方做了個飛吻，並用手在耳邊比劃出一個話筒的姿勢，隔著幾個扭動的男女大喊道，「Call me baby！」

典煜越過人擠人的舞池時，遁形消失。

再睜眼，已經到護城河邊的僻靜小樹林。

很快，狼五也跟了上來。

狼五是典煜小弟，也是個玩物喪志，遊戲人間的主兒，整日無心修鍊，就喜歡撩妹喝酒瞎混，其也確實靠著自己人畜無害的小白臉外表，勾搭了不少水靈妹子。

狼五雖然瞎混，但是喜歡交朋友，無論三界哪一路，狼五總能有幾個認識的。

所以，有什麼事兒要打聽，問狼五一般不會有錯。

看四周沒人，典煜撩開自己的兜帽，摘下口罩，深吸一口小樹林中的新鮮空氣。

狼五討好地湊上來，「今兒什麼事兒啊，哥？」

典煜插著口袋，表情凝重，「找你打聽個神。」

狼五猛然間沒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是酒喝多了，才會把典煜口中的「人」聽成「神」。

於是狼五重複道，「哥想打聽什麼人？」

典煜沒有計較「人」「神」字眼，直接道，「一個鬼神，叫司堯。」

聽到「鬼神」時，狼五陡然一激靈，「喲，典哥不是從來不跟神仙打交道麼？怎麼今兒想起來打聽神仙了。」

典煜忍不住翻個白眼，糾正道，「他是個鬼神。」

其實，在三界中，雖然妖怪地位墊底，但跟妖怪差不多的，就數給地府幹活的鬼神了。

用妖怪們的話說就是，鬼神雖然掛個神職頭銜，但是活兒多還累，不是個好差事，還不如當個妖怪來的悠閑自在。

所以妖怪們在談論神仙時，一般都自動把鬼神們從神仙行列剔出來。

狼五摸摸鼻頭，嘿然一笑，「鬼神也是神仙啊，更何況是司堯。」

聽到司堯的名字從狼五這張嘴裡輕飄飄念出來，典煜莫名不舒服，忍不住踹了對方一腳，「少廢話，你知道點兒什麼，趕緊說。」

狼五笑著稱是，但轉而表情嚴肅，低聲道，「那位叫司堯的鬼神啊，您還是別搭理他了，他被人盯上，估計命不久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