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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綿冰乍暖

    冰下一瞥誤終生。 現代架空,見習大學生記者 X 花滑選手。

    第十二章

    小說: 綿冰乍暖 作者:玄云祈水兮 字數:3449 更新時間:2019-10-22 21:33:31

    突發事件的衝擊衝散了兩個人繼續留在市中心的熱情,兩個人躲避著其他媒體的窮追不捨,打車回了乾月客棧。回去的路上凌卯一直拿著手機和人聯繫著,間或的一兩個電話也回答得十分簡短,車駛入乾月客棧所在的街區時,凌卯忽地放下手機,朝一邊一直看著窗外的人說道:「對不起。」

    易之揚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見對方一臉不解的樣子,凌卯捏著手機說道:「我當時只想到國家隊內有規定,之後讓他們出面免掉採訪就好。不過,我剛剛在媒體面前說你是《華西日報》的獨家採訪對象,之後應該會給你造成一些麻煩......」

    易之揚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關係,這也是一種解決辦法。總是躲著媒體也不是個頭。」

    話音還未落,易之揚的手機也響了起來,他拿出看了一眼,是國家隊的管理人員給他發的消息,要他立刻回首都一趟。即使自己已經休賽,易之揚還是明白「私自應下獨家採訪」的事情已經觸犯了規定,他想了想,打了個電話到家裡,告訴了父母自己要儘快去首都的事情。

    「不是才回來沒多久麼?怎麼又要去?」母親不知道是在埋怨易之揚,還是在埋怨國家隊的管理人員,沒等易之揚寬慰她,下一秒又緊張了起來,「除了什麼事情了麼?你先和我說說,也好讓我和爸爸安安心。」

    「也沒什麼,就是我私自接了一個朋友的單獨採訪,今天和朋友一起出門的時候,被其他媒體堵住了,」易之揚盡量簡單地解釋道,「國家隊是不允許我們私自接受採訪的,我得回去解釋一下,就這樣而已。」

    「你這個朋友也......」

    「不怪他,本來就是我拒絕又反悔接下來的,」易之揚一邊柔聲勸她一邊下車,眼神和凌卯相碰,對方歉意地垂下眼睛,模樣乖巧得不行,「別擔心,不會有事的,《華西日報》的招牌還算幹凈響亮,國家隊最多就是讓這個採訪中止,不會為難我的。」

    掛了電話後易之揚又給已經快速得到了風聲的田教練發了消息,沒等他發送,對方已經將電話打了過來。

    「現在在哪裡?」

    「還在乾英。」易之揚老實回答道,「準備下午回首都,預計晚上到達。」

    「那個記者呢?還和你在一起?」

    單刀直入的聊天方式反而讓易之揚鬆了口氣,他嗯了一聲,正想要解釋來龍去脈,聽筒對面的人卻不由分說道:「讓他和你一起過來,國家隊的管理人員和《華西日報》的人都要見他。」

    站在他身側的凌卯也聽見了,整個人變得有些緊繃,易之揚伸手撫了撫他的背,問道:「知道了。不過我可以問問為什麼嗎?」

    訓練場外,田教練靠在牆上,笑了一聲:「你以為國家隊會拒絕,是麼?」

    易之揚沒有答話,不光是他這麼想,就連凌卯都是這樣想的。對面似乎是輕輕嘆了口氣:「這次有變。剛剛《華西日報》和我們聯繫,說是他們旗下準備透過這次機會,做一本花滑特輯。而國家隊的管理人員已經答應了。具體的過來以後再說吧,我也是一頭霧水......搞不清上頭到底在想什麼。」

    掛斷電話,易之揚和凌卯面面相覷。終究是凌卯最先反應過來,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走?」

    「下午。」易之揚面上端得冷靜,腦子裡卻亂得像一團漿糊,凌卯見他眼神有些飄忽,不再多問,點點頭晃了晃手機示意道:「那出發前聯絡,我去打點一下社團的事情......」

    「別了卯哥,不用不用!」

    一回頭,江洋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還沒站穩就已經將手機伸到了凌卯臉上:「我們剛剛也接到通知了,儘快返校,《華西日報》要給咱們開會。你說,這會是什麼事情啊,招我們回去的這麼急。」

    江洋本以為凌卯會十分意外,沒想到凌卯只是點點頭便轉而詢問道:「票定了麼?」

    「沒呢,等你呢這不是?什麼時候走還不知道呢,社長不管事你也知道。」

    「那就下午,現在就通知大家,」凌卯頓了一下,補充道,「這次旅行缺的日程,回頭做個匿名問卷,看看大家想要什麼樣的補償形式。」

    「好好,沒問題!」江洋應得爽快,剛準備抽身回房間,瞄到了凌卯背後的易之揚,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一個箭步到了對方跟前:「哎!您好您好,易之揚選手是吧?我是江洋,是凌卯的同學。哎呀真人比畫報海報上的還好看!我和您說,卯哥可是您忠實粉絲,我天天跟著卯哥後面看您的消息和比賽,我覺得去年全國錦標賽上那個自由滑可太棒了——能不能和你握個手?」

    易之揚伸手和他握了握,江洋還想繼續單方面嘮嗑,肩膀卻被人猛地一捏。他一轉頭,凌卯正揪著眉頭看著他,語氣有些冷地問道:「收拾東西,去發通知。」

    「哦哦哦,對對,我這就去!」感受到了凌卯的一絲絲不爽,話嘮小子一陣風一樣地跑走了。凌卯小揉了一下太陽穴,覺得自己的朋友有些太鬧:「他就是這樣的性格,你別介意。」

    易之揚搖搖頭:「不會,能看得出來,是個很有趣的人。」

    「他文案在社裡算是寫得很好的,」凌卯看了看時間,轉而徵求他的意見,「吃個飯再走?」

    「好。」

    簡單的午飯過後凌卯和易之揚便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來到大廳時所有的社團成員都已經完成了退房。凌卯接過易之揚的鑰匙替他交了,只幾分鐘的功夫,回來時就看到對方已經被社團里的女生圍了個嚴嚴實實。走近了一聽,問題類型五花八門,像極了小女生的茶話會。

    「你皮膚好好啊,有用化妝品麼?」

    「會用點爽膚水或者滋潤的O寶什麼的......」

    「你和我們副社長什麼時候認識的啊?」

    「就,幾天前。」

    「哎呀小哥哥你不要害羞啊,你看你臉都紅了。」

    女生們輕笑起來,被夾擊的易之揚不習慣被這麼多女生盯著八卦,被這麼直白地戳出臉紅,忍不住抿了抿嘴,連話都不敢多說了。

    「咦?這個帽子是不是我們副社的帽子啊?」有人眼尖,指著易之揚頭上的帽子問他,易之揚這才想起帽子忘了還給凌卯了,抬手要摘,卻被遠遠傳過來的一道聲音制止了:「你就帶著吧,我不用。」

    「我自己也有的。」易之揚抓了一下自己的背包,第一次和凌卯見面時戴著的帽子就在裡面,凌卯看著他,想了一下說:「你戴白的比那個黑的好看。」

    身邊響起一陣揶揄的起鬨聲,兩個人都被搞得有些莫名奇妙,易之揚的臉原本已經降下來幾分溫度,現在又熱了起來。有膽大的女生窩心地跳出來湊到凌卯身邊,小聲解釋道:「副社長你不知道你現在和易之揚在熱搜上很火麼?」

    「什麼熱搜?」

    女生對著手機操作了一會兒便給他看,凌卯匆匆看了幾眼,是別人上午在書店裡拍到的照片,照片是從上而下拍的,一群吳烏泱泱的記者堆里,自己一隻手舉著自己的《華西日報》實習記者證——當然,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張證是暑期實習證——另一隻手則朝後護著比自己稍矮的易之揚。他退出圖片,看到W博文案上寫著「騎士青年記者和花滑天才!我可以!」

    凌卯只覺得唇角一陣抽搐,將手機遞迴社員手裡,又低聲囑咐到:「告訴大家,誰都別上升真人,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別讓他看到。」

    只是一聲起鬨就害羞成這樣了,要是真的看到了這條W博,怕不是整個人都要熟了吧?

    高鐵並非旺季,站里人流稀疏,方便了這浩浩蕩蕩一大隊人不會走散。上了車,男生們紛紛幫女生們架好行李才入座,等到真正坐下來時,凌卯的臉上已經浮上了一層薄薄的汗。易之揚抽出紙巾遞過去,凌卯道了謝接過來擦擦。沒坐一會兒,挨著的後排有女生遞來一個電腦詢問凌卯雜誌總體的配色方案,凌卯的手機也叮叮咚咚響個不停,全是大家發的草案和大綱。等到凌卯終於歇下時,車已經行駛了好一會了。易之揚從包里拿出水朝他遞過去,凌卯笑了一下,接過去一飲而盡。

    「你們的期刊這麼急著弄麼?」

    凌卯抹了抹嘴巴,搖了搖頭:「原本是不急的,但是整個華西大新聞社都被召回,我總感覺會被查作業......大家手裡七七八八都已經有了草稿,我粗略看一眼,統一一下,如果到了以後要查,也算有對策。」

    「卯哥,你不睡會兒麼?」前排忽然升出一個腦袋,是替凌卯分擔了部分整理的江洋,「你昨天修片和設計都搞得很晚,到了說不定就要邊吃邊開會,要不要休息一下?」

    易之揚聽了一愣:「你昨天睡了多久?」

    凌卯朝還趴在椅背上的江洋噓了一聲,將人趕下了椅背,轉臉見易之揚頗有些不依不饒的架勢,立刻用笑臉回應他:「我挺精神的,沒事。」

    「離首都站還有3個小時多,」易之揚不由分說,端走了他已經合上的電腦,收起小桌板,拿下書包,動作一氣呵成,「睡覺,不然出了高鐵站,採訪的事情一筆勾銷。」

    再去仔細看面前的那雙大眼睛,紅血絲清晰可見,易之揚有些責怪自己起來,早上出門的時間定也早,饒是自己逛了一天也累得不行,何況回去還繼續為雜誌操心的凌卯?

    似乎是看出了易之揚的自責,凌卯悄悄將肩膀蹭了過去,皮膚之間隔著兩薄薄的短袖,近得能感受到體溫。他眨了眨眼睛,沒得到易之揚理睬,自知對方是在隱怒,便笑著應了下來:「好,我睡,那漂亮哥哥能不能記得到站叫醒我?」

    明明知道對方是在調笑自己快理他,易之揚站在陷阱邊上一個沒忍住,還是翻身掉了溝。他抬手用力呼嚕了一把近在咫尺的人的頭髮,語氣沒狠起來,臉卻先笑開了:「你睡你的,丟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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