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柳聞欽這一出，林野就更清楚，他該給江抿言回什麼了。

他太不是東西，給了答案之後，江抿言那邊兒又是久久的沒有回應。而一個禮拜之後，江抿言還是跑到了他的辦公室裡面。

林野往辦公椅上一躺，兩條腿蹺在桌子上，坐沒坐相，弔兒郎當的看著在辦公室中央跪著的人。

「想明白了？」林野問，他歪著腦袋看江抿言，捏了捏自己的指關節。

江抿言腳尖點地，兩手垂在身側，跪的板直，他露在外面兒的耳朵染了血一樣，鮮紅鮮紅。

他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極輕的「嗯」了一聲。

林野放下他的腿，站起身，朝著江抿言走過去——江抿言瞬間繃緊了身子——林野捏著他的面頰，彎下腰去與他對視，湊的愈近，他就越是忍不住自己的惡劣因子，「該怎麼回答主人的問題？」

江抿言的瞳孔渙散一瞬，隨後極其抗拒的垂下了眸子。

林野稍稍施力，沒幾分笑意，「呵，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他說罷，立馬就鬆了手，不欲多停留——不料被江抿言一把抓住了手腕兒！

林野頓了頓動作，挑了一下眉頭，卻是沒說什麼。

江抿言喉結動了動，他微張了唇，緩緩靠近林野的手指，輕吻了一下，然後伸出舌頭細細地舔了起來。

林野不置一詞，看他吞吞吐吐的含弄著自己的手。

辦公室安靜至極，一時間只有黏膩曖昧的水聲，和林野平穩的呼吸。

「夠了。」林野還是開口了，他放了江抿言一馬，「其他時候隨你，但床上，得聽我的。」

江抿言抬頭看他，他眼尾稍紅，眸子澄澈的仿若被水潤過，裡面滿滿的都是林野。

林野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現在，把衣服脫了。」

辦公室里滿室的光，一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華無比的街市。別說脫衣服，就是稍稍做出個不體面的事兒，都有無地自容的感覺。

江抿言羞恥夠了，也好不容易留到了現在，倒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了。他的思維俗語麻木，他放任自己全身心的去信林野……那樣，會好挨一點。

衣服堆到了一堆，林野用鞋尖點了點江抿言的膝蓋，「先跪好。」

江抿言隨他的言語而動作。

林野折到他身後拿起地上的衣服，將它們扔到一旁的休息室里，出來時，手裡還多了個眼罩。林野站到江抿言身後，撩起他前面的頭髮，給他帶上了眼罩，「手背後。」

江抿言的世界落到一片漆黑之中，他看不到東西，身體感官更加敏感。林野伸出手指，從他的肩頭慢慢摸了上去，激起了他一陣顫慄。

隨後，一個冰涼的，帶著些重量的東西，束在了江抿言的脖子上。

林野挪開半步，拽了拽手中的牽引繩，「爬過來——這個不用教吧？」

江抿言抿著唇搖了搖頭，又覺得不該如此，按耐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回主人；不用。」

林野哼笑一聲，用力拽了把手中的鏈條。

江抿言踉蹌一下，十分不熟練的手腳並用著爬，狗一樣的到了林野指定的地方，辦公桌底下。

「待會兒有人來，你可不要出聲。」林野心情頗好的提醒。他說罷，抬腳輕輕踩上了江抿言兩腿之間的部位。

江抿言眼眸瞪大，一瞬間就軟了身子，抑制不住的悶哼了一聲。

……

林野將手機倒扣在桌面，不輕不重的敲著桌子，十秒後，敲門聲響起——

江抿言聽他說了一聲「進」，登時全身繃緊，大腦一片空白。

「那個合同的事兒，我得再跟你說說。」

這個聲音江抿言可謂是很熟悉了，最開始他跟林野吵架，十次里八次都是因為這個人……

林野溫和的笑笑，「行，先坐下。」

「不行，我還有一堆事兒呢，你趕緊給我個準話。」來人咄咄逼人的有恃無恐，吃准了林野不會煩。

而事實上，林野也的確只有哄他，「聞欽，你不是都知道的嘛。」

他說著，腳下的動作還沒挺。江抿言咬著自己的胳膊，用力之大，讓那一片都痛到麻木，如他此刻的心。

柳聞欽冷笑一聲，詰問：「知道什麼？知道他是你前情人，你心疼人家？」

林野這回沒有說話，下面的動作也停了——江抿言心中想著果然如此嘛，他眨了眨眼，眼淚一瞬間就掉了下來。

「聞欽，」他聽到林野討好一般的聲音，帶著些許弱勢和調情一般的笑。

江抿言仿若分裂成了兩個，一個全身心的由林野掌控著，不聽，不看，不聞，如此便是無上的心安。而另一個則是痛的快要死掉：他在心裡一遍遍質問自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他和林野明明那麼好！怎麼就成這樣了！！

他痛的渾身顫抖，而賜予他痛的人，則在同新歡說說笑笑。

他自虐一般的聽著，直至最後，林野和柳聞欽接了個吻。江抿言從來不知道，原來心能這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