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談話還是無疾而終，江抿言哭的快昏厥過去，林野自知不是東西，給人倒了杯水，一走了之。不敢多留。

林野覺著自打這一次過後，他和江抿言就再沒瓜葛了，江抿言許是被他嚇到，久不往他眼前湊。他看不到江抿言，心裡也動不起那些能進局子的念頭。

如此也好，落得個一廂清凈。

不過總是事與願違。

這天林野在辦公室坐著——新寓娛樂，柳聞欽的上司，林野捏著一份薄薄的紙，皺著眉頭。那是一份協議書，是江抿言委託前台小姐姐送上來的，而林野看到跟江抿言有關的東西，就像被下了降頭一樣，一點兒都控制不住自己——三下五除二的拆開了。

那是一份包養協議書，江抿言親手遞上來的。

於是便有了他糾結的這一幕。但不可否認，林野抗拒之情多過心動。而現在促使他糾結的主要因素，還是『給前任留點兒面子』和『自己爽了就行』兩方撕扯不休造成的。

至於江抿言為何遲了幾天，又面子都不要的貼上來，那就不是林野該考慮的事兒了。

林野一隻手支撐著下顎，食指指腹在自己面頰上一下一下碰著。

「篤篤——」辦公室突然響起兩聲敲門聲。

「進。」林野道，隨著他聲音落下，門已被推開，林野抬眼去看，與柳聞欽的目光撞個正著。

林野向後仰，抬眼看著幾步就到了自己眼前的人，說：「有何貴幹？」

柳聞欽也不是客氣的人，彎了腰湊近林野，直白道：「想向你諮詢一下潛規則事宜。」

林野罵一聲，「你故意的吧？」

「什麼故意？」柳聞欽疑惑道。

林野不語，盯著他看了兩秒，發現是自己想太多，他心裡叫了聲糟糕，果然，柳聞欽也恰如時候的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兩人目光對視，瞬間就無言的交換了信息。

柳聞欽又往前湊了幾分，說：「這正好呀，你利用我我利用你。」

「能再說難聽點兒嗎？」林野皺著眉瞧他，面上又是煩躁又是好笑，「你怎麼回事兒啊？」

林野砸了一下嘴，難得露出了幾分苦惱，說：「有個弟弟追我追得緊。」

林野眉頭不覺近了幾分，「你就不會拒絕？」

「要是拒絕有效我還會來找您，林總？」柳聞欽一把抓住林野的領帶，勾著唇說。

林野看他沒幾分笑意，就明白這事兒大概沒那麼簡單，他出主意，「要不我把那人趕出去？」

「倒是沒必要。」柳聞欽說。

林野頓了一會兒，笑開了，說好。他拽回來自己的領帶，說：「我事先說好，咱倆的事兒萬一東窗事發了，你得負全責。」

柳聞欽重複了一遍，「東窗事發——到時候可能就是雙雙殉情了。」

林野寒惡的抖了抖，說去他媽的。他又問柳聞欽，說那個人是什麼樣兒的？

柳聞欽站直身子，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兩寸照，往林野面前推：「魏行舟。」

林野把照片兒撈過去，一看，笑了，問：「這小孩兒成年了嗎？」

柳聞欽簡直是梗了口氣，不上不下，難受的說：「19。」

一字一頓，簡直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這不挺好一小孩兒，長得也帥。」林野看別人熱鬧永遠不嫌大，滿口胡咧，「以後還能給你養老。」

柳聞欽挑著眉，笑似得看著他，說：「林野，你再說一句。」

——把你嘴撕了。

林野在心裡給他把話補全了。默默地熄了聲。

不過兩人也就此達成了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