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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陛下被罰跪的日常

    撒嬌帝王,風華書生。 十九年的暗戀,終於在第二十年的夏天裡長出枝丫,開出了最絢麗的花朵。 這是一個愛撒嬌聽媳婦話的暗戀皇帝和一個總是心軟風采卓然的書生的一輩子。 高糖!甜寵!無虐!1v1! ——————cp:傅淵×林如海—————— 我在想,你何時才能知道,我心慕於你。 恨不得因你癲狂,為你死去。 ——傅淵 本文曾用名《論林如海沒死的後續事件》 又名《每天看陛下賣蠢的日常》,《大人來了陛下快跪》,《如海如淵》 hhhhh我改個文名 逗比忠犬皇帝攻×克逗比女王林如海受 ps:黑賈府諸人 三歲皇帝萌萌攻 君臣向甜寵文

    第五十六章

    小說: 論陛下被罰跪的日常 作者:燕处 字數:4019 更新時間:2019-11-07 16:46:09

    且不提傅臻在林如海眼皮底下何等殷勤乖覺,南書房的西洋自鳴鐘一天一天定時響起樂聲,銀杏葉慢慢變得金黃,就已入了深秋。

    二皇子傅今也如奏摺所言一般,如期抵達了京城。

    彼時傅臻正在央求太後替他多多美言幾句,撒嬌弄痴。傅淵被迫在一旁參詳。

    壽康宮的小花園裡植了大片的菊花,也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秋風一吹開起來,黃澄澄的一片倒很有秋天的感覺。宮裡插的也是菊花,花瓣千絲萬縷,頗有一種玲瓏富貴之感。

    「派一隊人出城迎接,命先行歇息,不必急著進宮覲見。」傅淵隨口吩咐,便有人領旨而去。

    他雖不喜傅今,但也從未在錢財物質上虧待過他。皇子的份例和額外的錢財,都定期送往洛陽。洛陽建了王府,京中亦有王府,開府的銀子也按時按量給了他。傅淵自認,沒有什麼地方對不住這個兒子。比起高門大戶中不得寵便吃飯也成問題的庶子,傅今待遇已經很好了。

    「你也是,當初何必送他去洛陽?」太後遂放下傅臻的話題,轉而提起傅今。她對當年皇帝送傅今去洛陽,一直頗有微詞:「咱們家人丁稀少,那孩子若是留在身邊好生教養,說不得此時又是太子的左臂右膀。」

    「長於生母之手到底是壞了根子。」抱怨了一通的太後又嘆道。

    「母後焉知養出來的是太子的左臂右膀,還是虎視眈眈的野狼?」傅淵毫無儀態地翻了個白眼:「更何況他的生母做出這等事,我還能留他不成?若是留下了,此時又怎麼跟如海交代?」

    太後也是一時抱怨,其中道理未必是不明白,比起沒有感情的庶孫來自然還是林如海重要的多。此時被逆子搶白一通,未免有些生,拍了兩下傅淵的腦袋:「就你會說,難道我就是那等為難如海的惡毒老太太?」

    「只是這孩子著實長歪了。」太後回憶起前些年傅今進京試圖陷害太子的事情,不由嘆息一聲:「他怎麼敢把滾水往自己身上澆,就為了裝可憐說是太子潑了他?實實是被養歪了,你回頭好生給些賞賜,仍然叫他回洛陽去便是。」

    傅臻在一邊豎著耳朵聽——二兄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知事之後也未曾見過幾回,故而生疏的很,只做陌生人待。

    傅淵點頭笑道:「這是自然,母後不必擔憂。」

    話雖如此,他匆匆又出了宮去了林府,老老實實交代傅今已經進京這回事。

    林如海正是閑得慌,這些日子折騰傅臻,把小孩兒累的夠嗆。傅臻要寫,他亦要講,可以說是雙向折磨的過程。聽得二皇子要來了也不在意,只拉著傅淵陪他出去鬆散鬆散。

    傅淵自是願意奉陪。

    等他親手給林如海束起長發,兩人換好衣裳出門時,貫穿京城的春明大道旁已經是熱鬧非凡,早起的京城充滿活力,煙火氣和吆喝聲交織在一起,生成了城市的靈魂。

    兩人信步走到林如海東市的茶樓里,挑了臨街的包間,掌櫃的恭敬上了茶點後便退了下去。

    包間窗戶大開著,凝神細聽能夠聽見下邊掌櫃們竊竊私語的討論聲。

    傅淵給他倒了茶塞在手裡,輕聲抱怨:「已經入了秋,你偏不注意些,也不肯穿多一些,顧著你那飄然若仙的風姿。等回頭病了,我看你怎生是好。」

    林如海是傳統的文人身子骨,一直都不甚健壯。尤其是在江南遇刺後,更加虛弱了幾分。偏偏林如海從小養的嬌氣,懶得動彈,夏日又愛貪涼,又愛風度。傅淵不得不多操心,就怕他在看顧不到的地方生了病。

    「行了行了。」林如海接過茶盞揣在手裡,側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一樣抱怨道:「堂堂一國之君,倒比太醫都要啰嗦,快些閉嘴吧。」

    傅淵無可奈何停了嘴,搖了搖頭笑看他。

    多好啊,你在我面前,能夠永遠是這般模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傅淵…真是好命啊。

    「聽說是逸王殿下回京了,已經進城了呢。」下邊的討論聲傳上來,放眼望去是五城兵馬司的兵丁在灑掃路面,設立路障。

    逸是傅淵賜給傅今的封號,只盼他一輩子安安分分,不做他想,他自然錦衣玉食養他一輩子。

    「這一位逸王殿下也是命中無福,小小年紀就送去洛陽直到養成,今後恐怕也就待在洛陽了。」

    「說不得這一回陛下見他成了器,就留在京城,與太子做個賢王呢?」下邊有人猜測道。

    傅烜生下來就是太子,一直長到如今,其間無論是功課不盡人意,還是哪裡做錯了事,傅淵從未露出過更換太子的意思,故而太子之位早已是穩如泰山。在群臣眼中,太子就是他們的儲君,絕無更換的可能。

    若是放在前朝,多了一個王爺回京,定能掀起新的奪嫡之爭朝堂之變。而在本朝,竟沒有人往那方面去想過。從未有人覺得傅今可以繼位。

    「留在京城?」林如海挑了塊點心就著茶吃了,疑惑地看向傅淵:「我看這孩子留在京城可未必是好事。」

    「不會留京。」傅淵趕忙否認,又賴著臉去抱他,要跟他擠一張椅子:「如海,我也想吃,你喂我一個。」

    傅淵身量也只高上林如海些許,相比之下只是健壯了些許。平時在家中椅榻寬大,林如海倒是願意窩在他懷裡。外面的椅子卻小,林如海嫌棄地推開他:「莫湊上來,在外頭就正正經經坐了。」

    他又伸手指了指桌子:「自己吃,不吃餓著。」說罷又望窗外,繼續聽著旁人議論。

    只聽一人道:「要我說,陛下早早將逸王殿下送去洛陽之舉可謂是明智至極。自古嫡庶相爭是亂家之源,何況皇家?國朝穩如泰山也有一部分是因此,儲君已是板上釘釘,群臣自然安定。」

    一番見解有條有理,吐字清晰,惹得一片喝彩。

    林如海暗暗點頭,也有些讚賞——時人皆認為多子多福,子嗣固然是傳承之本,但若是教養不好,又或寵庶滅嫡,那這家族必然走不長遠的。

    林家一向子嗣艱難,幾代單傳,不知遭多少人笑話。特別是林如海幼年時,家中爵位已斬,父親又走得早,只剩孤兒寡母,不知得了多少白眼和背地裡嘲笑。林如海還不是隻身扛起了家族大任,多少曾經嘲笑林家的人如今只能仰望。

    眼下林家只得黛玉一女,想來那些最愛背後嘲笑人的,早已不知道因為林家將絕嗣高興了多少遍。

    想到這裡,他又回頭與傅淵道:「我想著玉兒若是成婚,便與她夫家商量。第二個男孩兒姓林,傳承林家血脈。」

    阿臻必定願意啊。

    傅淵心裡悄悄說,面上卻並不敢表現出來,只是贊同道:「我幼時見林老侯爺,蕭疏軒舉,風姿過人。此等風采,當流傳後世。」

    他說得林如海眉開眼笑,放下茶盞拉了他的手:「只是怕人家不同意,得仗你的勢。我若是死了,又怕人家反悔。」

    傅淵唬了一跳,忙去捂他的嘴,恨恨地道:「大祖宗,能別把這個字掛在嘴上嗎?非要嚇得我心肝都停了你才滿意。」

    這世間,他最怕的事不過是林如海突然撒手,離他而去。

    「如何連說都說不得了?」林如海口中不滿,見他確實著急,也就不再說了。只在心裡琢磨黛玉這個事情,不期然而然又想起——若是傅臻,非但可以孩子姓林,亦沒有後顧之憂。

    林如海摩挲著傅淵的手掌,一邊漫無邊際地想著。

    突然,下邊人聲喧動,馬蹄聲和密密麻麻的說話聲陡然大了起來,越來越近,突然就熱鬧極了。

    林如海探頭去看,只見大道末處有兩對衛士正騎馬執槍而來,身著甲胄一身風塵,行動間悄無聲息,只一面「逸」字大旗飛揚。

    正是拱衛逸王進京的護衛。

    衛士打馬開道,後邊跟著十來輛馬車,為首的一輛正是親王規制,極寬極大的車架,裝飾奢華,連車簾子垂的都是緙絲。

    看得傅淵不適地皺了皺眉。

    林如海也暗自嘆息一聲,而後低聲道:「逸王未免奢侈太過。」

    古有一寸緙絲一寸金的說法,緙絲得來尤為不易。逸王是龍子鳳孫,自然是有資格用的,但是拿來垂馬車簾子委實太過奢侈了些。再細細去看那馬車,打車窗的金絲楠木,壓車簾垂在外頭的大明珠。

    看起來處處合乎規矩,細看又處處逾制。

    傅淵眉頭攏得極緊,淡淡道:「逸王生長在洛陽,未免缺了教養,回頭我好好兒教一教。」

    林如海見不得他皺眉,伸手撫了撫他的眉心,溫聲哄到:「無妨,回頭再教訓就是了。莫要皺眉,我最見不得你皺眉的樣兒了。」

    同傅淵在一起後,他這般哄他倒少了。傅淵教他哄得笑逐顏開,埋頭親了親他的頸側,跟他撒嬌:「還是如海最疼我。」

    長長的車隊從街前路過,包間內茶也涼了。

    「回去吧。」直至最後一輛馬車的影子都看不見了,林如海方才起身拉著傅淵慢悠悠回林府去。

    今日風和氣清,他著實是好生散了一散,心下舒服得很。

    他舒服了,傅臻的苦日子也終於暫時停止了。課業和功課都恢復了正常的量,因為連夜趕功課生出的黑眼圈也漸漸消弭,精神也養了回來,又是一個精精神神的少年人了。

    林如海想著,反正離玉兒定親還有好幾年,他只先看著這小子,哪怕有一絲不對也不要他。

    也在此時,逸王及其王妃到達了在京中的王府。

    王府久無人居住,即使得知逸王進京,內務府派人好生打掃過一遍,但到底缺了些人氣。傅今也沒法子,只得捏著鼻子先在正院安頓下來。

    多虧了他那個好父皇,使得他在京中沒有一點兒人手,連王府都是內務府在定期打理。若是太子的府邸,又有誰敢這樣怠慢?

    倒是忘了,人家是太子,不需要有府邸的,將來整座紫禁城都是他的。

    傅今心下正兀自不平,他的王妃已然進了門,轉身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走到他面前,笑著道:「妾身今日讀書,正有一題不解,想請教一下王爺。王爺學富五車,必是懂的。」

    逸王點頭把書接過來:「王妃且說是哪一句?」

    逸王妃纖纖玉指飛快地點了幾個字,口中亦不停:「王爺看這一句,清靜以為天下正,妾身卻是很不解,還請王爺不吝賜教。」

    「哈哈哈王妃當真是勤奮。」逸王低頭看下去,只見得被她零碎點出的字拼成一句:

    「徐氏胎像平穩。」

    面不改色道:「這一句是說清靜無為,方是治國大道。王妃看這些做什麼?你一介女流,又何嘗需要治國之學了?」

    「古人雲,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又有雲治大國如烹小鮮,妾身不過隨意看看罷了。」王妃笑著把書放回去。

    傅今一下子快活起來,噙著笑點了點頭,又拍了拍王妃的手:「一路來辛苦王妃了。若無王妃,只怕這一路沒有這般舒服。」

    逸王妃是洛陽貴女,乃是他母妃親自相看,長相很是明艷大方,性子也頗爽利,亦是琴棋書畫皆通的才女,很得他喜歡。最主要的是,她也有一顆不那麼安分的心。

    「王爺說的哪裡話?妾身是後院女主人,主持中饋本就是應當,談何辛苦?」王妃微笑著福了福身,夫妻兩個互相恭維起來。

    自從進了京城,夫妻二人面上的笑容就沒下來過,彷彿對能進京覲見十分感激,喜動顏色,情難自製。

    不多時堂中擺了酒菜,明月皎皎,庭下如積水空明。二人舉杯對酌,言語上仍然有來有去,不像夫妻對話,倒像兩個同僚在互相恭維。

    直看得傅淵派過去的暗衛眼角抽搐,不知道該怎麼回稟才好。

    難道說:逸王贊王妃,王妃亦贊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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