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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陛下被罰跪的日常

    撒嬌帝王,風華書生。 十九年的暗戀,終於在第二十年的夏天裡長出枝丫,開出了最絢麗的花朵。 這是一個愛撒嬌聽媳婦話的暗戀皇帝和一個總是心軟風采卓然的書生的一輩子。 高糖!甜寵!無虐!1v1! ——————cp:傅淵×林如海—————— 我在想,你何時才能知道,我心慕於你。 恨不得因你癲狂,為你死去。 ——傅淵 本文曾用名《論林如海沒死的後續事件》 又名《每天看陛下賣蠢的日常》,《大人來了陛下快跪》,《如海如淵》 hhhhh我改個文名 逗比忠犬皇帝攻×克逗比女王林如海受 ps:黑賈府諸人 三歲皇帝萌萌攻 君臣向甜寵文

    第五十七章

    小說: 論陛下被罰跪的日常 作者:燕处 字數:4011 更新時間:2019-11-09 02:21:14

    傅淵不喜歡傅今,但對他的回來還是要有所表示。手一揮就開了個家宴,遍邀皇室宗親——人多了才好,少了他便要去那逆子多說話。

    大夏的宗室早些年跟所有王朝的宗室一樣,枝繁葉茂,年輕人躺在祖蔭上混吃等死,仗著宗室在背後胡作非為,搶佔田地偷稅漏稅。到傅淵接手後死命整治了好幾回,如今都乖覺的不得了。

    宗室諸王往常要挾先帝不過是家族,輩分,祖廟等等。這些傅淵統統不管,整治完了轉頭就把宗人府塞到了忠誠親王手裡。忠誠親王也很曉事,這些年把宗室看得死死的。

    宗室各位一定會領會他的意思,好好地熱情招待傅今的。

    這種所謂的「家宴」,林如海自是不會去參加的。傅淵怕他難受,還特地哄他:「這算什麼家宴?頂多是應酬罷了。只有我們一家子在,才算得家宴呢。」

    林如海被他的小心翼翼弄得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臉把他趕走:「在你心裡,我便是這般纖弱敏感的人?什麼該在意什麼不在意,難道我還不知?」

    他心知傅淵是怕他因為至今沒有具體的名分,或許將來也不會有,不可能光明正大出現在這般宗室的大宴上,而心裡難過。但他又何嘗會在乎這些人?在他心裡,只要太後和兩個孩子認了他,並無所謂其他人的看法。要他說,實惠才是最重要的,誰有空去管這些閑人?

    他若是在意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只怕都長不到這麼大。世人這樣多,嘴巴和腦子都長在別人身上,他林如海又如何能夠阻止別人的所思所想呢。

    誰知他這麼一解釋,表示自己真的沒什麼委屈之後,傅淵反而委屈起來,耷拉著腦袋抱著他,愧疚道:「是我不好,你連光明正大出現在家宴上都不能,都怪我。」

    他若是宴請群臣,林如海自然是能夠堂而皇之參加,可是這種家宴,林如海要參加的話,必是以他心愛之人的身份,必要有個名分才行。不然便是京城高官皆知他和林如海的事情,天下悠悠眾口也難堵住。

    他沒能給如海最好的。

    傅淵一想,更加喪氣了。

    林如海著實沒想到他能轉到這一茬去,一臉無奈地蹭了蹭他的臉頰,溫聲哄勸:「想哪兒去了吶我的陛下,難不成你還要封我為後?從古到今可都沒有這個前例。有你在就好了,其他的我並不在意。」

    他本意是舉例讓傅淵安心,卻沒想到傅淵眼睛一亮,連愧疚都顧不得了,眉開眼笑地蹭著林如海親昵了好一會兒,便回了承天殿。

    因著心裡揣了事兒,家宴上他也很是心不在焉,在逸王夫婦上前拜見時,只是面色淡淡地勉勵了兩句。

    「你如今也大了,可對當年朕將你送往洛陽心懷怨懟?」

    宴上一時安靜下來,雖然大家都已經能預想到傅今的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咂舌——這個問題可不好答。雖然答案都是否,但怎麼樣回答能讓一貫不寵愛他的君父滿意,這就是技巧問題了。

    「兒臣未曾。」傅今抬頭,眼神滿滿都是敬仰和濡慕,像是最孝順聽話的兒子,動情地道:「洛陽風景晴好,四月里牡丹盛開,大有尊貴氣象,兒臣只恨不能日行千里,將最美麗的牡丹敬獻父皇與皇祖母跟前。」

    「天下皆知父皇乃一代明君,兒臣即便遠在洛陽,亦沐浴在父皇的光輝下。」

    對恨與不恨輕飄飄揭過,卻滿懷誠摯地拍了一大通馬屁,聽得宗室諸王心內嘖嘖稱奇。

    傅淵只是面色平淡地點了點頭,看不出滿意還是不滿意。反是太後笑容慈祥和藹,拍了拍身側的逸王妃,笑道:「二哥兒是個孝順孩子,皇祖母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意,皇祖母和你父皇已收下了。」

    這一番言語溫和的慈祥話語,直讓傅今紅了眼眶,他跪在太後面前,哽咽道:「孫兒只恨無法在皇祖母面前盡孝,在洛陽日夜思念,千萬遍祝禱皇祖母健康長壽。」

    想回京盡孝?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皆停留在傅今身上,無不為他唱念做打俱全的表現感到震驚。這演技,實在忒好了些。

    此時,傅淵下首的太子笑了笑,聲音清雅,關切無比:「二弟只管安心,京中有孤與三弟,一切都打理妥當。二弟只管在洛陽好生孝敬平母妃就是。」

    二皇子生母,封平嬪。

    不知道是否錯覺,正在喝茶的傅臻看到傅今僵了一僵,方才擦了擦眼角,又是一副擔憂長輩又不得不聽話的可憐樣兒,強笑道:「太子殿下說的是,有您在,弟弟自然是放心的。」

    太子話里話外都是他母妃是不可能回京的,為人子,又不繼承皇位,他自然應該在洛陽奉養。

    「好孩子,快些起來吧,地上冷。」太後關切地吩咐人攙起傅今,仍然送他回自己的位置上。

    教坊司的舞姬翩然而入,水袖飄揚間玲瓏婉轉,直惹得人心旌搖曳。

    「你的王妃著實是個靈透人兒,你母妃會挑。」太後含笑執著逸王妃的手,彷彿十分喜愛的樣子,又關心平嬪:「你母妃身子可好了?京城冬季酷寒,實在不宜她身子修養,哀家和你父皇不得不忍痛將她送往洛陽,不知這些年過去,她可好了?」

    當年送平嬪母子出京的理由,除了傅今八字與皇城相剋之外,還有平嬪身子差,適合去洛陽修養。總之這母子二人,沒有一個人適合留在京城的。

    傅今恭聲應答:「勞皇祖母關心,母親身子已大好了,成日惦記著給皇祖母請安呢。」

    「你母親是個好的。」太後讚許地點點頭。

    傅淵問完那句話後,就端著酒杯老神在在開始走神——不知道如海這會兒在做什麼?有沒有想我?

    肯定不想我,說不定還高興呢!

    傅淵癟了癟嘴,掩飾性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殿中眾人亦隨他舉杯,「飲勝」之聲不絕於耳。

    若是如海能隨他出入家宴,共開祖廟,上祭天台,端端正正寫上傅氏家譜就好了。

    他也知朝堂中對於他和如海的事情心知肚明,他們之所以能接受,一是因為他早些年已經將老頑固一一清出朝堂,剩下的人無不恪盡職守,朝堂是他的一言堂。其二是因為他可算是明君,在政務上從來沒有留給這群文人一點點可以指摘的地方。其三則是因為,他從來不吃文人死諫這一套,撞柱只管撞去,生死由命。

    這般多年下來,士林中才算乖巧聽話。

    但若是他敢給如海定下名分,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定會跳的比誰都快。只因這個違反了禮教,違背了他們的聖人言。

    若是要給如海名分,就必須先制服了這群士林中人。他和如海的感情,且還由不得他們嘰嘰喳喳亂叫。

    傅淵閉了閉眼睛,深覺任重而道遠。

    太後把逸王妃喚到身邊後,便一直與她說話,神態言語皆親切疼愛,絲毫不像從未見過的樣子,一眼看上去只令人驚嘆好一對祖孫。

    太子妃眸光閃爍,一言不發地吃東西,心裡頭明鏡似的。嫁過來這些日子,她和太後相處也是愈發融洽,情同祖孫,現下哪裡看不出太後是真的喜愛還是假的喜愛?

    寒暄聲一時停歇,歌樂聲起,酒過三巡。

    殿中屏開牡丹,案設芙蓉,各處燈火輝煌,絲竹聲傳出老遠,金玉華服,紅顏綠髻,端的是一幅太平盛世,歌舞昇平的名畫。

    逸王妃端著酒杯款款朝太子妃走去,面上笑容明艷大方,眼含仰慕,真誠地與太子妃敬酒,口稱嫂嫂。

    「弟妹客氣了。」太子妃酒杯不過略沾了沾唇便放下,摸著已經圓滾滾的肚子,滿懷歉意道:「本宮早便聽皇祖母說,平母妃給二弟擇了一位再妥帖不過的王妃,心中早已盼著見面。可恨如今得見了,又因為肚子里這個小祖宗,不敢舉杯一飲而盡,真真是對不住弟妹。」

    逸王妃一口飲盡杯中佳釀,爽朗笑道:「嫂嫂說的哪裡話?您肚裡的小侄兒可是大夏的皇長孫。若是您喝了,等小侄兒長大,說不得還要怪二嬸逼他母親喝酒哩。」

    「能見到長嫂,妾身便已不勝歡喜,自然是一切以您的身體為重。」逸王妃微微俯身,執著酒杯的手動了動,看著太子妃的肚子,滿心滿眼都是喜愛之情。

    聽她一口一個小侄兒,若是讓聽者入了心,回頭是個女兒,那他女兒豈不遭人議論甚至失望?

    太子頭一回當爹,自然想把一切好東西都捧給自己的孩兒。無論是男是女,他都十分喜愛。此時聽逸王妃這般言論,早已經皺了眉頭,回頭拍了拍妻子的手,淡聲道:「無論孩兒是男是女,孤都喜歡。」

    「是妾身失言了。」逸王妃自悔失言,忙拉了太子妃的手與她賠罪:「是妾身忘了形,還請嫂嫂原諒。」

    她十分放得下身段,賠禮道歉起來亦是誠摯非常,惹得太子夫婦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出了自己的驚嘆——果然古人道夫妻相,夫妻相,還是很有道理的。瞧瞧這兩口子,演技多好啊。

    「弟妹莫要如此。」太子妃掩口笑道:「到底男兒才是立國之本,誰不盼望是個哥兒呢?」

    「嫂嫂寬宏大量。」逸王妃感激地笑了笑:「妾身自幼生長在洛陽,不懂京都規矩,亦不知皇祖母和嫂嫂的喜好,還得嫂嫂多多教導才是。」

    她彷彿等著太子妃邀請她往東宮做客。

    太子妃並不接她的話茬,只是握著她的手嗔怪道:「什麼喜好不喜好的,沒得生分了。原是一家子骨血,這些年雖離得遠了些,但血脈親情豈能切斷了?你進了京莫說我歡喜,皇祖母也是歡喜非常,過些日子呀咱們同去壽康宮,也享受一番天倫之樂。」

    按理來說她邀請弟妹去東宮是應該的,但她怕出什麼幺蛾子,諒他們也不敢在壽康宮放肆,故而定下了壽康宮,屆時也不用一個人面對這位弟妹。

    美滋滋!

    太子妃尚且年輕,只是看出了他夫婦二人誠摯與實質上感覺不同,有種虛假的感覺。而太後在深宮中摸打滾爬了數十年,還成功養大兒子扶上皇位,目光自然毒辣無比。只一眼就看出了逸王濡慕下的深深怨毒,和逸王妃自以為不露行跡的打量下掩藏著的不安分。

    這孩子掩飾的倒還可以,只是他不知,人在不知不覺中的眼神是絕對不會騙人的。不受控制瞟向太子的關注,因握拳而綳直的袖子,都已經把他暴露出來了。

    太後眼光毒辣,活了大半輩子經歷過奪嫡還能坐在這裡喝茶的諸王和王妃們自然也不遑多讓,此時借著自由走動的機會各自尋了相好的,竊竊私語起來,目光很克制地沒有一直投向二人。

    回到位置的逸王妃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在桌案下扯了扯丈夫的袖子,傅今用力掙開,溫和低頭問詢:「怎麼了?」一舉一動莫不顯得兩人恩愛無比,是再和諧不過的夫妻。

    而逸王妃卻能明顯感覺到他的不耐和怒火,默默握住了他的手,笑得十分溫柔:「王爺吃這個。」

    她稍微一示意,便有宮女將她抬首點向的菜挾到傅今碗中。傅今左手仍握著他的手,一邊慢條斯理地嘗了嘗,贊道:「果然不愧御宴,著實味美。」

    逸王妃只笑意吟吟地看著他,纖纖玉指一筆一劃在他掌心畫下字元。

    「氣氛不對。」

    傅今抬首望去,只見殿內衣香鬢影,觥籌交錯。貴婦們湊首低語,諸王舉杯暢飲,上頭的太後笑著看傅臻,時而低聲與皇帝說話。傅臻正在和太子撒嬌弄痴,一切除了特別礙眼,並無其他異常。

    他只當王妃太過敏感,情緒終於平緩下來,拍了拍她的手以做安慰。

    遲早有一日,坐在上首的人會是我,傅今。

    而殿內的所有人,都要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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