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只見王奶奶精神抖擻地從外面推門進來，攏了攏整齊的頭髮，拿自己手裡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

「姑娘們都來了，來來來，聽奶奶說幾句。」

王奶奶看到集整個小區婦聯之力湊齊的那些單身少女，心裡滿是欣慰，容易嗎，就怕程堯看不上眼，恨不得再多找幾個，可惜暫時手裡資源只有這麼多了，還有一些一聽說是集體相親都沒來。

但是這些來了的也不知道，集體相親不是大家一起相，而是一群姑娘相一個。她們就進屋看到一屋子男人，好幾個還長得不錯，比如佟野，已經好幾個女孩過去跟他聊起來了了，許天冬也被好幾個女孩要微信，連張龍一看就是小混混的樣子也被人給了幾個笑臉，已經臉紅得不知道手往哪裡放了。

本來以為是集體相親，結果就給一個男的相？他以為他選妃呢？眾妹子們心中浮起一片怒火。

程堯就縮在前台看著這幫姑娘們也不敢走過去，就聽著王奶奶自己在那裡說。

「我們要介紹的小程就站在那裡，」王奶奶拐棍一指，那架勢，就差有束光打在程堯臉上了，一向臉皮厚的程堯也覺得自己臉上有點熱乎乎的了。

「看啊，多好的青年，身高一米八，體重七十一，相貌上佳——」

這台詞，這浮誇，饒是許天冬也沒忍住，噗一聲趴桌上不動了，肩膀直抖，程堯很尷尬啊，王奶奶這是在幫他還是在毀他啊。

「總之你們誰看上了，就趕緊認識認識，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大家動起來別不好意思，也別太激動，要公平競爭，團結友善。」王奶奶好不容易結束了自己的演講，整個場面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懵了。

還競爭？還競爭？怎麼著，我們還得打一架分出前三名才有資格和這個直男癌說話嗎？

如果說剛才眾妹子們只是不滿，那現在估計已經憤怒了。

「我大概在這片區是找不到媳婦了。」程堯很有自知之明。

相親會結束之後，程堯坐在沙發上發獃，果然如他所料，那幫姑娘沒一個來理他的，全都是一副看直男癌的眼神看他，他又不好當眾駁了王奶奶的話，就默默地承受了。最終小冬書店裡每個人都收穫頗豐，連許天冬都有四個女孩留電話給他，程堯一個都沒撈著還買了全場姑娘的單。

王奶奶看人走沒了，還很開心地湊過去問：「小程啊，有相中的沒啊。」

「有。」程堯咧了咧嘴，「奶奶您別費心了，想喝點啥，我請客。」

「哎呦我還喝什麼呀，趕緊回去謝謝大傢伙，找了這麼多漂亮姑娘來捧場，這下子小程的終身問題解決了。」

「是，剛才有個很喜歡的人已經留了電話，要是成了我請您吃喜糖。」

程堯只要願意，說起瞎話來那是面不改色。

王奶奶滿意地走了，程堯看著趴在前台不起來還全身發顫的許天冬，拍了他後腦勺一把。

「你夠了啊。」

許天冬艱難地抬起頭，擦去了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你哪裡認識的老太太，太有才了，啊哈哈哈哈哈。」

許天冬的笑聲震驚了佟野和張龍一行人，他們從來沒見過許天冬這麼笑過，竟然如此狂野。

「剛才肯定有他喜歡的姑娘給他留電話了，你說這誰啊，這麼好心，相親會都辦咱們這裡了，知道咱們這裡一堆單身大老爺們等待拯救啊。」

張龍一邊說一邊翻剛才加的女孩微信，佟野卻拿過他的手機把那些女孩的微信刪除了。

「啊啊啊啊，老大你幹什麼啊！」張龍一臉痛心。

「我們這樣的人，就不要禍害普通人家的女孩了。」佟野說。

張龍眼裡的亮光沒了，默默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