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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陽，陽陽你去那裡？不要跑了，我剛剛罵過爸爸了，他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我們還沒切蛋糕…」

「你不要跟著我！我討厭你！都是你我才被他們笑話！你一直、一直都讓我感覺丟人，我討厭你，我不想保護你了，你離我遠點！」蔣樂陽哭喊著，嘴裡傷人的話說出口了就再也收不回來了，積壓太多的委屈忽的爆發出來讓她毫無顧忌，儘管這時她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話語有多傷人，但…說出去了就是說出去了，沒法收回。

她不再去看蔣承樂臉上的表情，扭頭說了一句：別跟過來，然後轉身就跑。

蔣承樂愣愣的站在原地，像個孩童一樣無措，只獃獃的看著她一步步跑遠。

那些傷人的話不管放在誰身上聽了都會難受，就算是他聽了也一樣。蔣承樂只是智商有些低齡並不是完全的傻子，喜歡的人他知道、討厭的人他也知道，他分的清討厭喜歡也知道不開心和難受。

蔣樂陽的話讓他覺得有些委屈，他知道自己惹了妹妹不開心，可卻不知道妹妹為什麼不開心，如果、如果是因為那個盒子的話…他也…是受害者啊…

他要怎麼辦？

看著妹妹越跑越遠，蔣承樂在原地躊躇不前，掙扎著不知道要不要追上去。

最終，在蔣樂陽的身影跑的快要看不見時，他追了上去，雖然妹妹警告過不讓他跟上去，但她一個人大晚上的…還是有點危險，蔣承樂暗自心想：他要把妹妹帶回家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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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發生的事情都太過突然，所有的一切好像隨意揉捏起來的廢紙，倉促的把事物揉捏成了一團，然後丟棄。蔣承樂在失去意識前依稀記住了幾個片段，牆磚、血，還有妹妹的眼淚。

妹妹不要哭，他想開口這樣說，但張開嘴吐出來的卻只有鮮血。

他這是要死了嗎？

好可惜，他還想跟妹妹道歉呢，只是還有這個沒做，他好想跟她說一句對不起，都不是你的錯，哥哥只是沒有辦法，還好最後他也能保護了一次她，沒有讓她一次又一次的站在自己面前，這次他也能站在她面前了。

對不起啊…陽陽，哥哥也是沒有辦法，不要討厭哥哥了…

帶著不甘的意味，他的眼睛垂下合上，蔣承樂的一生好像就到此為止了。

「我的生命全然降服於你，我順從你的主宰。請從此進入我的生命吧。」

耳邊有人低喃輕語，謝湫汶…噢不，如今應該是叫蔣承樂了，他聞到了花香，有人輕柔撫摸過他的臉龐，他悠悠轉醒，眼前的女人面容有些憔悴，看到他醒來後眉梢多了幾分喜色。

「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謝湫汶看著她，心裡忽的覺得軟乎乎的，他的眼睫還有些濕潤，可能是方才做夢哭了，共情完蔣承樂的記憶之後，謝湫汶消化的七七八八，對於面前的這個生他養他的女人，如此疼愛他…如果得知了自己的『兒子』其實早已死去，面前的這個不過是個冒牌貨…對她來說這絕對是個殘忍的打擊。

命運弄人，如此這樣，那不如騙騙她吧，也騙騙自己，從今天開始他就是蔣承樂，謝湫汶早就死了才是。

「…媽。」闊別多年沒有喚起的稱呼叫出口時還讓他有些不習慣，不過女人卻被這一聲媽喊得極為動容，才收住的眼淚這時又掉了下來，她傾下身子抱住他，自責的聲音帶著哭腔：「是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

謝湫汶抱住她，睫毛微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葉勤十分遵守承諾的把東西寄了過來，那東西沒什麼特別的，不過是一個文件袋，裡面裝著的東西好像也不多，紀朝崇隔著袋子捏了捏，猜想裡面應該是一些照片之類的。

袋口被人密封起來了，密封膠也有些發黃了，看起來長時間都沒有被人打開過，看起來那人還挺尊重人的，倒是一次也沒有因為好奇心打開過窺探裡面的東西。

是什麼東西呢？

紀朝崇一邊想著一邊將袋口撕開，裡面的東西果真是照片，紀朝崇把照片拿了出來，剛看到第一張他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手裡的照片就像是燙手山芋一般被他丟了出去。

散落一地的照片全是赤身裸體的，每一張都那麼不堪入目，紀朝崇白著一張臉，再看第二遍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撿起來了。

他閉上了眼，身子不可抑制的發抖。

冷靜下來後，紀朝崇又把照片撿了起來，每撿一張他就越發心痛得不能呼吸。

「我身體不舒服，這幾天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是的，不喜歡了。」

「就當我甩了你。」

…

「不要忘了那幾個人…是什麼感覺…」

突然的分手和那句沒有前因的一句話…所有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好像都能串聯起來了，他做了什麼對他，他做了什麼啊……在那個時候，他一點也沒有發覺謝湫汶的反常，明明已經很明顯了，他在跟自己求救，可是為什麼自己沒有理解，甚至還背叛了他…

到了最後離婚的時候也是不曾對他透露過半分。

「你就這麼作賤自己的嗎？」這句話是他對謝湫汶說過的，如今想想，那時候對他來說是得多傷人啊？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混蛋事！」紀朝崇狠狠的抽了自己幾個耳光，眼淚是想哭也哭不出來了。

豐歲成，你真是把我喜愛的一切都摧毀了徹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