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盈正在後院浣洗衣物，見沈舟來此，神色微微一怔，「你來做什麼？」

她以為那晚兩人已經說的十分明白，結果沈舟興沖沖地將她拉起，把自己一直拎著的包袱打開，裡面是一套女子款式的衣裙。

黑白相間的配色，比較符合左盈清冷的氣質，沈舟在她身上比劃了下，「應該合身。」

左盈微微一愣，「什麼意思？」

「咱不是分手了麼，總該送你個分手禮物。這裡沒有包包口紅之類的，我思來想去，還是送衣服合適。」

左盈皺起眉頭，相識幾年，她已經習慣沈舟偶爾的奇怪言語，他口中的「分手」二字，約莫是不再來往的意思。

「你不必破費。」左盈委婉拒絕，「我用不著。」

「沒有破費，買一贈一，我還賺了呢！」沈舟不管左盈要不要，直接往她懷中一塞，「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啊！」

說著頭也不回，揮著手瀟灑離開。

左盈看了眼手中的衣服，低低一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無情。

清蓮從另一個角落走出，望著沈舟的背影，輕聲道：「姐姐，你......」

左盈搖搖頭，她知道清蓮想說什麼，但是這話著實沒有說出的必要。

沈舟從前來尋芳院只找她這個已毀容的醜八怪，看在別人眼中或許會以為他痴情。可左盈能感覺得到，這是個最無情的人。

以至於她快要動情了，他卻能毫不留戀地離開。

左盈的那身衣服屬於「買一」，「贈一」的那套正擺在喬天戍面前，布料有些劣質，摸起來硬邦邦的甚至沒有尋常百姓穿的粗布麻衣舒服。

喬天戍嘴角抽了抽，「這是做什麼？你要我扮女人便算了，好歹給身能穿的衣服，這......」

「你不要便算了，買它我還嫌浪費錢呢！」沈舟作勢收回。

喬天戍急忙又把衣服抱緊懷裡，有比沒有好。

沈舟與他合計過，如今白衛凜搜尋喬天戍的下落的標準只是外地男子，對女子的搜查相對來說鬆弛許多。

憑著喬天戍這張美的不可方物的臉，扮成女子矇混出城不在話下。

......

第二日清晨，一名身形高挑的女子扭著腰，在守門士兵的注視下，走出城門。

不遠處，沈舟見人順利出城，便鬆了口氣，轉身朝著雲樓的方向去。

一直到午飯飯點過後，雲樓一樓客人逐漸減少。

沈舟才將醒木輕輕那麼一拍，飲了口涼茶，笑著說道：「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故事便算告一段落。

下面一片盲目從眾的鼓掌聲，白衛凜放下茶杯，抬頭正好對上沈舟笑吟吟的雙眸。

他輕輕點了頭，便算作打招呼。

沈舟卻堆著笑臉走過來，昨天被拉去戰神府答了卷，導致晚上沒來說書，以至於沒得到白衛凜的打賞。

今日他便是不要臉皮，也得把這錢坑來。

徑自坐在白衛凜旁邊，沈舟笑道：「將軍今日需要小人陪酒嗎？」

白衛凜看了眼桌上僅有的茶壺和兩盞茶杯，輕輕搖頭，「今日不宜飲酒。」

沈舟挑眉，前兩次白衛凜桌前都放著金燦燦的酒杯，他以為這白將軍是個極愛品酒的人呢。

他不動聲色問道：「莫非白將軍今日有什麼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