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聰明。」

司歸承認這一點，他看著景恆面頰因星星之火燎過燙紅之處，隨後是破皮紅腫，絲絲血又瞬間滲出，那是妖火，傷人亦傷其魂。

一聲龍吟之聲後天火鼎盛，灼熱的空氣像要將他在這瞬間湮滅。

便也是這一瞬間，應龍周身墨色的靈力凝集，在哪片刻景恆幻出血刃，應龍腹間有那一瞬露出些許紫色，那是他的應龍龍珠。

景恆並知道妖界究竟發生過什麼，然而他卻能猜到司歸需要一個行動自由的十二城城主必然是因為他被囚此處。

前世世人只知十二城城主對妖界應龍鮮有耳聞大抵就是這個原因，那道禁桎要不了他的命，甚至限制不了他的自由，卻能讓他出了這妖界後如廢人一般無法自理。

景恆窮盡靈力以長劍短時間控住山火攻擊範圍，隨後血刃直攻嚮應龍龍珠方位。

「我若是你，便直擊心脈，絕不給敵人苟延殘喘的機會！」

那龍吟之聲震耳欲聾，景恆眉目恍若藏著終年不化的風雪，他亦看著應龍反擋住他血刃一擊，卻道：「封！」

血刃尚未觸及龍身卻轉瞬化作，血色的千絲萬縷，景恆雙手合十一，咒令一出，周遭幻景忽而開始模糊。

應龍盤亘浮空中，稀碎的妖火也因他靈力變幻化作稀碎長針，景恆祭出金蓮護身，周遭幻像還在模糊，司歸暗道不妙，他忽然明白景恆的所有攻擊都是假象，他在誘導自己將所有的力量集中於攻擊！

景恆唇角輕揚。

「血引，乾坤暗換！」

隨著他的咒令一出，周遭的景緻潰散，山火卻在這一瞬間消失。

「這不是妖界！」

司歸大怒，這一瞬甚至無法維持人形，他滾落地下卻看著周遭暗沉的天。

「這是鬼界。」

景恆心中生出一絲疼痛，隨即又因落在自己眼前的長劍釋然，他不是前世的景恆。

他道：「我自由了。」

「你該說我輸了。」

司歸亦道，看著景恆面頰嚴重的燙傷反道：「你為何會鬼界的招數？」

將人生魂剝離送入鬼界，是鬼界才有的招數。

景恆搖頭。

他學時並不知這是鬼界的招數，只是前世被容婉害那日仇止來時用的便是這招，他見過一次便記了一輩子。

「說話算數。」

司歸無奈道，他不是出爾反爾之人。

他緩緩起身，景恆便拱手作禮：「既然如此，多謝妖主慷慨，景恆告辭。」

「你不怕我死在這裡？」

「唇亡齒寒，妖界之後是鬼界，天界尚在，妖鬼兩界便生不出嫌隙，更何況琥珀姑娘就在這鬼界。」

「聰明人。」

司歸站起身，他緩下一口氣，他看見遠處來人，在前的是便是景恆口中的姑娘鬼界的女將琥珀，她身後跟了一女子，半張面紗遮面，隱隱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

景恆要走，就聽見司歸道：「我不強留你，可沒說不留你。」

景恆停住，卻看著他艱難的維持人形慘白著臉道：「我不強迫你，可青巒的力量只能為妖界城主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