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月底，出差的前一天晚上，我和秦天曉纏綿到後半夜，累到眼睛都睜不開，等他把我從浴室抱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沒了意識。

早上管家老李來敲門的時候，我有一種「出什麼差，在家睡覺多好」的強烈慾望，好在這麼多年在工作上我一向自律，哪怕只是一次無關緊要的出差。

我推開樹袋熊一樣抱著我的秦天曉，起床穿衣洗漱，到我出門前，秦天曉還沒醒，我俯身在他額上印下一個吻，輕輕帶上門出去了。

司機阿良老家有事請了好幾天假，我自己提前買了一張高鐵商務座的票，兩個多小時就到了地方。合作方知道我要過去，派司機來高鐵站接我，當接我的車停在酒店旋轉門前的時候，我看到了華霜臨。

幾個月不見，華霜臨愈發顯得儒雅俊俏，我猛地想起那些與他纏綿的過往，小腹有些燥熱。

「君總，」華霜臨親自為我拉開車門，在誰都看不見的地方迅速握了一下我的手，「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我勾了勾嘴角，「華總監。」

剪綵儀式安排在第二天上午，當天晚上，企業負責人李總為我安排了接風宴，華霜臨就坐在我身旁。飯後，微醺的我在華霜臨的攙扶下走下酒桌。

「君總，我讓小華送你回去。」臨走前，李總拍著我的肩膀道。

席上華霜臨沒喝酒，我就猜到有這一出，就是不知道這是李總的意思還是華霜臨自己的意思。

「好啊，反正華總監的車我也不是第一次坐。」我笑著拍了拍華霜臨的手，「是吧，華總監？」

華霜臨摟緊我的腰，「能為君總服務是我的榮幸。」

因為姿勢關係，我們離得很緊，華霜臨嫣紅的嘴唇就在我的眼皮底下，說話時一張一合露出的齒舌讓我渾身燥熱不已。

李總親自把我送上華霜臨的車，搖著肥胖的手道：「君總，晚安，明天現場見。」

「晚安。」我也沖他擺了擺手。

車窗關上，隔絕了我和李總，華霜臨傾身替我繫上安全帶，退開時手在我大腿上捏了一把，激起我一身雞皮疙瘩。

吃飯的地方離酒店有段距離，華霜臨把車開上主幹道，車速不快不慢，車裡的溫度卻逐漸升高。酒精蒸騰著我的慾望，我看著華霜臨開車的側臉，心癢難耐。

等紅燈時，華霜臨轉頭看了我一眼，這一眼像扔進幹柴中的火星子，蹭一下把車裡的氣氛徹底點燃——我扣住華霜臨的後頸親了上去。

唇齒交纏，水漬聲充斥整個車廂，慾望燃燒我們的軀殼，車裡溫度愈來愈高，我咬著華霜臨的嘴唇含糊道：「找個地方停車。」

華霜臨明白我的意思，紅燈轉綠的瞬間，他把車子開出去，前方路口右轉，拐進一條昏暗的巷子。

車子熄火前，華霜臨把後座一側的窗戶打開，留一條拇指寬的小縫以便通風，接著關上車燈，熄火，黑暗中，他撲上來吻我，我把座位往後移，他跨坐在我腿上，唇舌交纏間，彼此上下其手，感受對方最熱情的皮膚熱度。

華霜臨似乎很喜歡和我接吻，漫長的前戲過後，他撐起身體扶住我，就在這一瞬間，在黑暗的車廂里，我腦海中突然出現秦天曉的臉。

「等等！」我扣住華霜臨的手腕，「停一下。」

華霜臨停下動作，不解且震驚地看著我——我看不見他的臉，但我能想像他的表情。

我捏了捏他纖細的腕骨，啞著聲音道：「抱歉，我……」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在情人面前感到窘迫，是的，我軟了，就在想到秦天曉的那一瞬間，我的慾望，更準確地說是我對華霜臨的慾望，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