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堯選的餐廳，是商業街上一棟古香古色的三層小酒樓。

酒樓的名字，就叫「小酒樓」。

這家餐廳年代悠久，據說，門口懸掛的牌匾，是舊時一位微服出巡的皇帝，親筆題的。

高懸的大紅燈籠，鮮紅的立柱飛檐，令酒樓在這條現代化的商業街上格外顯眼。

來這兒吃飯的食客多到踏破了門檻，門口捧著菜單等位的客人排到了二百多號。

這裡的服務員也格外養眼，隨便一個拎出來，其顏值都可以吊打一些十八線藝人。

看時間差不多了，司堯越過排隊等位的食客，抬腳走進酒樓大堂。

這兒的老闆娘，是個穿著鮮紅旗袍，右眼角生著一顆淚痣的豐腴美人。

見到司堯，其扭動著水蛇腰，笑吟吟迎上來，用染香的帕子輕掃過司堯的臉，嬌聲道，「三層走到頭那間，特意給你留的。」

大堂用餐食客中的男人們，看到司堯被美艷老闆娘如此親昵地招待，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司堯不以為然，淡漠地道了聲，「多謝。」

說完，就抬腳上了樓。

狹窄的木雕樓梯每次最多容兩人並肩透過。

司堯不喜歡與人有肢體接觸，所以之前來都是貼著牆邊走。

這次樓梯沒人，司堯走得自在了些。

但在二樓到三樓的樓梯上，還是與下樓傳菜的服務員打了照面。

從樓上下來的服務員，看樣貌不過是個十六七的少年，端著一盆熱滾滾的湯，小心翼翼地邁下台階，嘴裡不斷念叨著，「不好意思，借過。」

奈何少年腳下一滑，手裡的熱湯直接甩出來。

在少年驚恐的目光中，司堯抬手施法，令湯盆和熱湯懸在半空。

司堯輕微轉動手指，熱湯乖乖回到湯盆，湯盆緩緩回落到少年手中。

司堯就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似的，抬腳繼續上樓。

兩人肩並肩時，少年才恍然回過神，哆哆嗦嗦道，「多謝！」

司堯頓了下腳步，側頭看了眼少年，淡聲道，「耳朵，露出來了。」

說完，司堯抬腳走上樓梯，轉身消失在樓梯間。

少年怔了下，從樓梯兩側的鏡面裝飾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不知何時，自己那雙毛茸茸的尖耳，顯出了原形。

進到雅間，司堯抬手關門，周圍頓時安靜下來。

這是一間妖精開的酒樓，服務員也都是些從大山裡初到城市的小妖。

酒樓的食物味美價廉，加上這裡的人個頂個生得好看，生意越來越紅火。

司堯跟鍾鎔來過一次，認得了老闆娘。

從此，司堯每次來，老闆娘都會窩心留一間視野好環境佳的雅間給他。

在這間房的窗邊，可將商業街及周邊夜景一覽無餘，包括懸浮於商業街半空的濃黑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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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二十多分鐘。

典煜捧著手機，一臉認真地在網上搜索「第一次約會該準備什麼」。

得到的答案，多是營銷號寫的軟文。

檢討一下，基本就是注意儀錶，準備話題，關注氣氛。

滅掉的手機屏映出典煜360度無死角的帥臉。

典煜挑眉，心想儀錶這一關對自己來說，可忽略不計。

典煜想起什麼，又點亮手機，還有20分鐘。

雖然馬上就可以跟司堯共進晚餐，但這一小段時間，典煜覺得著實難熬，其恨不能馬上見到對方。

典煜聽狼族長老說過，這種感覺，叫凡情，是要亂心智，折修為的。

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