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燁是被疼醒的，胳膊被硬生生掰斷的痛意直到現在才蘇醒，lune的血似乎有止疼的功效，但現在已經失去效用了，他疼的滿頭是汗。

Lune感覺到後起身看向他，「很疼嗎？」

戚燁不想搭理他，沒有說話。

lune起身下床，找出了一把匕首，在手上劃了一刀。他走到戚燁旁邊將手伸到他的嘴邊，豈料戚燁並不領情，轉過了頭。

「你真是太不聽話了。」lune搖了搖頭，將胳膊抬到自己嘴邊吮了一口，湊了過去。

戚燁試圖扭過頭避開，卻又被lune捏著下巴把他的血喂到嘴裡。

Lune輕笑了兩聲，「你這樣都會讓我覺得你是故意想讓我吻你。」

這人的自大讓戚燁感到好笑，如果說是以前，他還願意去跟他駁斥幾句，只是眼下他連跟他說話的興趣都沒了。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lune太了解這個人了，立馬就猜到他在想些什麼。「願賭服輸，戚燁，你得學會認輸。」

戚燁閉上眼，連看也不看他。

心裡卻在算著時間。

Lune嘆息著搖了搖頭，「何必呢，你的堅持又有什麼意義，聯盟不拿你當人，你給他們賣命不覺得虧了嗎？」

「你是給特麗莎賣命？」戚燁突然開口。

沉默了幾秒，lune笑起來，「那看來我們之間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我們之間，不就剩下這些了嗎。」

Lune看著他的背影，聲音很輕。「如果說，我放棄我的立場，你會改變你的堅持嗎？」

「你會嗎？」戚燁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Lune同樣沒有回答，他們太了解對方。沒有什麼比他們所堅持的更重要，哪怕他們深愛彼此。

他也明白，戚燁不是會束手就擒的人，可能就是心裡那一點私情在作祟吧，讓他遲遲下不了手。

良久的沉默過後，lune突然感覺到身體有點熱。很快，他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仍然帶著笑，看向罪魁禍首，「還是沒防到。」

戚燁坐起身冷眼看他，「事情沒到最後，說輸贏是不是太早了？」

身體越來越熱，從骨頭裡開始泛著疼，一點一點漫延到全身。

「這是什麼？」

「戚商給我的藥劑。」戚燁與他對視，「放我離開，不然我們就一起死在這兒吧。」

冷汗從額頭劃下，細碎的疼痛扎在骨頭與血肉之間凌遲他僅剩的意識。「你不覺得這個結局也不錯嗎？」

兩人對視，他們所握有的籌碼都已經所剩無幾擺在檯面。儘管他們都已經疲憊不堪，傷痕纍纍。

「如果你想要的話。」戚燁語氣很淡，聽不出情緒，lune的血液開始起了作用，胳膊已經沒有那麼疼了。他看著面前這個吸血鬼，這是他這一生唯一愛過的人，突然覺得這個提議或許真的還不錯。

Lune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笑起來。「但有些東西我還沒看到，這樣結束不是太可惜了嗎？」

戚燁抬眼看向他，猜測著他話里的「有些東西」是什麼。

以lune的性格，是決對不會允許就這麼草草結束，這是他早就猜到的，這也是他選擇賭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