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曉端著盤子坐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喝到微醺，他把手放在我頭頂揉了揉，語氣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去找王嫂要點解酒的東西，你坐一會兒。」

我想說不用，剛伸出手想拉住他，他已經起身離開了。

秦天曉去了屋裡，我嘆了口氣，端起他放在這兒的盤子，拿起一串羊肉慢慢啃著。

剛啃完一串，有個人走過來站在我面前，擋住我頭頂的光，我抬起頭，發現是邱意。

我下意識往周圍看了一眼，沒看到程明生，便問他：「你家程總呢？」

邱意沒有回答，背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他道：「君少，能聊聊嗎？」

我不知道我跟他還有什麼好聊的，況且程明生也在這兒，看程明生的樣子還不知道邱意曾經跟過我，那就更沒什麼可聊的了，「我有點困，先回去睡了，你好好玩。」

說著，我站起來想要往屋裡走，卻在站起來的一瞬間天旋地轉，腳下不聽使喚，眼看就要摔倒，邱意拉了一下我的胳膊，把我扶穩。

「君少，我扶你吧。」

邱意幹脆把我的胳膊繞過去搭在他肩膀上，手摟住我的腰，我掙了一下沒掙動，轉頭看著他。

他匆忙看了我一眼又別過臉去，語速很快地說道：「我送你回房就離開。」

我的腦袋有些不大能思考，糊裡糊塗地跟著他往屋裡走。進門後，我沒看到秦天曉，也沒看到程明生，邱意扶著我上到二樓，扶進房間，讓我坐到床上，開始脫我的衣服。

我揮開他的手，「夠了，今天謝謝你，你出去吧。」

邱意愣了一下，突然撲過來抱住我，道：「君少，你以前那麼喜歡我的，我現在給你操，你操·我吧。」

他貼在我耳邊說話，耳朵是我的敏感點，再加上酒精的刺激，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我大腦出現了好幾秒的空白，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邱意已經捧著我的臉吻了下來。

我睜開眼睛，看到秦天曉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個玻璃杯。

我握了握拳，用力推開邱意。

邱意被我推得一個踉蹌，扶住桌沿才穩住身形。

我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道：「邱意，你出去吧，別逼我告訴程明生，要是你還想在他身邊待下去的話。」

邱意喘著粗氣，他看了我一會兒，又看了眼秦天曉，轉身出去了。

邱意走了，我竟覺得有些心虛，看著秦天曉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秦天曉先開口道：「我讓王嫂榨了點蜂蜜梨汁，你喝了解解酒吧。」

他把杯子遞給我，我接過來，看著透明玻璃杯中淺黃色的液體，心裡不是滋味。

我覺得我該解釋些什麼，但是秦天曉的態度讓我實在摸不準他的真實想法，我也不擅長為了這種事向別人解釋。

房間里氣氛涼下來。

「快喝吧。」秦天曉說。

我握著杯子，仰頭把清甜的液體灌進肚子里，他把杯子接過去放在桌上，說：「要洗澡嗎？我去放水。」

「嗯。」我點了點頭。

洗完澡，我和他在床上躺下來。秦天曉從後面抱住我，他把臉埋在我頸窩裡用力吸氣，近乎喃喃地說道：「君衡，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能不能求你一次。」

我心一酸，問他：「什麼？」

他說：「求你不要看別人，只看我就夠了。」

山裡的夜晚很靜，只能聽到蟲鳴聲，我卻在這一瞬間聽到了秦天曉的心跳聲，那麼用力，那麼響亮。我把臉往被子里蹭了蹭，讓被子蓋過半張臉，只剩眼睛在外面疲憊地睜著。我拉起他環在我小腹上的手緩緩往上，放到左邊胸口，「感受到了嗎？」

「嗯。」他的聲音瓮瓮的。

「認真感受，」我說，「這是為你跳的。」

秦天曉收緊手臂，把我禁錮在他懷裡，說：「嗯。」

「今天是個意外，不是我所願，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向他保證。

「嗯。」他在我脖子里蹭了蹭。

「但我還是要向你道歉，對不起。」

「嗯，我知道了。」秦天曉說，「我接受你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