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和秦天曉離開了，我沒打算見程明生，我怕我見到他會忍不住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

這次山上之行把我和秦天曉的關係拉近了不少，我們開始頻繁地約會，和許多戀愛中的年輕人一樣，吃飯、看電影、逛街，作為一個年滿三十歲的准中年人，我在比我小九歲的秦天曉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

公司最近有一個大項目要做，我開始變得忙碌，恰好秦天曉學校在搞什麼講座連聽會，也忙得沒時間出來見面，不過我們還是會每天抽時間給對方打電話。

「我下午還有個講座要聽，結束可能會比較晚，又不能回去了。」秦天曉在電話里無奈地抱怨道。

他之前已經搬去我那兒住，只是最近大家都忙，經常回去了也見不到面，他就幹脆住在學校宿舍，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

我沉思了一會兒，捂住話筒，對秘書輕聲道：「幫我把晚上的酒會推了，就說我身體不舒服。」

秘書面露難色，正要說什麼，我抬手制止她，道：「推了。」然後揮手讓她出去。

等秘書出去後，我對電話那頭的秦天曉道：「抱歉，剛剛有點事。下午聽什麼講座啊？」

秦天曉說了一個專業名詞，我記下來，道：「乖乖的，等忙完這一陣，我們出去旅遊。」

秦天曉很高興，笑著說道：「好啊，這次就我們兩個人。」

「嗯，就我們。」我答應他。

下午營銷部有個會議要開，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收拾收拾去往會議室，剛走到會議室門口，我看到君懷靠牆站著，似乎在等人。

「怎麼不進去？」君懷能力不錯，現在是營銷部的骨幹，不過我跟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交流。

「哥，」他叫了我一聲，「我在等你。」

我皺眉，「等我幹什麼？公事的話先通知我秘書，私事……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吧。」

君懷抿了抿唇，可憐兮兮地看著我道：「哥，你什麼時候回家看看爸爸吧，他最近身體不太好，挺想你的。」

我像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一聲道：「想我？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君懷抓住我的胳膊，急道：「哥，我說真的，爸他昨晚半夜起夜的時候差點暈倒，本來我想給你打電話來著，看時間太晚了就沒打。」

「那你幸好沒給我打，」我捏住他的手腕扯開，「你就算打了我也不一定會接，接了我也不會去。」

「哥你別這樣，」君懷說，「爸他真的很想你，昨晚吃飯的時候他還一直念叨你來著，半夜就出事了，他……」

「怎麼？他暈倒怪我啊？」我真覺得挺好笑的，「人在你們自己家住著，出了事來碰瓷兒啊？」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說著又要過來抓我的手臂，被我毫不留情地躲開，會議室里早就坐滿了開會的員工，聽到聲音正探頭探腦地往外看，我看著君懷，壓低聲音道：「我不管你什麼意思，現在要開會了，你要麼乖乖進去坐下，要麼馬上離開，愛去哪去哪。要是再啰里啰嗦地說個沒完，現在就給我滾出公司！」

說完我沒再管他，腳步一轉往會議室走去，就在快要走到會議室門口的時候，君懷突然道：「哥，你是不是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