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羅生良舌頭有點打結，這不是天生的口吃，這是人前不自信的表現。

「……」江宙淡然不變的笑容有了一絲裂縫：「今年五月份，我想起又一個五年過去了，我們不是還要玩這個遊戲麼？所以我回來了。」

羅生良「啊」了一聲又匆匆忙忙低下頭，他還沒有問江宙為什麼會回來，本來他下一個問題是要問這個的，那現在要問什麼？江宙身上還有什麼是他想要知道的嗎？

為什麼，會對這個遊戲這麼執著呢？

「你還會…回去嗎？」想問的明明不是這個。

「還在考慮，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改變我的想法，我留下也是可能的。」江宙似笑非笑道，輕輕側頭，目光黏在低著頭的羅生良身上。

「那你…現在過的怎麼樣了？」

江宙忽然身體前傾，將自己與羅生良的距離又拉進了些，聲音充斥著諷意：「過的不錯。」

羅生良大抵聽出來了那聲音里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默默把頭低得更厲害了。還能問什麼？還有什麼是問了他卻不會生氣的問題？

「……」羅生良思考了很久，好像沒有什麼是可以問的了。

江宙諷刺地笑了一聲：「既然不打算問了，那就直接跳過這個環節吧。從我開始，繞回去。」

羅生良不自覺地抓握住椅子的把手，江宙的慍怒總是讓他害怕。

「羅生良，你今年多大了？」

羅生良沒想到江宙會問這個問題，大抵也聽出來他話語中的一絲不屑，聲音緊張地回答道：「2…24。」

「有女朋友了麼？」

「啊？啊…沒…沒有。」

「住址？」

「……」羅生良不想說，他不想任何人有機會打攪自己的生活。

「我問你，地址？需要我問第三遍？」

「蓮前…蓮前西路9號樓…1705…」閉上眼，羅生良不情不願地結結巴巴道。說完之後他就後悔了，為什麼要告訴江宙？為什麼自己還是不懂得拒絕呢？

「江宙，你怎麼問他的跟我不一樣？你怎麼也不問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旁邊坐著看戲的曾宇鑫酸澀道。

「你忘了前幾天你剛發的朋友圈？」江宙靠在座椅上似笑非笑地說著，目光卻是一直注視著羅生良。

「好嘛…」曾宇鑫想起來前幾天他好像的確是攬著一個女人發了朋友圈：「那也不一定就是我女朋友啊。」

江宙不再說話，氣氛詭異地安靜。

羅生良抬起頭，茫然地問：「不…不問了嗎？」

江宙微不可聞地譏笑一聲：「我要問的已經問完了，怎麼？在期待什麼？」

羅生良聞言，只管重新低下頭，把頭埋的更深了：「對不起…」

這句話讓江宙心中的煩躁徹底被點燃，他豁然起身：「你在跟誰道歉？你他.媽是不是有自虐傾向？」

羅生良垂著腦袋不說話，那副模樣在江宙眼中像極了犯了錯立馬趴在地上搖尾乞憐的狗，讓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