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宙看著羅生良那沒出息的樣，怪嘖一聲，低下頭把人抱進了病房裡單獨的廁所。

羅生良靠在懷中瑟瑟發抖，不敢有任何反抗，腫青的胳膊還在隱隱作痛。直到江宙將他放到了洗手台上坐著然後不知什麼時候把他病服褲子褪到腳踝，露出涼颼颼的屁股跟光潔的大腿，他才開始畏懼地扭動起身子。

「你…你……」他驚懼不已，心臟撲通撲通慌亂地跳動，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衣服被卷到肩膀，毫無遮擋的後背和屁股貼著大理石的冰涼，刺激的他皮膚冒出一顆顆小粒。

「這就怕了？」江宙嘲諷道，旋即一隻手握住了羅生良不斷向後退的腳跟，指尖細膩的觸感忽然讓他平靜了下來。他抬起眸，黝黑的眸子沉沉地注視著面前畏縮的青年：「我給你一次機會，羅生良，你告訴我，國中最後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去哪了？」

羅生良顫抖著嘴唇，他根本沒有去回憶江宙讓他回答的問題。

得不到回覆，江宙語氣漸漸變得冰冷。

「原來就只有我這麼在意，真是可笑。」

江宙冷笑一聲，雙手把住羅生良後縮的腿拉往自己的方向：「我下樓買了套，畢竟你幹不幹凈我也不能確定。」

被人毫不留情地大力摩挲著那兩粒粉色，羅生良難受地咽嗚著。

注意到青年眼神空洞而散亂，江宙手上的動作停下，沒由的煩躁道：「我是誰？」

青年無意識搖頭，唇瓣緊閉不語。

「呵，真他媽有病。」興趣全無，熄了火，江宙陰鬱一張臉轉身就走，看都不再看那還在台上孤零零一臉惘然坐著的男人。

羅生良低下頭獨自坐了很久，從洗手間穿好衣服搖搖晃晃出來就發燒了。

羅生良昏睡了兩天，期間手機打了數十個電話進來沒有處理。

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雨早就停了。

江宙沒有在醫院，自那次走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一個護士看他沒有家屬探望，上次唯一一個男的來又把病房搞得凌亂不堪。心裡覺得這人可憐，言談舉止又畏畏縮縮的，可惜了那張帥臉。

手機沒電了。

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羅生良輸完了最後一瓶藥下了床，得知費用已經全部被人繳交，他僵硬地轉身離開了醫院。

回到冷清的家裡，一切都是一場荒誕不經的夢。

江宙沒有說錯，他的確有病，他心裡有病。

手機充滿電後，他首先給自己的那些病人回了一個電話。

回到工作上，他還是原來的羅生良，一個心裡彷彿沒有創口的羅生良，被時光遺忘在過去的，羅生良。

他治癒不了自己，卻可以治癒別人。

……

「羅醫生，上次的事情還沒有說完，您還沒有給我回覆，請問今天晚上可以出來和我一起吃飯嗎？」

電話那頭的男聲依然緊張。

羅生良洗幹凈自己的眼鏡，放置在桌面上，平常是不怎麼戴眼鏡的，偶爾看清楚這個世界，也會很累。

他握著電話️似乎在考慮。

很久，對面又傳來遲疑的男聲：「羅醫生，您…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