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在周五放學的時候搬到了姜鶴家裡，他的東西不多，大多數都沒有帶走的必要。最後在滿滿一書架的書前猶豫了一下，只拿了一本《小王子》放在包里。

這本書對他來說有不一樣的意義，那是他第一次買回來的書。

「就這些東西？」姜鶴在樓下等他，看到他下樓立馬就迎了過來。

程墨拎著一個小行李箱，走過來。「就帶了一些衣服，其他的再買吧。」

「行。」姜鶴收回了手。

天氣已經開始轉暖，但吹過的冷風還是會讓人感覺一陣陣的寒意，兩人並肩走著，程墨拉著行李箱，手藏在袖子里。「雖然這話可能沒什麼用，但我還是得跟你說聲謝謝。」

姜鶴有些無奈的抬起手扒拉了一下他的腦袋。「好的，我接受你的感謝，這樣可以嗎？」

「你真的幫了我很多。」程墨說。

「能幫到就好。」

「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地，累。」程墨頓了頓，「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痛苦和不愉快，你把所有耐心都花在我身上，當你難過的時候，積攢下來的消極情緒會把你壓垮。」

姜鶴笑了笑，看著這個敏感的少年，「你覺得我會被壓垮嗎？」

他笑裡帶著他們這個年紀所獨有的少年恣意。

程墨也笑了起來，有些人的笑容會讓你覺得，似乎生活也沒有那麼苦了。

姜鶴又補了一句，」而且不是還有你嗎？」

程墨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耳邊風還在吹。「好。」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你想吃什麼？」姜鶴脫下厚重的外套向廚房走去。

程墨推行李箱的動作頓了頓，思考了一下，「你決定吧。」

「行。」

程墨把行李放在房間後也脫下羽絨服向廚房去，準備去打下手。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姜鶴幹脆把手裡的土豆遞給他，「那你把菜洗一下吧。」

程墨接過土豆，下意識扯了扯袖子，垂眼看到手腕的傷口，心跳加快，慌亂的又把袖子扯了下去。他悄悄瞄了眼姜鶴，看他仍然專註於手上的動作才放下心，開始洗土豆，袖子很長，接近手腕的部分已經被水浸濕了。

姜鶴接過洗好的菜的時候，往他手上看了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你沒做過飯吧。」姜鶴拿起刀開始切土豆，動作利索，一看就是經常做飯。

「沒有。」程墨看著他的動作笑了笑，我連廚房都沒怎麼進過。「你可以教教我？」

姜鶴正好把土豆切完了一半，把刀遞給他把人拉到自己身前，「行啊，那先教你切菜。」

程墨接過刀，學著姜鶴剛才的樣子試著切，但第一刀就滑了一下，差點切到自己的手。

「按住，但不要太用力。」姜鶴幫他調整動作，「指節抵住刀身，跟著刀往後移，這樣就不會切到手。」

「我試試。」程墨用姜鶴的方法切幾刀，的確不容易切到手，但切的片實在太厚了。

「第一次很正常，你比我當時好多了。」姜鶴笑了笑，把下巴抵在他肩上，「多做幾次就好了。」

「還是你來吧，等我切完，咱們連晚飯都吃不上的。」他側過頭看著趴在肩上的人，心裡微微一動。

姜鶴有些不樂意的起身接過刀，「你出去等著吧。」

程墨應了一聲，抬腿往外走，經過姜鶴旁邊的時候卻被一股衝勁拉了過去。

「……」

「幹嘛？」

程墨看著面前的人，心裡有個直覺。

「程墨，其實你不用想那麼多，讓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