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途遇敵手
小說: 浮雲流水十年間 作者:酒纸画白 字數:2385 更新時間:2019-11-27 05:01:11
天境堡至時櫻軒也不過是常人步行一天的距離,此刻時櫻斂全身之氣,順著風,以最快的速度抵達軒內。
兩人甫落定,冬曲柳雙手便圈住他的脖頸難耐地扭著腰身。時櫻看了眼懷中面色潮|紅的人兒,直接去了櫻冰泉。
解了衣物將人放進泉內,時櫻一時失控將人當成許風流,推至泉內的岩石上吻了起來。
冬冬曲柳從未經歷過此事,睜著水汽朦朧的雙眼,看著時櫻近在咫尺的臉,心臟猛地一陣收縮,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時櫻,喘著粗氣道「我,我只要解藥!你若敢動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時櫻被冬曲柳推開,泉水撲了一臉,登時清醒許多,獃獃地看了冬曲柳片刻,喃喃道「不是許風流啊!」
怎麼回事?竟然將這小子看成許風流了。師兄?難道是師兄?在同他拼酒的時候被他算計了?好啊,一境!你竟然這麼快就對我下手了,怪不得先前也把那個女人看成了許風流的模樣。看來,我亦不必顧忌你我同師門的情分了。
冬曲柳已經撲到岸邊,手上拿著衣服準備穿好上岸。時櫻冷眼一瞥,抬手運功,大力將冬曲柳吸了過來,冷冷道「中了幽蘭攝,能強撐到現在,你也算沒給許風流丟臉。」
「丟不丟臉,跟你沒關係。你放開我!」冬曲柳掙扎道。想起剛才被時櫻強行親吻的事,冬曲柳原就不安的心,現在突然狂躁起來。為什麼這個堂堂時櫻軒的軒主會親吻自己?如果在這泉里的是床上那個不會反抗的女人,他是不是就會繼續沈溺下去?
在時櫻看來冬曲柳這樣的掙扎不過是在耍小性子,手上完全沒有力道,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若不是看在許風流的面子上,我是決計不會管你的,你最好別惹我了!手上一點力道都沒有,還要做無謂的掙扎,若將我逼急了,就是許風流來求我,我也不會救你的。看你這樣子,的確應該用另一種法子解毒,不該浪費我的解藥。只怕你這個樣子,把香樓里的姑娘都要給嚇跑了。」
時櫻說了半天的話,卻發現冬曲柳毫無反應。低頭看去,竟發現冬曲柳眼淚流了一臉。時櫻哭笑不得,怔愣了片刻,方打舌道「算了,我忘了你還只是個孩子。」
冬曲柳並未理會他,拚命用水撲面。時櫻放開他,坐在一旁看著。冬曲柳撲完水,又是一動不動。時櫻好奇地正要湊上去,冬曲柳一個轉身,雙手伸向時櫻的雙肩,大力將他摁在岸邊,吻了上去。
時櫻措手不及,被冬曲柳強吻著,伸手就想一巴掌拍去,卻看見冬曲柳的雙眼格外猩|紅。
時櫻點住他的大穴,自掌間幻出一顆青色琉璃丹給他服下。冬曲柳滿面酡紅,雙眸噙淚看著他,道「我不要找女人。」
在冬曲柳的心裡,找女人是要有一定的能力與地位的。他現在沒有名氣也沒有功力,也沒有能力保護女人。許風流的對手那麼多,他說不定哪一天就死在許風流仇家的手上了。找女人就會有孩子,有了孩子卻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這樣的痛苦太大了,還是不找的好。
時櫻聽了他的話,不驚訝反倒笑了起來,「許風流果然是想把所有的東西都傳給你!」
冬曲柳不明所以,盯著時櫻看了許久。心想,為何許風流可以交到這樣好的朋友。他至今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許風流在往時櫻軒的路上,被人攔住。來者一把桃木畫扇在手,扇上刻著三個描金黑體字,范濤畫。
范濤畫?許風流與來者對視片刻,見對方收斂了殺氣,這才笑道「暗芝閣也來趟這淌渾水?」
范濤畫巧手將桃木畫扇一收,握在左掌心道「朝政混亂,邊境亦是混亂,百姓叫苦,將士哀怨,這樣的朝廷,許大俠竟也捨得為之賣命?」
「國不可無主,疆不可無兵,江湖不可一片殺腥。你的問題是不是太少了?」許風流道。
「不少了。只要許大俠願意將我帶入宮中,我保證我們將不會是敵人。」范濤畫道。
「許風流這一輩子註定只能與兩種人打交道,世上的人對我而言也只分兩種,敵人或朋友。」
許風流見他並不說實話,只是各處亂扯來卸下他的防備心,不免心生警惕,暗自運力。
「看來你很清楚自己的處境,那麼就這樣說死去也不算糟糕!」范濤畫語罷,桃木畫扇直指許風流,許風流虧得先前早有準備,身形一移,折枝為劍,內力凝於枝上,揮向范濤畫。
「折枝為劍,凝力於枝,身形蛇轉,以退為進。不錯,我以為你不會出劍。」范濤畫進攻速度加快,招式簡練卻疾如迅風,如雨打檐石般沈重。
「畫風似箭,足走龍蛇。暗芝閣的洛畫術,許風流有幸得見。」許風流一個凌空後翻身,腳蹬身後之樹借力,手中樹枝自下而破范濤畫甫打開的畫扇。「請指教!」
「你大意了!」許風流話語甫落,只見一根銀針自扇中飛出,自知無力逃開,許風流以左掌護心,手心正中銀針。
「暗芝閣的人竟也使這等下三濫的招數!」許風流點住渾身大穴,拔掉銀針,細看之下,渾身一顫,驚道「你怎會有此針?」
「我為什麼不能有?」范濤畫扒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半張醜陋不堪的臉,笑道「為這一天,我已經等的太久了,許風流。自當年,你與夢幻櫻將我打入暗芝崖底後,我便被閣主從暗芝閣里除名了。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甚至有一段時間我也覺得我自己是死了的。呆在暗無天日的冰層下面,真真是度日如年啊!」
范濤畫用一張幾乎扭曲變態的臉湊近許風流眼前,「只有用夢幻櫻打傷我的這根針來傷你,這樣的報仇才有快|感,才更有意義。普通的銀針哪裡有夢幻櫻的銀針毒,他的銀針是在平靈靈語花教的教花中泡過的,劇毒!只要稍微抹點別的毒就能致人於死地了。可是你不一樣,你是許風流許大俠,一般的毒怎能如你的願,這毒我也是尋了好久才配出來的,叫畫中春。哈,哈哈,哈哈哈……」
「畫中春?你不過是想置我於死地,何必這麼麻煩,直接趁我不備之時殺掉我不就行了。」
許風流苦笑。那一年同夢幻櫻去暗芝閣救人,出手傷他也是勢在必行之舉,若不是暗芝閣主步步緊逼,他們又怎願輕易傷人。
「趁你不備殺掉你?你何時不備?你當我是傻子,還是自以為自己是瞎子?就算你不備,也還會有人出手救你。一貫皆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方能接近你,我若不是扮作范濤畫的模樣,你會卸下防備嗎?」
「不會。」許風流道,「范濤畫乃是暗芝閣的護法,言行舉止必是要考慮著暗芝閣在江湖上的影響的,自然不會像你這般無趣!」
「無趣?的確無趣!」范濤畫帶上整片面具,沈聲道「許風流,想要解藥,你只有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