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施錢給糧
小說: 浮雲流水十年間 作者:酒纸画白 字數:2464 更新時間:2019-11-27 07:02:09
「抱歉,許風流命不值錢,想我對你唯命是從,可能還差一點。」許風流道。
「想縱橫江湖的許風流許大俠對我唯命是從,這與開天闢地無異,我想我是沒有這個本領與資格的。我只要你帶我入宮,向風曦禾舉薦我!」
「哦,你有何本事?」許風流順著范濤畫的意,想趁機套出點有用的信息,畢竟眼前這個與范濤畫一模一樣的人並不是范濤畫,讓他入朝,不知是好是壞。
這人到底會是個變故。如果他沒猜錯,這人應該是燕木閣的人。
風櫻國的王風曦禾的母親白離畫是燕木閣的「四畫」之一,白離畫之死想必早已觸動燕木閣的人了。以其現任閣主阮櫛沐的脾氣,一定會徹查此事。各位大臣現今都不知該投靠誰人保命,燕木閣若此時生事,的確會有不少大臣參與其中。
或許這對花枝羨來說是一件好事!
「聽聞六皇子愛琴,做他的琴師,我綽綽有餘。」『范濤畫』自信道,「你不必擔心我會做什麼,你不會想到我會做什麼的。許風流我知道你要去時櫻軒,那麼我就先賣你一個人情,省你跑一段路。時櫻不在軒內,你兒子冬曲柳也不在軒內,他們去了天境堡。」
「天境堡?」許風流半帶不解半帶疑惑地看著他,「此話怎講?」
「你去了自然便知。」『范濤畫』見許風流完全沒有相信自己話的意思,又道「我亦要去天境堡取樣東西,你大可放心,騙了你,與我亦無益。」
許風流點點頭。此時騙他的確沒有什麼好處,只是剛從天境堡出來便又折回去,似乎有點不妥。
『范濤畫』見許風流面露難色,挑眉道「許大俠這是怕了?還是不想與我同行?」
許風流斜睨他一眼,道「我尚不知你的名字,你叫我如何放心?」
「哈哈,原來如此。」 『范濤畫』將桃木畫扇一開,露出另一面,上有一男子坐於桃花樹下撫琴,畫旁題一字——月。
月?在許風流的記憶中,燕木閣沒有以關為姓或名的,倒是不問世事的楓月軒有不少以月為姓或名的人。莫非眼前之人是楓月軒的?
似是看出許風流的疑惑與猜測,『范濤畫』桃木畫扇一合,向許風流道「我不是楓月軒的人,你不必猜想我與那月淅洺的關係。你可以稱我為月公子。」
許風流一時半會也追問不出什麼消息,除了楓月軒,他更想不出什麼與月字有關的人與事。
許風流笑道,「我也只是為了給自己留條活路,月公子不會在意罷?」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許大俠不必客氣。有什麼想問的,只要不為難我,我便知無不言。」
許風流點點頭不再理會他,向著天境堡的方向行去。月公子自是不甘落慢,快步追了上去。
天境堡的大殿內,一境閉著雙目,神色慵懶地半躺在殿椅之上。九派派主神色恭敬,一字一句講的十釐清楚,認真地向一境彙報這一年來財務情況。昨天堡主雖沒有責罰眾人,但已是動怒,賬務上的事是絕對不能再有所遮掩與隱瞞了。否則,不知會引起堡主怎樣的怒氣。
天境堡內的眾人自一境去年六月入禁地閉關,更是肆無忌憚起來。無所不用其極,大肆搜刮鳳城百姓的錢財寶物。如今九派的財務加起來,足足夠風櫻國兩年的開銷。
九派派主依次坐在大殿階下的兩面,只有書酩書字派的派主坐在距離一境最近的殿椅旁。
九派派主彙報完賬務,就靜靜地坐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吱聲。堡主不說話,沒有人敢開口,但這幹坐著也不是事兒。於是,階下的八派派主像是約定好了似的,齊刷刷將目光投向坐在距離一境堡主最近的,身著青色羅裙的女子身上。
青衣女子不滿地蔑視了八派派主一眼,看著慵懶地躺在殿椅上的一境堡主輕聲道,「堡主,這便是今年堡內的財務狀況,不知堡主意下如何?」
一境堡主睜開雙眼,掃視八派派主一眼,道「書酩,昨天是誰起頭說謊的?」
霽字派派主霽曄耽置在椅子上的手微微一抖,以求救的眼神看向書酩。他每次可都是第一個彙報賬務的人,堡主此話,莫不是針對自己?
書酩用青袖掩了掩唇角,笑道「堡主,每次不都是霽曄第一個彙報賬務的嗎?您此話一出,心裡不是早已知道答案了嗎?」
一境堡主哼笑一聲,瞥了一眼霽曄,說道,「還真是嚇壞霽曄了,我忘了,以霽曄的忠心斷然不會做出損害我堡內的事情,只是最近城中百姓叫苦不迭,叫我憂心。你們也知道,官|逼民反,我們不是官,自然也不能做出逼|民反的事來。」
一境頓了頓,慵懶地看了一眼眾人,不緊不慢道,「只是這陰雨連綿的,哪裡來的好收成。放出消息,我天境堡將會施錢給糧於城中百姓,叫周大人莫心慌。他三天兩頭派人送信過來求救,叫我不能安心處理堡內事務,煩的很。」
九派派主齊聲道,「屬下領命!」
一境堡主揮了揮手,道「這次的事由霽曄負責,我不管你們怎麼分配,今天就把錢財和糧食集中到一派,明天發出去。若是周大人再因此事叨擾我,我第一個找霽曄,然後挨個來。」
「是!屬下一定會處理好此事,請堡主放心!」霽曄起身道。
一境堡主揮了揮衣袖,「你們都下去忙吧。」
「今天應該輪到案池留下了罷?」
「是,堡主。」案字派派主案池道。
天境堡,一境堡主的逸景軒內。
昨夜那個身在小竹軒的女子跪在一境堡主面前,案池安靜地站在一境身旁。
「堡主,時櫻軒主帶著從牢獄內出來的男子回了時櫻軒。」女子道。
「許風流來堡內查探您的情況,被我關進了冬曲柳的牢房內。另外暗芝閣的范濤畫求見。」案池道。
「案池,你放了許風流的兒子?」已經斂眉,沈聲道。
「是的,屬下覺得放了冬曲柳才能留下許風流。」案池道。
「怎麼說?」一境收起不悅的表情,冷漠道。
「冬曲柳在許風流的身邊,許風流定不會為其他事情停留,要讓許風流知道他兒子很安全,他方能放心去做其他事情。」案池解釋道。
「繼續說下去……」一境堡主抬起女子的下巴,「沒有留住時櫻是嗎?還讓他帶個中了幽蘭攝的男子走了?那男子還是許風流的兒子?」
女子聽了一境堡主的話,登時駭的睜大了雙眼。驚恐道「奴婢不知道這些,也不知道那個從獄中逃出來的男子就是許風流的兒子,更不知他中了幽蘭攝……」
「牢獄中有不少是許風流認識的人,劍聖褚行瀟,三王爺風皊,無所不知的楚新哲等人究竟瘋沒瘋,傻沒傻,也只有許風流能試出來了。一旦他們有所鬆懈,那麼堡主便可問出您想要的答案。」
一境堡主面色一冷,抬起女子下巴的手,緩緩滑到其脖頸間,稍使力氣,便聽得骨骼碎裂的聲響。鮮血自口中吐出,雙目瞪大,女子不敢置信地倒向地面。
一境堡主看了看自己的手,平靜道「案池,那麼你就好好招呼許風流罷。至於他的兒子,就讓時櫻先養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