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們終於迎來了一練。

程墨心裡挺沒底的，這段時間他也沒怎麼好好複習，腦子也變得遲鈍了很多，知識點怎麼也記不住。

「沒事，儘力就好。」姜鶴安慰他。

第一場語文倒是問題不大，下午的數學發下試卷，程墨看了兩眼題，心態就有點崩了。他不記得是怎麼做完的題，不記得是怎麼出的考場，頭是懵的。

姜鶴看見程墨魂不守舍的模樣就猜到事情原委，是不過這也是在他意料之外的。程墨最近的狀態雖然不好，但應該也不至於太差，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程墨心態問題。

「想吃什麼？」姜鶴沒有提考試的事。

程墨走在他旁邊，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似乎是沒有聽到姜鶴的話，久久沒有回答。

天氣雖然已經開始轉暖，但是冷風吹過還是會讓人不由瑟縮一下。

路邊的樹都開始冒出了新芽，春天終於來了。

「程墨？」姜鶴喊了他一聲。

「嗯？」抬頭看過去。「怎麼了？」

姜鶴嘆了口氣，「你想在家吃還是在外面吃？」

「都可以。」程墨下意識回答，拒絕做選擇。

姜鶴跨了兩步走到他前面擋住他，與他對視。「程墨，這隻是模擬，不是聯考，沒關係的。」

「我知道。」程墨垂下頭，看著地面，「我知道的，可我還是會覺得有些焦慮。」

「那我們先不想這些了，好不好？」姜鶴攬過他的肩膀，然後繼續往前走。「還是回家吃吧，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突然聽到「家」這個字眼，程墨有些反應不過來。

原來他也有家了，原來他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

「好。」程墨點頭，雖然那些焦慮和恐慌仍然在心底積壓著，只是突然有了向前的動力。

回到家後，姜鶴直奔廚房而去，想著不能放程墨一個人胡思亂想，於是便給他找了點事情做。「你去把牛奶熱一下吧。」

「嗯。」程墨答應著，從雪櫃里拿出了兩盒牛奶。

「想吃什麼？」

程墨拿著牛奶走進廚房就被堵住問了一道人生難題。

「糖醋排骨？」

「……」

張口就說出一道他不會做的菜，「行，今天絕對讓你吃上糖醋排骨。」

姜鶴嘆口氣，準備去程墨房間拿他的菜譜，「我去一下你房間。」

程墨搬過來之後，他就很少進來了。房間里變化不大，除了衣櫃里放了幾件衣服，床上有人休息過的痕跡，其他都沒怎麼動。

姜鶴記得那本菜譜是放在桌子上的，但現在桌子上只放了一本數學五三和一支筆。他拉開抽屜看見了他的寶貝菜譜還有幾個藥瓶和藥盒。

心沉了沉，有些不好的預感。他緊張的拿起了藥看了一眼，「奧沙西泮」（鎮定藥），又拿起另一個，「瑞伯西汀」（神經遞質去甲腎上腺素的再攝取抑製劑）。

剩下的是，「米氮平」（主治抑鬱症），「艾司唑/侖」（安眠藥）

看著這些拗口的藥，姜鶴拿出手機搜了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