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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敗家皇帝

    前世的樓笙死得慘,被罵得慘,還擱心上人心窩子上捅了一刀。 重生歸來,樓笙想咱好好贖個罪哈,可是……這一回來老爹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心上人的皇位上! 這還怎麼玩兒? 別人重生都是逆天掛B,三兩下砍得仇家哭爹喊娘,到樓笙這兒是各種被砍。 「寶貝,自殺不好玩兒!來,乖,把刀放下……」 「寶貝,砍人也不好玩兒,怪疼的QAQ。」 「寶貝,失蹤也不好玩兒,怪想你的QAQ。」 蕭翎:「……可我無聊啊,玩你好不好?」 麻溜乖乖躺平:「這個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 N年後,「寶貝,皇位到手了,皇位和後位你看著挑一個?」 正經版:   這一生,做不了你的摯愛好友,那就做你的劍。 我褪盡血液中的慈悲善良,把自己磨成一把利刃,從此生命中只有血雨腥風,活得不見天日。 只願,你笑魘如花,不染塵。 外表狼內心狗的現任帝王攻X表面高冷內心不描述的前任帝王受(打一架吧,誰贏了誰在上面) 先出場的是攻……

    第三十九章:夢影闌珊

    小說: 【重生】敗家皇帝 作者:九沅 字數:2272 更新時間:2019-12-05 02:56:08

    蕭翎最終是被樓笙喚醒的,他獃獃地望著眼前一小片虛空,眼神木然而空洞,似乎還未完全從噩夢的餘韻中清醒過來。

    天已大亮了,陽光穿過窗欞落在他清亮的瞳仁里,閃閃發光。

    從前樓笙便發現,他的瞳色較一般人偏淺,在陽光下尤為明顯,幾乎逼近透明的淺灰,但再一細看,又感覺倒映著一層霧蒙蒙的藍,叫人捉摸不透。

    這種瞳色,總給人一種先入為主的冷漠。以前樓笙只私心裡覺得這是最幹凈的顏色,不覺其他,可是某一年,有人解讀出了寂寞。

    那是一幅畫,畫里是瓊樓玉宇,風月無邊,玉面少年執蕭對月,憑欄弄絲竹。

    「月滿星闌珊,簫韶律音寒,風乘素波起,不敢問蕭郎,可願?」

    不稱太子,卻稱蕭郎,虞千樰的這首詩可以說是非常大膽了。當年樓笙初聽時,只覺這東黎第一才女太過自以為是——說不敢問的人,卻問得比誰都直白,還擅自將一國太子的簫聲解讀出如此寥落的意味。當時樓笙也在場,蕭翎所使為一精巧玉簫,聲音清亮,絲毫不見萎靡之意,而所奏之曲也是應景的節慶歡曲。

    只是後來,在漠北的漫天星辰之下,樓笙曾拿此事問過蕭翎,蕭翎只道:「知音。」

    現如今再品,倒真叫他咀嚼出一股子悲傷落寞的澀意。

    淺瞳之上,卷翹的長睫濕噠噠黏在一起,眼底到髮根滿是濕漉漉的痕跡。樓笙曲起指節輕輕擦拭眼尾的那一抹紅:「夢到什麼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蕭翎動了動,視線偏移,迎上一道幽深卻溫柔的目光時,木然的眼眸才有了些神采,過了許久喃喃說道:「夢到……小的時候生病不肯喝藥,母後就坐在床頭給我剝糖。她說,須得五味盡嘗,才叫人生,沒品過苦,就不會知曉什麼是甜。」

    樓笙點點頭:「皇後娘娘說的沒錯。」

    「被蕭衍百般排擠,被父皇冷落的時候,我以為那便是最苦的,總想著,熬吧,等坐上了皇位,母後就不必再勞心傷神了。可是……」他舉起手背,擋住了愈漸明亮的陽光,指縫下,溫潤的濕意熒光點點,惹得樓笙眼眶也一熱。

    因為身體的原因,司徒皇後向來深居簡出,所以樓笙與司徒皇後的接觸並不多。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皆是陪著蕭翎一道去的。閑聊時,蕭翎曾提起過,司徒卿居邊關之時,還曾女扮男裝混上過戰場,嚇得大將軍連夜將她送回了王城。

    印象中那是個剛毅又果決的女子,在面對唯一的兒子時,卻又比誰都來得細緻溫柔,可這樣的奇女子,卻被一份情薄意淺捨本逐末的感情傷得體無完膚。

    蕭翎艱難開口,聲音稀碎:「華台鎖半生,半生道奈何,奈何終錯付,錯付多情人。」

    如此樓笙終於明了是什麼樣的夢才讓他如此失態。

    章華台,蕭氏先祖立國定都後效仿古人所修「天下第一台」,其形巍峨壯闊,亭然玉立於東黎王宮內,每逢盛事慶典,歷任君主都會於此飲宴朝臣。

    大將軍長女還朝後的第一次宮宴,自然也是設於此處。司徒大小姐於章華台邂逅四皇子,男才女貌,私定終身,並結秦晉之好。民間的傳言里,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彼時誰又能想到,十七年後的同一天,司徒卿一身紅衣重回章華台,等來的不是那個讓她蹉跎一生的男人,而是生命的終點。

    那時司徒皇後的身子已經很不好了,又趕上璇璣滅國後蕭翎為救樓笙觸怒龍顏那檔子事,思慮過重,心氣鬱結,多數時間都卧病在床。

    可突然某一天,樓笙聽說皇後精神大好,著了妝花鳳冠,披了海棠鳳錦,塗了丹蔻,染了胭脂,步步生蓮,獨自上章華台。

    那天天高雲闊陽光正好,王宮裡熱鬧非凡,鮮花十里繁似錦,扎門環的緞帶宮綢都用去了兩車。禮部尚書一早就進了宮,親自打點,前前後後忙得腳不著地——這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毓王的冠禮,沒有人敢怠慢半分。

    熱火朝天里,沒有人記得,十七年前的章華台也曾這般繁華熱鬧過,尊貴的皇帝早就忘記了自己一時興起說過的半真半假的話。

    將門大小姐的驕傲也絕不會允許自己再留戀半分。只是歲月盡頭,人總是不免貪戀曾經的美好。

    樓笙趕過去的時候,正看到蕭翎握著皇後的手,微薄的唇里輕念著:「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遠遠吹來的風裡還有金桂飄香,皇後輕輕依在兒子肩頭,無聲無息,嘴角卻掛著溫柔的笑。

    「……琴瑟在御,莫不靜好……」蕭翎念著詩,撫著母親瘦若無骨的肩,下顎有源源不斷的水珠滾落而下,懸在半空里映著烈日朝陽,泛起七彩的光,每一滴都燙在樓笙心上。

    一如今天,此情此景,讓樓笙燒心灼肺,卻無可奈何。

    好像再也無法忍耐似的,樓笙曲起一腿跪於床上,俯下身子把哭得無聲無息的人拉進懷裡,感受到他的動作,蕭翎卻是翻過身,啞著嗓音低低道:「我沒事。」

    他意圖避開,換之而來的是背後貼得更緊緻的擁抱:「小翎,在我面前你不必逞強,想哭就哭吧,想母親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懷裡的身體終於無法自持地輕輕顫抖起來,可即便是發泄,也沒有預料中的歇斯底里,跟往常一樣,他固執地沒有發出丁點哭腔。可從他斷續壓抑的呼吸里,樓笙還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情緒波動,這點波動,已足夠讓樓笙心痛難耐。

    這種時候,任何言語上的安慰都太過蒼白無力,樓笙緘口不言,只是輕撫著掌下繃緊的後背,笨拙的,有一下沒一下,明顯的哄小孩兒的姿勢。

    懷裡的人漸漸平息下來,過了許久,澀聲道:「母後臨終前說,多情的人最是無情,多情如父皇,卻獨獨對母後無情,你說……他愛過母後麼?」

    「應該……愛過的吧。」樓笙不擅揣測人心,更不擅揣測君意,可天底下哪有孩子不希望父母恩愛的呢?所以這句話明顯是安慰的成分更多一些。

    蕭翎心知肚明,也並未多糾纏於這個話題,只是仰起頭看著他,問道:「樓笙,你會同時愛上兩個人麼?」

    清淺的眸子蓄著半幹的淚痕,眼眶微紅帶著些許倦怠,淺淺一灣好像裝了很多家國離愁,又好像什麼都沒裝,你一靠近,便佔了他滿眼。

    樓笙喜歡自己在他眼裡的模樣,他慢慢靠近,看著自己越來越清晰的五官,嘻嘻一笑道:「那你可高估我了,像我這種笨蛋,兩輩子都只能喜歡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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