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乎一周都沒怎麼說話，就算不得不有交際，也只是冷漠的用幾個字草草結束。那一個星期連班裡都安靜的透著壓抑。

最後是姜鶴先妥協的，他實在受不了這麼沉默的氣氛，況且本來就是他的錯，起先是拉不下臉去道歉。後來程墨腿受傷了一瘸一拐下樓梯時，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過去扶著他下了樓。

「你的腿…」姜鶴皺著眉，垂眸看向他已經腫起來的腿，看著傷得不輕。

「不小心撞到的。」程墨擺擺手，道了聲謝，轉身就要走。

姜鶴意識到他要自己一個人走，忙一把拉住了他，「你還生氣呢。」

程墨一臉莫名其妙，「不是你在生氣嗎？」

「誰生你氣了。」姜鶴笑了起來，然後拉著他的手腕，「這件事是我不對，對不起。」

程墨有點不好意思，「快去食堂吧，過會兒又要排很長的隊。」

而姜鶴現在生氣的是，程墨寧願自己承受也不告訴他。

但還好這次，他們很快就和好了。

姜鶴也怕他的情緒會影響聯考，放學的時候攬著他的肩膀，「不生氣了好不好。」

「是我不好。」程墨聲音有些啞，他低著頭，頭髮遮住了眼睛，然後他把頭往姜鶴那邊偏了偏，輕聲道，「對不起啊。」

「我沒有注意到你的情緒…」姜鶴看了眼周圍，發現沒什麼人之後，低頭蹭了蹭他。

程墨打斷他，「感情不是只需要一方遷就的，我把火撒在你身上是我不好。」

姜鶴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那現在能告訴我怎麼了嗎？」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這幾天都挺焦慮的，感覺情緒很糟糕，很暴躁。」程墨嘆了口氣，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幾天，並且愈演愈烈。

姜鶴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抬起捏了捏他的臉，「所以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永遠不需要跟我說沒事。」

沉默了一會兒，程墨掙脫姜鶴的手，在他面前站定，「姜鶴，有些事我不告訴你不是因為我不在乎你，我這些年已經習慣了用沉默來面對和處理很多事，沒辦法說改就改，這個習慣已經在長久的時間中成為我的一部分，但我願意嚐試，可當我遇到問題時，可能我下意識還是這樣，我沒法保證…」

「誰需要你保證什麼了？」姜鶴伸出手指在他額角上狠狠彈了一下。「我不需要你的保證，你怎麼舒服怎麼來，我也有我的方式，好嗎？」

程墨點了點頭，他還是有所隱瞞了，他現在很害怕聯考。

接下來的兩天過的很快，他們終於迎來了聯考。

雖然感覺到程墨的狀態還是不怎麼好，但姜鶴沒有再問，裝作什麼都沒發現。

他們倆都在本校考，但考場離得還挺遠，一個在一樓，一個在三樓。姜鶴在進考場前，抱了一下程墨，「別想太多，好好發揮，加油。」

「加油。」程墨也拍了拍他的後背。

儘管在做試卷時，腦海里全是程墨那嚇人的黑眼圈，但姜鶴還是發揮的不錯。

他可以確定，昨晚程墨根本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