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出來的那天，姜鶴和程墨都沒想起來這事兒，還是老爸提醒的他們。但他們坐在電腦面前，看著進不去的網頁，也只能嘆氣。

等了兩三個小時，才進去了。

「先查你的。」沒等姜鶴開口問，程墨就說。他有些緊張，其實他有預感他的成績不會很好，當天發揮的確不好。

雖然姜鶴在學校的大名一直都很響，但是當成績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程墨還是倒吸了一口氣，「你也太厲害了。」

「727.」

姜鶴自己倒是不怎麼在意，「現在來看你的。」

退出之後，又用了大概半個小時才進去網頁。

程墨按著姜鶴的手緊了緊。

「別慌。」

看到成績後，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誰也沒有說話。

「567」

這比程墨三模的時候足足低了一百多分，姜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其實我猜到了，我這次問題挺大的，有時候，你明明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可你還是會不知所措。」程墨聲音聽起來倒是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姜鶴想了想，放棄了說一些安穩的話，「你打算復讀嗎？」

程墨搖了搖頭，「不了，我不確定明年我就一定能把狀態調整過來。」

「好。」

程墨靠在他身上，笑得有些勉強，「就是可惜不能跟你去同一個學校了。」

「沒事，就像老頭之前說得，B市學校那麼多，咱們也不算異地戀。」姜鶴笑了笑，捏了捏他的手指。

「嗯。」程墨沒有再說話。

等報志願的這幾天，時間格外漫長，家裡一直出於低氣壓的狀態，由於兩個人心情都不好，帶著姜青做事的興緻也不高。直到最後的時候，姜青提了一嘴，「程墨，你想學什麼專業？」

程墨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法學。」

姜青點了點頭，「挺好的，你們報完志願後出去玩幾天吧，我也該收拾收拾走了。」

聞言，姜鶴抿了抿嘴，沒有說什麼。

他沒有跟程墨提過姜青的病，程墨愣了愣，「叔叔要回部隊了嗎？」

老爸笑了笑，「回什麼部隊，我也要出去逛逛。」

「這一生，總該留點時間給自己。」老爸看向姜鶴，「我一直都對你挺放心的，要不也不可能把你自己這麼些年。」

老爸在說這些的時候，姜鶴扯了扯嘴角，心裡那些好不容易壓下的埋怨又開始躍躍欲出。他突然覺得自己要是不那麼讓老爸放心，可能老爸就會在這時候選擇陪著自己。這些自私的想法被他壓在心底，他不斷用各種道理催眠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不該對老爸的選擇多加幹涉。

報志願的日子很快就來了，兩個人認真核對了學校和專業之後鬆了一口氣，高中生活終於徹徹底底結束了。

好的，不好的，都結束了。

而在他們報完志願的第二天，姜青就收拾東西走了。姜鶴沒有去送他，等老爸下了樓在陽台上看著他的身影。

程墨站在旁邊陪著他。「為什麼不去送送叔叔？」

「我討厭車站。」姜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