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老爸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大概是由於小時候父親軍人的的形象和母親日復一日在耳邊的誇讚，所以直到現在，儘管偶爾他會跟老爸互懟，但其實他十分尊敬老爸。

直到現在他還是沒辦法接受老爸生病的事實，在他從小的印象里，父親應該是百毒不侵…他應該一直是那個偉岸的形象。

「我媽跟我說，她當時就是因為覺得這個男人可靠，所以選擇嫁給他。」姜鶴站在陽台上，低頭看著樓下，儘管下面已經沒有老爸的身影了。

程墨輕輕應了一聲。「

「她說，她當時晚上加完班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回家的路上有一條小巷子因為比較偏僻，加上路燈的時間也很久了，暗淡的光照在地上，起不到任何作用。

本來覺得沒什麼，結果就在巷子口遇到了歹徒，那時候時間實在太晚了，路上沒什麼人，然後…然後我老爸救出來英雄救美了。」姜鶴輕輕笑了笑，腦海里蹦出老媽跟他講這些的模樣，她嘴角上揚，眼睛裡都帶著笑意，說話都讓人覺得溫柔。

「一見鍾情嗎？」程墨問。

姜鶴笑了起來，「不，我媽覺得他們是一夥的。」

程墨也撲哧笑出聲，「但是那種情況下，這麼想倒也正常。」

「好好的浪漫故事就碎了。」姜鶴攬著程墨，感嘆還是慢慢相處的好。

程墨還在回味這個故事，」然後呢？」

「我老爸對我媽一見鍾情，用了不少時間才讓老媽相信，他是個好人。」姜鶴得出一個結論，「不過老爸有時候真的不太像好人，所以以前老媽就說，如果他不去當兵，那肯定會是個流氓頭子。」

「你們感情真好。」程墨笑了笑，語氣有些羨慕，「雖然阿姨已經不在了，但她還是留下了很多美好的東西，比如你。」

姜鶴揉了揉程墨柔軟的頭髮，「我知道，其實我就是現在有點喪，等過幾天我就調整過來了。」

「沒事。」程墨抬起胳膊把在他頭頂扒拉的手拉下來放在手裡，捏了捏姜鶴的手指，「喪就喪吧，總有那麼幾天會覺得很累，你也不需要一直往前沖，如果你想停下來，就算是情緒低沉，或者喪也沒關係，下面從來不是什麼沼澤深淵，底下是我。」

程墨很少會跟他說這麼直白有深情的話，姜鶴感動的半天沒說出來話。

「太感動了？」程墨笑嘻嘻的微微抬頭看向他。

此時陽光正熱烈，屋內的空調開著將他們籠罩在冷氣里，但從窗戶照射進來的光還是在身上感受到一陣和背後被冷風吹著相對比下的暖。

姜鶴低頭，看著他明亮的眼睛，喉嚨動了動，最後低下頭吻了下去。

不帶任何情慾，只是一個簡單的吻，淺嘗即止。

程墨臉有些紅，他扭過頭，試圖遮掩自己的害羞。

反觀姜鶴，就跟前幾天在小廣場上完全不一樣，沒臉沒皮，把頭放在程墨的肩膀上，「暑假這麼長，你有什麼計劃。」

「打工，賺學費。」程墨已經緩的差不多，只有耳朵帶著一點紅。

姜鶴一臉複雜，「你認真的？」

「當然。」

「那等我們回來再去好不好？」姜鶴尾音帶了點撒嬌的感覺，他其實早就開始做出去玩的準備。

「好。」程墨點頭，每次姜鶴用這種語氣問他「好不好」的時候，他都沒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