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心裡一驚，連忙站穩了，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愧疚。

「兄台，是在下冒犯了。」

來人眉毛上挑，神色驚異，「原來不是投懷送抱啊……那就可惜了。」

沈從聽了，眉眼皺起，「兄台怎可這般說道！」

男子曖昧地盯著沈從看了會兒，就笑眯眯地上樓了。沈從盯著男子的後背，微微鬆了口氣。明明穿著華麗沉穩，一看便知是個富家公子，可怎的就這般言語？

沈從沒再想下去，猶豫著是否跟上樓，便看得老闆娘腳步生風地過來了。

老闆娘看了眼沈從，沒做任何停頓就上了樓。沈從也便跟上了。

眼見著老闆娘上了二樓便手腳利落地將幾個食客收拾了，都沒讓人有還手的餘地。沈從想，果真如楊捕快說的那般，是個奇女子啊。

沈從走了過去，詢問道，「老闆娘可要在下幫忙？」

老闆娘意外地挑著嘴角打量著沈從，「你？」

「那就把這幾個給提下去。」

老闆娘說完，轉身就下了樓梯，只不過沒走幾步又折了回來。「記得把損失給賠回來。我這小本生意兒，可經不起你們折騰。」

沈從失笑，這老闆娘著實有趣。

「幾位公子，你們可還行動方便？或者……」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走！自己走！」

沈從剛點下頭，便聽見隔壁桌「噗嗤」的笑聲。恰巧是剛剛那名男子。

男子朝沈從舉杯，「喝一杯？」

沈從想了想，便點下頭坐了過去，又招來小二加了幾個菜。

「空腹飲酒，不好。」

沈從說完，舉著酒杯朝男子拱手，仰頭喝下了。

「案子可有線索？」

沈從頓首，眼睛直直地看向男子，眼裡閃著疑惑。

男子也不惱，轉而伸手捏住了沈從的下顎，嘴角掛著輕佻的笑意，「別這麼副表情，讓人怪想疼惜的。」

沈從又是一驚，轉頭躲開了。按在桌上的雙手則緊了又緊，剋制著不貿然動手。

「還請兄台自重！」

男子縮回手，重新執起酒杯，微微笑著，「巡撫的案子誰人在查，早間便傳開了。都說楊捕快請了個俠士，這不也是好奇。」

「在下不過是幫個小忙，不值一提。」沈從沉著眼沒去看男子。

男子似乎也不急著，不緊不慢地夾了筷子辣豆腐放入沈從碗中。沈從愣了，「多謝兄台。」

男子意味深長地看了沈從一眼，便繼續喝著酒。倒是沈從，剛低了頭食用便看得那辣豆腐上一撮黑色粉末。

「這……」

男子低頭看了看，不在意道，「大抵是廚房燒柴火蹭上了，挑了便是。」

「柴火？」

男子笑著抿了口酒沒應聲，沈從也沒多想，挑了臟物又繼續吃飯。

男子半撐著腦袋，抿著酒看著沈從，嘴角微微挑著，著實好看。沈從被人這般盯著也實在吃不下，只好略微無奈出聲提醒。

男子笑笑，疑惑道，「難不成是我太好看了？」

沈從語塞，只好放下筷子，拿起酒杯和他同飲。只是喝著喝著竟在不知不覺中就入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