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拿過手機，就看到一個備註為「帥氣顧之凡」的新增聯繫人。

「這次真走了啊，別想我。」顧之凡咧嘴笑著朝余白揮手。

余白直到顧之凡真的走遠之後，才轉身往醫院走去。

「歡迎小白白。」李維從懶人躺椅上起身，「哪又受傷了嗎？」

「沒有。」

「那就是藥又吃完了？」李維猜測道。

「嗯。」

「你這樣不行啊，最近的藥吃的太快了。你知道的，還是不能太過於依賴藥物。」李維皺起了眉頭。

「嗯，再開一些就好。」

「好吧，我少給你開一些。」李維起身去拿藥，「你朋友怎麼沒跟你過來？」

「回家了。」余白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你都不問就知道我說的是誰了嗎？」李維笑。

余白愣了幾秒鐘，沒再回答李維的問題。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李維把藥遞給余白，又躺回到懶人躺椅上。

「剛認識。」余白如實道。

「什麼？」李維聽到後直接跳了起來。

對於李維的反應余白並沒有覺得奇怪。余白身邊的人當中，李維算是最了解余白的人。甚至知道他的家庭，知道他的過去。他是余白的朋友，也是余白的心理醫生。

李維知道余白不會拿這種事情給自己開玩笑，也相信余白的判斷，「為什麼覺得他可以做朋友？」

「不知道，直覺。」

李維笑了笑，「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件好事。」

余白看向李維，「真的是件好事嗎？」

李維走過來，拍了拍余白的肩膀，「你不用覺得負擔，交朋友這件事強求不得，但是真的遇到也不用惶恐不安。你也畢竟只是個十七歲的孩子，還是要和同齡人多接觸接觸的。相信你自己的判斷。」

聽到李維語重心長的給自己講著這些，余白突然想起來了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最近我又開始頻繁做夢了。」余白開口。

李維緊張起來，「還是像之前一樣嗎？有沒有什麼變化？」

余白沒有回答，但是點了點頭。

李維問的時候其實沒想到余白會點頭，因為這些年來，無論他問過余白多少遍這個問題，他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有變化？」李維又一次想要確認。

「有。」於是余白給他講了那個夢境。

「你是說你看到了光，還有一個人拉住了你？」李維激動了起來。

「是，雖然很微弱，但我確定那是光。」余白十指緊扣，低頭說道，「可是那個人，我怎麼努力也看不清楚他到底是誰？」

「你不用去執著那是誰，總之你要感謝那個人的出現，說不定有一天你就能看到他了。這是你這十幾年來夢境的第一次變化，從今以後，只要夢境有變化，你就把它記錄下來。對你的恢復會很有幫助。」李維再次叮囑，「一定要好好的記住夢境變化的內容，這很重要。」

余白點頭。

「這麼多年都沒變化，怎麼會突然有了變化呢？」李維自言自語，然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余白，「余白，你好好想想，這兩天有沒有遇到什麼讓你難以理解的事情？或者是印象很深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