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余白脫口而出。

「什麼事？」李維往余白身邊湊了過去。

余白給李維講了那天顧之凡把自己手裡的刀搶了過來的事情。

「原來那天他是因為這樣才受傷的，不過這孩子能為你做到這種程度嗎？」李維覺得不可思議，「可是明明並沒有認識多久，為什麼呢？」

「我不知道。」余白是真的不知道顧之凡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你說，你的夢改變會不會和他有關係？」李維認真的看著余白。

余白微微一愣，他從來沒想過這種可能性。怎麼會有一個人，只出現在自己身邊短短兩天，就能改變自己。

李維看余白似乎也不知道答案，安慰道「沒關係，也不用急於一時知道他是誰，總之，有變化就是好事。」

余白點點頭，拿上藥，便和李維告別了。

余白順著醫院的路往回走，想著李維說的那些話，真的是好事嗎？那個人又會是誰？會是顧之凡嗎？余白腦子裡一團亂麻，就又來到護城河邊的石階坐了一會，余白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忽明忽暗，好不真實。

不知又過了多久，余白的電話響了起來，余白的電話很少會響，只有幾個特別重要的人知道他的號碼。他趕緊拿了出來，以為是酒吧那裡出了什麼問題，拿起手機的那一刻，看到熒幕上『帥氣顧之凡』幾個大字之後，又瞬間放鬆了下來。余白按了接通鍵，接起電話。

「余白，你到家了嗎？」顧之凡上來就問。

余白這才起身，往回家的方向走。「嗯。」

「你也不知道到家了給我說一聲，虧我還一直擔心你。」顧之凡嘟囔著。

「擔心什麼？」

「你又不要我陪你，萬一遇到什麼事情，你自己一個人有多危險。」顧之凡氣鼓鼓的說道。

「你在生氣？」余白聽出了顧之凡語氣里的不滿。

顧之凡口是心非，「我生什麼氣，你怎麼樣也和我沒關係。」

「嗯。」你說的沒錯，是這樣的。余白也這麼想著走上了橋。

比起河邊的安靜，走上橋之後，嘈雜的聲音便接踵而來。

「你到家了？」顧之凡又問了一遍。

「嗯。」余白應了一聲。

「到家了怎麼可能還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聲音？」顧之凡聽到來來往往的車流聲發問。

余白沒回答，沒想到他會觀察的這麼細緻。

「你是不是沒回家？」沒聽到余白的回答，顧之凡又提問。

余白只得實話實說，「在回去的路上。」

「你剛才為什麼騙我？」顧之凡不依不饒。

「有什麼區別？」

「回到家畢竟就安全了。」顧之凡接著道「我們不是朋友嗎？我不希望你騙我，更不希望你出什麼事情。」

「知道了。」

「好吧，你從醫院回來了？」

「嗯。」

「你的事辦完了？」

「嗯。」

「什麼嘛，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算了，你不說就聽我說吧，我媽今天提起你來著，說你長得真好看，個子又高，肯定很招女孩子的喜歡，……」

余白聽著顧之凡電話裡頭的碎碎念，頭一次意識到手機本來就是這麼用的，余白覺得有些恍惚，但是電話里傳來的顧之凡的聲音卻是真真切切的，似乎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