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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雲流水十年間

    風流不羈的許風流,在江湖上聲名遠播,是各派拉攏的熱門人物,雖然沒有人說出什麼極度恭維的話來 ,但各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得許風流者,得天下!」 看似瀟灑無畏的許風流,為江湖上各位名家所愛,可到底誰是真心的呢?許風流在各位名家中周旋求『生存』,不是為了保住一條命,而是為了找一個人。究竟是誰能讓許風流許大俠苦苦尋覓,卻不曾出現。

    第四十三章 難逃一劫

    小說: 浮雲流水十年間 作者:酒纸画白 字數:4391 更新時間:2019-12-26 06:02:10

    「堡主真是料事如神!」客棧樓梯口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青衣女子。

    店小二笑著揭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抓住許風流即可,月灀梨還是不要傷了。宮齊宇不好惹。」

    「自然。」

    眼前,斷壁殘垣,四圍雜草叢生,存留著被人踩踏的腳印。月灀梨上前,跑到一個已被拆了一半的青瓦房前,像是在尋找什麼。月灀梨所站的地方,是這一片殘垣處僅剩的一所殘屋。

    許風流見此情此景,頗有傷感。想必月灀梨此時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許風流上前拍了拍月灀梨的肩膀,以示安慰。

    月灀梨指著牆上的字道「你看,這四句話還在!這個屋檐,是爹娘初遇時的地方。那時候,娘與奶娘游完浣溪,回來途中下雨了,娘便和奶娘到這裡躲雨。誰知她們剛瞧見雨停了,準備離開,爹便來了,爹剛跑到屋檐下,又是一場大雨,嘩嘩地下個不停。也不知道爹和娘都說了什麼,反正最後爹把娘送回了家。還讓娘等著他來娶她。兩人別後,果然沒過幾天,爹便叫媒人來提親,她們就在一起了。」

    「說浪漫不浪漫,說平凡又不平凡,一切還真是有緣。」許風流道,他順著月灀梨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四句話。

    屋檐下聽雨雨濕我衣物,物是人亦非些話難言語。語悵出的傷怎感受領悟,悟出那意境你怎亦踟躕。

    月灀梨輕聲道「屋檐下聽雨,雨濕我衣物;物是人亦非,些話難言語;語悵出的傷,怎感受領悟;悟出那意境,你怎亦踟躕。」

    許風流尋思著說道,「這裡面有著一股不可名狀的憂傷、悵惘之情。想必寫下這幾句話的人,那時心煩意亂,悲傷而絕望。」

    「誰說不是呢。只是時過境遷,我等所說,亦不過是猜想。誰又能確切感受到,悟出個所以然來。」月灀梨一隻手撫摸著那些字跡,喃喃道「有些東西,終究是留不住的。無關歲月,亦不關乎星辰雨露。」

    許風流安慰道「月兄也莫過傷感,留著的是念想,跟這房子的存在與否,也未必有著莫大的關係。只要月兄記得,想必二老黃泉有知,也不會怪你的。」

    月灀梨笑笑,嘆了口氣,道「你說的在理……但是那些人,我還是不能輕饒!」

    「月兄,此事我不便攔你,但月兄切不可過頭。還是那句話,得饒人處且饒人。」

    「明白!」月灀梨道。

    兩人離了故景殘垣處,向客棧走去。方過一條泥路轉彎,便悉得撲面而來的殺氣。

    「看樣子不簡單!」月灀梨道。

    許風流挑眉道「這一路本就不可能太平,繞了那麼多彎子,方才出現,真是難為他們了。」

    月灀梨畫扇現手,手腕微動,「嘩」地一聲撐開,「正好也讓我出出這口惡氣!」

    「活捉許風流!」對面搖著黑扇的男子一聲令下,站在他眼前的十個黑衣人聞聲而動,齊刷刷地奔向許風流,將他困在中心,把月灀梨隔離在外。

    「無視我?哼!」月灀梨冷哼道,「既然你們無視我,便休怪我不客氣了!」

    月灀梨手執畫扇,方要從外圍動手,為許風流開出一個裂口,便見眼前黑影一閃,一招未落,卻教人擒住了手腕。

    「我倒忘了還有你這個大活人站在這裡!」月灀梨手貼著那人的手腕處一轉,拋開畫扇,退後三步,飛接畫扇,直擊那人喉嚨。

    畫酷原地不動,待得月灀梨的畫扇逼近自己咽喉之際,方拿黑扇擋住。

    月灀梨落地,在原來的三層力上又提了三層內力,卻還是進不了一分。雙方僵持之際,畫酷陡然提了三層內力,黑扇斜偏,猛地將月灀梨的畫扇震得飛了出去。

    月灀梨震撼之餘,便只想著要接回扇子。豈料畫酷不退反進,黑扇在他腰側一擊,極速近身點住他的大穴,黑扇扣上了他的頸項,另一隻手接住了他的畫扇。

    「許大俠,」畫酷冷冽道,帶著月灀梨走到許風流身前,「我的人無一傷亡,許大俠該清楚堡主的意思罷。」

    許風流握著劍,看向月灀梨,繼而轉向畫酷道,「許某與堡主既無交易,也無恩怨,怎麼明白!」

    果然是一境堡主派來的人,這麼著急攔下他們,真的是說明了一境要造反的決心!

    畫酷道「堡主也只是想請許大俠前往天境堡敘舊,許大俠若是不願意便算了。只不過要勞煩許大俠的朋友陪我們走一趟,我等也好向堡主請罪!」

    許風流收了劍,道「我跟你們走便是,放了他!」

    「這個嘛?」畫酷為難地搖搖頭,「許大俠足智多謀,若是現在就放了這位朋友,只怕許大俠不願意。等到了天境堡,我自會放人。許大俠請罷!」

    「馬車都備好了,堡主還真體貼許某!」許風流輕哼一聲,上了馬車,月灀梨卻和那人上了他後面的那輛馬車。

    天境堡內,一境堡主依舊那副慵懶的模樣,只不過不是躺在大殿的椅子上,而是天境堡的一處佳境——月下竹林。

    「堡主,許大俠已到!」畫酷稟報道。

    月灀梨瞧見一境堡主那副模樣,再瞧瞧自己依然被這個黑扇子的挾持著,心裡要多不痛快就有多不痛快。月灀梨嘲笑道「堡主好生悠閑,若我也能像堡主那樣躺一躺,說不定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一境堡主笑著坐起身來,道「畫酷,你是把宮閣主手裡的人怎麼了?來者是客,可不能怠慢了。」

    「是,屬下知錯了!」

    「自己去後堂領一百鞭子,今晚就在這裡招宴款待兩位來客。記住了嗎?」

    「是,屬下記住了!」

    月灀梨眼睜睜地瞧著傷害他的人毫髮無傷地走了,自己周身的大穴卻還未解開,遂向許風流使使眼色。許風流替他解開周身大穴,暗中查看了他的脈搏。一切無礙,許風流也算是放心了。

    月灀梨毫不客氣地在石桌邊坐下,諷刺道「堡主好是公正!只不知那一百遍是真的還是假的?還是堡主一向喜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要學那文人搞什麼假亦真時真亦假,真亦假時假亦真,搞混了別人,當心也搞昏了自己。」

    一境堡主微微眯起危險的雙眼,冷笑道「月公子是累了罷?我看還是教人帶你先去休息會子罷。」

    「霽曄,」一境堡主向著沉默站在身旁的霽派派主霽曄道「帶月公子去客房歇著罷!」漫不經心的口吻卻帶著不容質疑的威嚴與命令。

    月灀梨最是不喜歡別人這幅趾高氣昂唯我獨尊的姿態,每次宮齊宇以這樣的姿態對他,他便會毫不客氣地把他數落一通,好幾天不同他講話。

    月灀梨好笑道「你憑什麼要命令我去休息?我不喜歡,我就要許風流在一起,你管得著!」

    一境堡主輕笑一聲,「月公子如此孩子氣,宮閣主也受得了?……我看月公子還是省點力氣,這樣撒氣的話,還是留著到宮閣主面前去說罷!霽曄,我與許大俠久未蒙面,甚是想念。」

    「是!」霽派派主領命,既不管許風流的臉色,也不管月灀梨的脾氣,無視眾人直接點了月灀梨的穴位,將人放到肩上扛走了。

    霽曄明白,堡主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就是不要讓任何人打擾他和許風流,也包括自己。但若堡主不說那一句話,許風流身邊也沒有月灀梨,他也會離開的。那樣的場面不適合他,他也應付不過來。

    許風流十指握得嘎嘎作響,面上卻又不是焚天恨地的殺人樣。

    一境堡主一躍而起,以疾風的速度竄到許風流身前,一隻手撫上許風流的臉,道「風流,你瘦了!……是想我想的嗎?」

    許風流抬起雙眼看向一境,似笑非笑道「江湖人,朝廷人,凡是關心國事之人,誰能不想一境堡主呢?許某亦不過是朝中一小官,怎敢不想堡主!」

    竟然如此說他。

    「也是。」一境放下手,道,「若你先前能一直安分地待在我身邊,便不會如此想念我了。你的第一次也一定是我的!」

    許風流冷了臉色,正聲道「堡主說話,還請自重!何況當初是堡主親自送我離開的。現在說這些不相幹的有什麼用!」

    「是沒有用了。」一境仰起頭,面向天空嘆了口氣,傷感道「這口氣我等了六年,方才嘆出。」

    一境脫下身上的紫色狐毛披風給許風流披上,「你不是怕冷嗎?怎麼穿的這樣少?」

    猝不及防的溫柔與體貼,許風流的腦海似乎浮現出曾經一些什麼,想抓也抓不住的東西。有些東西遺忘了,便也就是隨著歲月流逝了,想不起來,也得不到。

    一境的手尚未離開披風,許風流便推脫著要把衣服從身上取下來。一境不高興,卻也不知怎的,對著眼前許久未見的人兒兇狠不起來。或許他原本也就不是什麼兇狠的人,只是想奪回屬於他的人,給他這世上最好的東西,讓這個人再離不了他。

    一境將披風拿在手裡,寵溺道「你不想穿便不穿,但你要知道月灀梨穿的同樣單薄,你不穿,他也沒得穿!」口吻寵溺是寵溺,但說出來的話卻叫人一點也感受不到他的好意。

    許風流咬牙道「我自己穿!」許風流從一境手裡奪過披風披到自己身上,動作一氣呵成,但心路卻拐了七灣八環。

    「我也想著你這模樣適合紫色,你今日穿了白衣,配著這紫色披風,倒真是好看的緊。」一境伸手將許風流的頭髮散開,許風流伸手反抓住他的手,冷冷道「你做什麼?」

    一境看到了自己想像中的人兒模樣,心情大好,笑道「這才適合你!風流,我要你以後再不打打殺殺,安心地做我的王後!」

    許風流聽了這一番話,簡直覺得自己被他羞辱至極。許風流攢足了手勁,一巴掌拍到了一境的臉上,「你……你簡直異想天開!我就是做鬼也不會做你的……王後!」

    一境因為突如其來的一個巴掌,久違的暴脾氣一下子竄了上來,他蠻橫地捏著許風流的下顎,惡狠狠地盯著他的雙眼,怒道「我異想天開?哈哈……許風流,是你不清楚自己的立場罷?這一切,還不都是你欠我的!我為什麼要做這些?我做這些雖不全都是為了你,但也不是與你無關的!」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說教我?啊!……情-人?負心人?名震江湖各派的許大俠?朝廷命官?……我告訴你,打我?你還不夠資格!這一巴掌,」一境伸出手狠狠地回了許風流一記響亮的耳光,「你給我受著!收好了!」

    許風流的嘴角登時流下了鮮血,一境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嘴角,「血的滋味,我最喜歡,尤其是剛從人體里流出來的鮮血!」

    一境未料到自己方才那一巴掌竟是帶了內力的,解氣之際又不免有些心疼。

    「疼嗎?」一境摩-挲著許風流的嘴角,略帶心疼道。

    「我疼不疼,幹你什麼事?」許風流拿手打開一境的手,冷冷道,「許某與堡主並沒有什麼交情,此次前來也只是請堡主不要再打許某的主意。許某自知命薄福淺,無緣消受堡主之情。」

    「好一個命薄福淺!好一個無緣消受!」一境揚了揚手,又放下,厲聲道「風流既知福淺,那麼在你的心中,便是認定我是福厚之人。如果我福厚的話,又怎會連一個福薄之人都要不住呢?」

    「你!」許風流一時竟無言以對。

    「哼!」一境嗤之以鼻,冷眼看向許風流,「你的那一套在我這裡行不通,你該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東西,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許風流怒道,「我不欠你的,也跟你不熟!一境,你別仗著大權在手,欺人太甚!」

    不熟嗎?他竟然說最近與他不熟!

    一境握緊了拳頭,猙怒著雙眼,道「我們是不熟,但常在一起看著、處著,不就熟了嗎。」一境緊握的拳頭,在說話間緩緩鬆開。差點兒忘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的身份。現在他的身份是天境堡的堡主,是時櫻的師兄,是忘塵子的徒弟。而不是那個陪他闖暗芝閣的夢幻櫻。

    夢幻櫻!該死的人!如果不是自己當年太傻,為獲得大祭司的認同感,而答應扮作夢幻櫻的話,現在許風流身邊的人應該是他!

    偏偏夢幻櫻後來還跑出來,暗中跟著自己前往暗芝居,還與許風流相識了。

    許風流當年的相貌雖不如現今脫落的更加綽約俊俏,卻也是個偏偏風流美少年。真不知夢幻櫻為何同自己一樣喜歡男子,還是同一個人!

    可氣!

    「夢幻櫻!我饒不了他!」一境胸中忿忿不平,再次瞧向許風流之際,猛然抓住他的衣領,將人拽到跟前,湊唇前去,死死吻住。

    許風流哪裡想到一境會突然親他,震驚之餘卻是反感地推搡著,只是一境那般憤怒之勁,哪是他可以推得動的。許風流當下狠心,咬了他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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