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被吻，程墨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泛著紅，推開了人，轉身對女生說。「不好意思，你失戀了。」

「……」女生沒想到人生第一次失戀還得由情敵告知的。

但女生也沒有多做糾纏。「如果你們是真的在一起了，那我祝福你們。」

「謝謝。」姜鶴攬著程墨，想了想還是對女生說，「謝謝你的祝福，也謝謝你的喜歡，很抱歉沒辦法給你回應，希望你以後能遇到更好的人。」

周圍的路人群眾竊竊私語。

「這也太溫柔了。」

兩人轉身走了，回去收拾東西，前幾天老爸打來了電話，他現在在南方玩，推薦他們國慶過去。

他們訂的是明天的機票，現在得去改簽。

「程墨，你好酷啊。」姜鶴收拾著東西，突然說。

「？」

姜鶴笑得聲音都揚起來，看起來是真的開心了。「你剛剛跟那個女生說，我是你男朋友的時候。」

程墨笑了笑，沒說什麼。他不太擅長表達自己，有時候會覺得在這段感情里付出比較多的一直是姜鶴，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其實做些改變並沒有那麼難。

兩人改了傍晚飛機，到了的時候就已經天黑了，但老爸已經給他們訂好了酒。

程墨這幾天在課程和社團上耗費了不少心力，新的學習生活的開始適應起來還是有些累的。姜鶴更是，他還有學生會的事情要忙，每天的空閑時間也就跟程墨聊天視頻了。

兩人從飛機起飛一直睡到了落地。老爸已經在機場等他們了，看著兩個眼神有些迷茫的人，他嘆了口氣。「你倆睡了一路啊？」

姜鶴打了個哈欠。「困死了。」

回到酒店，老爸的房間在他們隔壁。「你們先休息吧，明天早點起，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姜鶴去洗澡，程墨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本書，看起來應該是剛拆封不久的。他拿起來準備翻看一下的時候，一張紙條從書里掉落。

紙條上寫著兩行字，雖然這個字不太好看，但內容還是會讓他覺得有些溫暖。

「你好，這本書既然被你看到了，那說明你們挺有緣分的，我相信他不會被工作人員拿走，它會遇到一個新的主人，現在這個新的主人是你，這本書就交給你了。」

書名叫《荒原》，是英國著名詩人艾略特的一本詩集。

這個世界可能會很糟糕，很冷漠，可是仍然會有人在遭受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之後，卻仍然對他人溫柔以待，這是他們對這個世界小小的希冀。這份溫暖可能會在中途被截至，但它仍然溫暖了許多人。

姜鶴洗完澡出來，見他正翻看著書。「你還帶書來了。」

「沒有，這應該是上一個住客留下的。」程墨把紙條遞給姜鶴。

「這一定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姜鶴說，「這世界上還是會有很多善意的。」

「最難能可貴的就是在經歷風霜雨雪，卻仍舊保持著自己那一點小小的希望。」

姜鶴點頭，「是，但這字也太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