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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面小郎君

    南宋末年,少俠揚天,三甲進士出身,授水軍統領,兵馬副總管,武藝高強,又精通蒙語,奉命出使蒙古,身負秘密使命,隨身帶著解語丫鬟顰兒,絕正妹俠,官府千金,皇家公主,誤入花叢,情難自已…… 戎馬半生匆匆, 夜朦朧, 曾記仗劍天涯挽強弓。 紅塵怨, 煙雲散, 何時濃? 無奈人生似錦錦似風。

    第014章: 紫衣綽綽西湖水,風雲處處京華夢2

    小說: 玉面小郎君 作者:秦非 字數:3846 更新時間:2017-01-20 17:04:18

    揚天道:「果然人如其名,大師儀態不凡,將來必定是成雷霆之勢。」八思巴又行了個禮,道:「承檀越吉言。」揚天回禮,再掃了一下周圍的男子,一個三十歲往上走的男子崖岸自高,只是略瞟了揚天一眼便瞧向別處,揚天也並不稀罕和他認識,眼光不在他身上停留,掃向另外三個掮客樣子的男子,都是孔武有力之輩。

    趙正請三人坐下,夏曉菲卻道:「我們還有正事呢,就不坐了,你不是說有生意要談嗎?談好了我們就走。」趙正道:「好與不好在於姑娘,姑娘自己說吧。」夏曉菲道:「好說,還如舊約,你出貨我立馬發貨,如果你們不願再做這筆生意,我也不勉強,這就走。」趙正笑道:「姑娘說笑了,我們的貨早就已經到了渡口,而不見姑娘的貨運來,這是何道理?」

    夏曉菲一呀,道:「是麼?那多半是手下的人辦事不利,我回去看看,如果真的是這樣,我立時便把貨調來。」趙正一方的人大怒,和夏曉菲左談右談,夏曉菲總是借故推脫。揚天一看就知她是在故作姿態吊著人家,也知道事情並不象她說的那般簡單,只是笑笑,心知又是這位大小姐給人使了絆兒。

    趙正等人見生意談不成,棕衣男子怒道:「那就請姑娘在這兒多呆幾天,等我們拿回了我們的東西之後,再做決定。」夏曉菲道:「那也不成,我們是奉高麗王之命來宋朝使的,這些貨物都得由我親自處理,我要是耽誤了,市舶司那邊可不好交待。」棕衣男子道:「姑娘不用拿高麗來壓我們,區區彈丸之地,早晚要易手於他人,至於市舶司麼,一群腐儒,能經什麼事。」

    夏曉菲道:「你們別看他們是文人,市舶司的人很黑的,不是常說,『武人手黑,文人心黑』嗎?你們說的那些金石玉器、象牙犀角、沉香玳瑁可都是饞人的玩意兒,這又涉及兩國邦交,要是真的讓他們吞了可就像蛇進了洞一樣,那是撥不出來的呀。」

    揚天見她說到「武人手黑,文人心黑」時有意向自己笑了一下,豈不是在說自己能文能武,就心狠手辣麼?一時大為不快,又見這姑娘成竹在胸,幹這些黑手生意一點兒不怯陣,也不臉紅,心道:「槽里無食豬拱豬,分贓不均狗咬狗,人家黑吃黑,我湊什麼熱鬧。」想到這兒起身就想走。

    夏曉菲似乎看出了什麼,忙撇開話題道:「揚天,聽這幾位說,他們想和我們高麗做點兒生意,用些黃金白銀還有些名貴的物什,跟我們交換點兒值錢的東西,像什麼沉香、茯苓、占城香、大蘇木什麼的,我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把錢物送到了港口,他們卻一口咬定說送了,這真是叫人為難。」

    揚天聽夏曉菲一說頓時心中一跳,金石玉器、象牙犀角、沉香玳瑁這些東西是從西亞南亞進口進來的,在南宋、高麗、蒙古皆沒有,這一次高麗來宋貿易,李天曆指明要從南宋進口這些,雖經南宋政府優惠,其價格仍是遠貴於金銀,而沉香、茯苓、占城香、大蘇木則是從大食、三佛齊等化外之地由當地的商賈從萬里之外運到中原來的,萬里之外的概念,在當時意味著從西邊到東邊走上一年,可見其價格也是極為昂貴的。可她給自己說這個到底什麼意思?轉念一想不由大怒。有道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自己知道了底細,這些黑市生意人又如何肯放自己走。

    棕衣男子搓手怒道:「姑娘嘴上的功夫不錯,不知手上的功夫行不行,老夫今日手發癢,不想做生意,就想找個滿嘴胡說八道的小娘皮狠狠地揍一頓。」夏曉菲臉色略一變,既而道:「這位大叔想強霸了我一個弱女子的東西不成?」

    趙正攔住棕衣男子,苦笑道:「你們南方有句話叫作『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真是一點兒不錯。還請姑娘實誠些,再好好想想。」

    果然見夏曉菲只手搓著頸部的一撮頭髮,好深的一臉愁苦。揚天注意過她,每當她摸那一搓頭髮時便是在想著怎麼害人,這時她裝得苦不堪言,其實心中正樂得冒泡。

    夏曉菲東扯西拉地說了一陣,並沒而要走的意思,揚天正盤算著怎生離開,可想來想去都不易,瞧見夏曉菲而恃無恐,心中突然明白,暗道:「對了,這丫頭機靈百倍,怎麼會這麼不小心,一定是留了後招,我且等等看。」

    想到這兒,看了一下周圍的船,其中許多船雖然沒有打出招牌,但官船和民船一看就能區別出來,其中許多船都是大宋水師專用的船隻,心知是夏曉菲調來了市舶司的人。臨安是天子腳下,今天來了大使,明日出了狀元,又或者皇帝一怒要殺個把大臣,出兵調員實在是稀疏平常的事,這時的民船有的一眼瞧出了風頭知道有大事早就不知不覺地劃開了。

    這時一個掮客樣子的男子附耳在趙正身邊說了幾句,聲音極小,但揚天耳力通玄,聽得一些,雖然並不十分懂,但一聽就是蒙古語。心中頓起無邊疑雲,不知這些都是什麼人。

    夏曉菲向外看了一下,淡淡地笑了。她不大會武功,在哪兒都一樣能被別人捉住,是以並不在意死門什麼的,索性把後背賣給棕衣男子,道:「還要繼續談麼?」

    趙正聽了道:「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夏姑娘,這生意明日再談也無妨。」棕衣男子聽了道:「四爺,這……」趙正打斷道:「不要說了,這充其量也不過是一筆小生意。三位走好。」

    揚天三人回到了紫舫之上,夏曉菲道:「這些都是市舶司的人,我們過去。」來到市舶司的船隊時,夏家的四個家將也來了,姓楚老四道:「二小姐,我們得到訊號就趕了來,他們沒有為難小姐?」夏曉菲說沒有,顰兒道:「可是你並沒有機會發訊號啊?」揚天想了一下,道:「以靜易動,確實防不勝防。」夏曉菲得意地道:「還是你要狡猾些,我事先講好,每隔一刻就升一下船上的旗子,說明沒事。可那些人自作聰明,早早地收了我的東西,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

    揚天聽了心中發涼,心道:「以後和她在一起可得多個心眼兒,小心被她賣了都不知道。」夏曉菲不知他在想什麼,道:「你不想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揚天道:「蒙古人。」夏曉菲一愣,道:「你如何得知?」

    揚天道:「他們說你的那句話叫什麼來著,『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夏曉菲怒哼一聲,道:「又不要你養。」揚天笑了一下,道:「前面的那句是『你們南方』,也就是說他們是北方人,北方的便是蒙古人,他們習慣稱南方宋人為『南蠻子』,說『你們南方』那是客氣話。剛才那人私下所言,也正是蒙古語。」說到這兒,問道:「你如何和這些蒙古人打上了交道?」

    夏曉菲道:「這些人跟我做生意,就認識了。」揚天見她不肯說,道:「那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夏曉菲道:「多半是蒙古探子。他們的行蹤卻是李大哥告訴我的。」揚天聽是蒙古探子,道:「那可不能讓他們跑了。」夏曉菲道:「呆會兒你們捉到了他們,什麼功勞的都歸你們,我只要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他說的自己的東西其實就是趙正等人的貨,只不過是她不敢完全相信揚天,是以改了個口,是什麼意思,大家心裡都明白。揚天聽了沒好氣道:「羊兒還在山上,你就想著扒皮,也太心急了吧。」

    這時宋兵開始在西湖之上圍剿,但卻是一哄而上,絲毫沒有調度。

    揚天見他們改成了「飛鳥陣」,道:「這些人要逃了。」果然過了大約一個時辰,趙正等人就樣魚游大海一般,再撈不著半點兒影子。

    夏曉菲怒道:「這都是些什麼人,完全是飯桶,這麼一大群人,既然還是讓人跑了。」說著三人讓船家開小船過去,揚天見那帥船之上一人極是熟悉,走近一點兒見是母親的記名弟子蘇鴻,道:「是六扇門的捕頭?不是市舶司的人。」蘇鴻見是揚天,他與揚天雖然不熟,但和林紅櫻卻是老熟人,下令手下的人放他過來。揚天道:「蘇捕頭,你們不講陣法一古腦衝上去,只怕是抓不住人了。」

    蘇鴻尷尬笑道:「不瞞楊兄弟,我是個粗人,對陣法一點兒不懂,以往都是內子幫忙出的主意,可是近來她剛生女兒,還在坐月子,不能出來見風。」

    揚天笑道:「恭喜了。」蘇鴻卻沒有心情談這個,想到沒抓到狐狸反惹了一身騷,這麼一折騰還不知怎麼向上面交待,一時也愁眉不展的。

    揚天卻突然道:「我猜他們仍在湖中。」蘇鴻一愣,道:「哪裡會呢?」揚天道:「我們守得嚴嚴實實,他們卻像憑空消失一般,按理說是不可能的。」蘇鴻道:「我看是他們趁亂走了。」揚天搖頭道:「此乃五行隱遁之術中的常見幻象,我猜他們還混跡在人潮中,等我們把人撤了再出去。」

    這一說蘇鴻立時點頭同意,道:「阿屏也常說什麼『五行之術』,想來不會錯了。」他一激動,什麼「內子」、「拙荊」雲雲的都免了,在外人面前也習慣性地叫起了「阿屏」。揚天笑了一下,道:「下令全城戒嚴,出行之人得嚴加盤查,再派人喬裝到城中各個地方打探,一有消息立時通報。」

    蘇鴻道:「好,我立時安排下去。」揚天頓了一下,道:「特別是道觀、寺廟這些清靜地方。」

    蘇鴻趕緊去了。

    揚天回到家,飯還只吃了幾口,林紅櫻從蘇鴻處得到消息,便催問白天的事,揚天經不住她的輪番逼問,略略說了一下。這不說不打緊,一說事就來了,林紅櫻忙給他夾了一大碗菜,逼他三兩口吃了,和自己出去找去。揚天不由連天叫苦,可還是得去,正當兩人點好親衛,打點好行頭之後,夏家的胖子家將來了,道:「在下朱大力,我家小姐讓我來請楊相公。」

    林紅櫻一聽「大力」二字,上下瞄了一下,道:「你的力氣很大?」言語中頗想試上一試,揚天忙打斷道:「這大晚上的,不知有什麼事?」朱大力道:「小姐說,楊相公去了定然會十分歡喜的。」揚天不由看了林紅櫻一眼,道:「好,我們這就去。」

    林紅櫻卻眼珠子溜了兩下,道:「我就不去了。」揚天一愣,道:「怎麼又不去了?」林紅櫻笑道:「她只邀了你一個人,我自然就不去了。」說著親衛也不讓帶了,把揚天獨個兒一人送出了轅門。

    揚天和朱大力走了一陣,揚天見不是去夏府的路,道:「這是去哪兒?」朱大力道:「快到了。」再走一陣,見前方不遠處夏曉菲一襲錦衣立於涼亭之中,笑著上前道:「夏小姐星夜叫我,不知有何要緊事?」夏曉菲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揚天笑道:「西湖靈隱寺,出家當和尚的事,在下可不做。」

    夏曉菲呸了一聲,道:「就算做了和尚也定是個花和尚。」說完才發現朱大力在側,不由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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