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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面小郎君

    南宋末年,少俠揚天,三甲進士出身,授水軍統領,兵馬副總管,武藝高強,又精通蒙語,奉命出使蒙古,身負秘密使命,隨身帶著解語丫鬟顰兒,絕正妹俠,官府千金,皇家公主,誤入花叢,情難自已…… 戎馬半生匆匆, 夜朦朧, 曾記仗劍天涯挽強弓。 紅塵怨, 煙雲散, 何時濃? 無奈人生似錦錦似風。

    第013章: 紫衣綽綽西湖水,風雲處處京華夢1

    小說: 玉面小郎君 作者:秦非 字數:3509 更新時間:2017-01-20 17:04:18

    李天曆道:「且不去想這些事,夏小姐就在南屏山麓,我們去看看。」揚天想了一下,道:「左右無事,去看看也好。」

    這些天,李天曆天天守著潤兒,潤兒由市舶司的人幫忙,在大內皇宮裡讓御醫治啞疾,每天晚上才能見到。南宋時的臨安商業有四百多行,各種交易都非常發達,萬物所聚,應有盡有。

    對外貿易也是相當發達,有日本、高麗、波斯、大食等五十多個國家和地區與之有使節往來和貿易關係,朝廷便專設「市舶司」來負責和各國使節的交往。李天曆是高麗使節,和南宋的貿易也是透過市舶司來進行的,治潤兒的啞疾只是順帶的事。

    揚天叫上顰兒,三人從棲霞嶺腳順著蘇堤南下,過蘇堤至南屏山,蘇堤上楊柳吐翠,艷桃灼灼,長堤延伸,六橋起伏,湖波如鏡,橋影照水,鳥語啁啾,柳絲舒捲飄忽,桃花笑臉相迎,此間萬種風情,任人領略。揚天和李天曆一談就談到了蘇軾身上,既而就是國家大事,顰兒對這些不感興趣,一路盯著走索、飛錢、拋球、吞刀、吐火、躍圈、斤斗這些市儈的把戲,走了一陣見著有人在吞刀,三人明知是騙人的障眼法,可就是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便都不肯走了,硬要弄明白刀是怎麼吞進去的。又走了一陣,見有人斗蛐蛐兒,三人耐著性子等著一個叫「大煙斗」的蛐蛐兒贏了之後方才才動身。

    兩人走過三公里長的蘇堤足足用了兩個時辰,此進李天曆要去接潤兒,揚天見他面有難色,便挑明了讓他先上前去接。李天曆上前走後,揚天和顰兒繼續南下,到了南屏山麓,那是夏曉菲的商隊用來交換商品的地方,這裡的高麗人有些認識揚天,見他來了都圍了過來。

    這裡有各種的商品,像什麼人蔘茯苓、黃漆硫磺、綾羅、香油、文席、扇子、白紙、毛筆、墨等,她有些眼花了,拿起這個看看放下後又拿起那個看看,顰兒則買了些白紙、毛筆、墨等東西。高麗的筆、墨等文化用品,在當時臨安非常受歡迎。徐兢曾說:「白摺扇……藏於懷袖之間。其用甚便。」蘇軾也不無讚揚地表示:「高麗白松扇,展之廣尺余,合之止兩指。」顰兒久攻丹青,是以對這些東西比較感興趣,雖然家裡還有積年的東西,仍是買了一大包,抱不下了就先放在這兒。

    揚天心在夏曉菲身上,問了一下這裡的商賈,才知道他們有近一半的人是夏曉菲帶來的部下,正巧身前的這個就是夏記香米坊的商賈,那個商賈一聽道:「二小姐游湖去了,還有一大群人,都不認識,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揚天聽了也不急著這一下,便坐下來和這些商人談天說地,這些商賈雖懂漢話,卻不是怎麼流利,有的甚至是為了來南宋交易臨時學的。

    當時高麗與南宋交往經濟和文化上的利益很大,高麗王不惜大肆伐木造大船與宋通好,高麗商賈更是削尖了腦袋往南宋鑽,這些人是夏家從自己的麾下選出來的,多少都會點兒漢語,有的不會的也請了會漢語的人當翻譯。顰兒見他們說話有趣,在一邊看戲一般時咦時笑。看了一陣子,突然瞧見指著湖中的大畫舫,道:「我們去坐坐。」

    揚天應了聲,辭了眾商賈,在湖邊就近租了艘畫舫,三人坐上,一個頭笠戴斗笠的中年男子劃船,漸入湖心,這裡的畫舫林立,歌舞不絕,三人一路指指點點,沉醉在吳音軟語中不識知歸路。走了一陣,前面的畫舫越來越多,顰兒見走得慢了,嘟嚷道:「怎麼這麼多船,走都不好走了。」

    揚天看了一下,這裡的船表面上凌亂鬆散,一般人無法行船,實則四面都有通道可供船通行,只是一般人看不出來。揚天隱隱感到是有人在這裡擺了陣法,道:「我看這裡有人做了手腳,我們去看看。」那船家也不應聲,掉轉船頭七彎八拐地不一會兒就鑽了進去。揚天暗自驚道:「沒想到這個船家也懂陣法。是了,他天天在這西湖中擺渡,什麼陣勢沒見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臨安是卧虎藏龍之地,什麼奇人異士都有,他見得多了,連蛛王這樣的當世高人他也沒有特別想去看看。加之自己是多才之人,對這個陣法本來就不怎麼瞧得上眼,就是三歲大的孩子會在他眼裡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待走進了一段,果然見裡面陣法漸漸整齊,其中一艘綠篷畫舫和一艘紫色畫舫相距甚近,好像在左右周旋著。揚天待要再走近,周圍的畫舫突然變了航向,像一個交錯的犬牙,阻在他們的畫舫前面,如封似閉。揚天笑道:「好傢夥,和我們幹上了。船家,靠近綠船左三的那艘篷船。」那船家道:「不就是明夷位嗎?」揚天一愣,道:「就是那個,我們衝進去。」那船家也不答話,槳板一撥,畫舫陡進,揚天見了道:「區區魚鱗陣,如何攔得了人。」

    可走了一陣,那陣中綠色畫舫突然自己改變方向,掉頭往南來,這麼一來揚天這方的船剛才做的一卻都反了,那船家看了一下,道:「踏歸妹,走無妄。」說著船頭也疾轉方向,趕在那些船還沒有完全到位之時搶過封鎖線,欲往進一步前趕,那些大船又圍了過來,揚天看了一下,見足有二十多艘,自己這方勢單力薄,衝過去不易,道:「船家,你還行麼?」

    那船家道:「這有什麼不行的。」說著船東閃西竄,可就是沖不過去,揚天見了笑道:「還是我來吧。」那船家話說過頭了,這時聽揚天這麼一說,拉不下臉,道:「小子胡吹大氣,你試就你試。」揚天道:「我們兩人劃,聽我的。」那船家不置可否。

    揚天接過船漿,依照九宮之理,在眾船之間穿梭。這時那綠船之上一把小旗子忽左忽右,大小船皆依勢而行。那小旗子本來不怎麼惹眼,可是揚天深諳陣法,知道總有一艘船是指揮的,那綠船無疑是最值得懷疑的,是以他一眼就看了出來。看到這兒道:「把你頭上的那個簪子用一下。」顰兒想也不想就給了他,揚天接過信手打了過去,直衝那個小旗子射過去。顰兒見他扔了,驚道:「你怎麼扔了?」揚天道:「我回頭再買你一大把,包你把頭上插得跟刺蝟一樣。」顰兒不快道:「我就要這個。」

    揚天見那簪子要突然飛回來了,心知遇到高手了,一時好勝心起,手指在簪子上一撥,道:「再去。」那簪子在船倉上折了兩下又飛出去。這時卻見一隻棕色袖子一閃即沒,顯然是將簪子收了去。揚天見了心叫不妙,從船舷上捏下一塊木頭,正準備射出去,誰知那船上的人把旗子反而就隨便插在了船頭上,任由他射。這麼一來,揚天就算是射到了也不長臉,不由放下,心道:「這般做法是欺負我沖不進,我偏要憑真本事沖給你看看。」想到這兒再不玩使破壞的把戲,大船不進反退,讓出一程,然後斜插進去,這時他再不以快來搶佔先機了,而是開得極慢,倒像是在看風景,那些畫舫也只有跟著慢了下來。

    這麼一來,他們船多的優勢就消失殆盡,揚天左三路,右三路,過了一陣,眼見要衝進去,那幾艘大船卻似大山一般硬攔在他的船前面,將他的船圍在一個圈子裡面出不來。揚天見狀心叫不好,這個陣勢如果是用在打仗中那是求之不得,那些船近身就可以直接派人進攻,或者撞沉它,可現在是在游湖嬉戲,不是戰場對壘,對方使這種類似耍無賴的法子,他還一時沒法可取。就在這時,那艘紫色畫舫突然動起來,徐徐前進,正好擋在了那艘綠舫前面,任由綠舫怎麼移動它總是阻在前面。揚天笑道:「這下好,來援兵了。」這麼一來,那些大船失去了指揮,揚天一衝一攪,不一會兒便沖了出去,直衝綠舫而去。

    這時紫色畫舫中一人悄然獨立,眉目含情,笑吟吟地站在船舷上。揚天見了心頭一顫,對船家道:「掉頭去那裡。」那船家不等他說完,已經槳板緩搖向紫色畫舫去了。

    揚天待走近些,一步跨過去,上了紫舫,道:「夏小姐,你好大的排場。」夏曉菲笑了笑,向他身後努了努嘴,道:「人家的排場更大。」揚天上了紫舫,問道:「這些船都是你派來的?正說著,那綠舫上出來一個棕衣男子,邀夏曉菲上去。夏曉菲哼了一聲,道:「我哪有那麼子大陣仗,帶這麼多船,是他們要找我談生意呢。」揚天向那綠舫看去,見了那棕衣男子,心知就是他收了自己的簪子。

    夏曉菲笑了一下,道:「這位楊兄是本姑娘的朋友,不知你們敢不敢讓他也上去。」揚天笑道:「哪有你這麼說話的,我又不吃人,哪來什麼敢不敢的。」那人並不回答,進去一下,接著出來一個五十上下的藍袍男子,掃了眾人一眼,只一愣,既而笑道:「生意人交天下客,這位兄台,還有兩位姑娘,不如都上來一敘。」揚天還沒回答,夏曉菲搶道:「好啊,有什麼了不起的。」說著先自個兒上去了。揚天三人此時也只好跟著上。

    上了綠舫見裡面有七八個人,正中的是一個四十上下的麻衣男子,見了揚天點點頭,道:「在下趙正,是北方的一介商賈。」說著向那個藍袍男子攤手道:「這位叫錢雄,是在下的朋友,這些都是我們手下。不知兄台怎麼稱呼?」揚天拱拱手,道:「揚天,臨安人。是夏小姐的朋友。這是小妹。」

    趙正也笑了一下,向揚天道:「生意上的朋友?」揚天沖夏曉菲笑了笑,道:「不是。」說著見他身旁有一個年僅十四五歲的喇嘛,年紀雖小卻神宇不凡,心下有心結交,向他點頭示意,那個喇嘛見了揚天單手在胸前行了個禮,道:「檀越。」揚天知「檀越」是密宗僧人向施主的稱呼,也回了個禮,道:「不知大師如何稱呼?」小喇嘛道:「八思巴。」

    「八思巴」在藏語中是「神童」、「聖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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