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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玉一時慌張，連忙去伸手要搶。卓宇的手又長，他根本夠不到。

「快，快還給我！」卓玉急了，一張臉漲得通紅。

「不給！」卓宇把那個袋子擋在身後。

卓玉貼著他，在他背後亂抓，就是抓不到那個袋子。他的頭抵在卓宇的胸口上，鹹鹹的味道不知道是卓宇的還是他的汗水。卓宇一個翻身，就把他壓在身下了。

「這裡面是什麼？難不成你還有什麼秘密？」

卓玉急了，一個勁兒掙扎，委屈地喊：「還，還給我！你不準看！」

「嘿，我還就得看看了……」卓宇全身給他壓了過來讓他手腳都不能動彈，空出自己的一隻手要打開袋子。

卓玉根本敵不過卓宇的大力氣，一時情急，一口狠狠咬在了卓宇的肩膀上。

「嗷！」卓宇一下把袋子甩在了地上，蹭的跳了起來。

卓玉的嘴裡還有汗水鹹鹹的味道，他連忙把袋子搶過來護在身後，紅著臉說：「我，我說了不準你看的！」

卓宇苦著一張臉，解開了自己的衣服扣子，把肩膀露了出來，說：「你看，你看！你給我咬了這麼大一個印子！你怎麼負責！痛死我了！」

卓玉定眼一看，真是個大紅牙印，把他的皮都咬破了。卓玉連忙又去找醫療箱。

「對，對不起……」他小心翼翼地給卓宇用酒精消了毒，然後貼了兩條創口貼，「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怎麼補償我？」卓宇皺著眉頭，死皮賴臉地看著卓玉。他的肩膀還露著，臉一下子靠了過來。

卓玉一下子避開了，癟著嘴：「那，那你要我怎麼辦……」

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卓宇低頭看著這個紅著臉的男孩子，覺得他可愛得要死，真的好像一隻小兔子。可是這隻小兔子要走了，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這樣吧。」卓宇一下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到了自己身邊，鼻子挨著鼻子，「你親我一下。」

卓玉想要避開，但被抓著手腕。卓宇挨得他特別近，他都能感覺到潮濕的呼吸。

「怎麼了？你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卓宇低下頭，碰到了卓玉的鼻尖。卓玉的臉潮紅一片，就像晚霞。

「哈。」卓宇朝卓玉哈了一口氣，笑了，「瞧把你嚇的，我跟你開玩笑呢。」

卓玉聞到的是薄荷糖的清香，他一下子掙開了被抓住的手，閃到了一邊，「那個，你，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就快點走吧……」

「我今天生日。」卓宇坐在床上，抬起頭來獃獃地看著他，「我以為你知道。」

卓玉低下了頭，說：「生，生日快樂……」他內心糾結著，又說：「要，要是沒什麼事的話……」

卓宇一下子站了起來，表情很嚴肅，他一把拉過卓玉。這次卓玉是真的猝不及防了，一個吻結結實實地落了下來。那是一雙柔軟唇，帶著初夏尾聲的陽光和汗水，是青春的味道。與上次在他臉頰上的蜻蜓點水不同，這次停留了很久。久到卓玉以為時間再不會流動，他的生命靜止在了這一刻。但最後那片柔軟還是離開了，就像他必須告別的初夏。

「我就當這是你給我的生日禮物了。」

卓宇說完這句話，從窗戶一躍就逃走了。案發現場的受害人卓玉呆在那裡，腦迴路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他跑到窗戶邊伸出腦袋的時候，巷子口已經沒有那個少年罪犯的身影了。

地上的那個紙袋子皺皺地躺著，空氣里還有淡淡的梔子花香。

他的初夏，真的完結了。隨著那個少年的背影走遠，隨著那個吻的味道消散。

再沒有蹤跡。